揭瓦

揭瓦

郭德綱與于謙合作相聲
《揭瓦》郭德綱與于謙合作相聲;德雲社早期經典相聲作品之一;收錄在《郭德綱2012最新相聲》中。郭德綱通過表演作品裡那個愛占便宜、沒羞沒臊,處心積慮的小市民形象刻畫得惟妙惟肖。
  • 中文名:揭瓦
  • 類型:相聲
  • 主演:郭德綱于謙

台詞文本

郭:感謝各位。來這麼些人。

張:人不少。

郭:替張先生感到欣慰。

張:幹嘛替我欣慰啊?

郭:來的這些人是沖您來的。

張:沖咱們全體來的!

郭:嗯!主要看您!

張:看我幹嘛阿?

郭:有日子沒來了!老爺子最近恢複的還不錯。

張:恢複的還行。

郭:身體挺好的,無論是氣色還是精神,都好。

張:這一段大有長進。

郭:是不是阿?這是我們的福氣!是不是阿?好一陣子沒來,鍛煉呢最近。

張:對,得練。

郭:早上散散步。那天,聽說帶着仨徒弟,一個幹兒子,爬山去了。

張:他們仨非得架着我。

郭:張德武徐德亮,那叫什麼,高峰,他幹兒子叫高峰,爺幾個爬山去了。那幾個,跟賊似的,多快啊,噌噌噌爬上去了,老頭最後一個上去的。

張:這個,歲數在這呢。

郭:可是第一個下來的。

張:喲,那怎麼回事啊?

郭:沒站穩呗!

張:掉下來的阿?

郭:所以說阿,上了年紀要注意安全。

張:再爬山不去了。

郭:我願意您啊,總上這來。哪怕不說,在後台坐會,跟大夥聊會,好。

張:我也想觀衆。

郭:大夥為什麼上這來呢,為的高興啊,聽相聲心情愉快阿,打這起都是好事。

張:對。

郭:是不是阿?别一天到晚皺着眉頭的,您也如此。

張:我怎麼着?

郭:這說,說完了痛快,哪怕累一點呢,心裡面高興。

張:高興也是一天。

郭:一回家,嗬!大喜事。

張:還有喜事?

郭:老伴給生一大胖小子。七八斤呢!

張:您别,您等會,七兩都生不出來!沒那麼大力氣了。

郭:找大夫阿!願望是好的。别跟我學阿,在座的各位都算上,别跟我學。

張:您怎麼了?

郭:唉……

張:這人什麼脾氣阿?您這是怎麼了?

郭:心裡面不是滋味。

張:有點傷心事?

郭:哎喲看着誰都高興,怎麼到我這沒高興事呢?

張:那你自己得想開了。

郭:一天到晚家裡外頭的都難過。

張:遇見什麼事了?

郭:孩子也不懂事,别看我歲數不大,我還倆兒子呢。一天也沒什麼正經事幹。大兒子呢,天天外面惹禍去。

張:瞧瞧。

郭:人邢文昭家裡過生日呢,他去了給人添堵去。(徐德亮邢文昭剛剛使過大上壽)

(徐德亮拿大錘上,帶着身段)

郭:沒吃藥吧,這個。沒事了,去吧。

(徐德亮帶身段下)

郭:這也不知道誰的缺德徒弟。

張:我徒弟招你了?

郭:一提這個他在那起哄。我那二兒子……

張:說你二兒子。

郭:二兒子也生氣啊。我說你買盒煙去吧,出去跟賣煙的窮貧,給人跪下了。你說我這心裡多不是滋味。

張:那不是你二兒子。(沖邢文昭)打他!

(邢文昭拿砍刀上)

郭:您去吧去吧,沒事了,沒說你,我們這說徐德亮呢。

(徐德亮上)

郭:你們還有完沒完阿!

(二人下)

郭:你說這玩意……

張:有點多。

郭:徐德亮,高峰,這都是好人麼?

張:我們招你惹你了?

郭:不是阿,我心裡難受啊!不是滋味。

張:你說你的。

郭:你說人家一個個的,都開着車,回家住着别墅,怎麼到我這這麼慘呢。

張:您也不算慘阿。

郭:30好幾了,連一任總統都沒當過。

張:你要這麼想你慘着呢。

郭:阿,什麼時候能輪上我啊,到現在我還租房住呢。

張:你盼着吧,燒雲餅當了總統了你就發了。

郭:哦,燒餅也是雲字的阿?前一陣子,租一房,大雜院,四間。我住這,對門一家,左右兩家。房東是一老太太,住在這心裡就亂的荒。

張:大雜院阿。

郭:大雜院嘛!對門住這家,不是好人。

張:幹嘛的阿?

郭:一女的,倒徹的漂漂亮亮的,晚上上班,早晨回來。做小姐的。我最看不慣這個!

張:離這種人遠點。

郭:幹什麼不是吃飯的阿,清清白白的,幹嘛堕落風塵阿。

張:也是阿。

郭:我找那房東老太太去了,我說你要倒黴你知道嗎,你招她住你這?她做小姐的,現在正鬧禽流感……

張:這事您弄混了,那個雞阿,不是這個雞。

郭:哦!你說你要不跟老先生請教你能明白這個嗎?什麼都别瞞人家本行的人。

張:這是科學知識。

郭:我這個人我看不慣這個,我最讨厭這個。我跟老太太一說,老太太吓壞了,到那屋裡說搬吧搬吧,給轟走了。

張:那就對了。

郭:我這才痛快。活該!誰讓你找我要錢的!就看不慣這個!

張:(給郭擦嘴)消消毒,這禽流感阿,傳染他了。沒告你離活雞遠點嗎?

郭:我就恨的荒。左右兩家也不是好人。

張:左右兩家是幹什麼的阿?

郭:這邊是鐵匠,這邊是木匠。

張:這都是技術人員。

郭:什麼技術人員阿!都這個年頭了誰還用煙囪阿!他一天到晚在家弄點那鐵皮,當當當,當當當,當當鈴铛鈴叮當,當當鈴铛鈴叮當

張:這是唱西河大鼓改的。

郭:這邊住一木匠,一天到晚弄點料在屋裡破,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嗬!煩的我啊!舉着這本金瓶梅我看不下去阿!

張:看不下去就甭看了。

郭:我找房東老太太去了。

張:這回給人說什麼啊?

郭:老太太,你又要倒黴了。這倆人,軍火販子!

張:怎麼呢?

郭:一鐵匠一木匠,倆人偷偷摸摸做手榴彈呢。鐵匠做,木匠給他配把!

張:你損不損阿!

郭:說完我就出去了。再回來倆人在院子裡收拾東西呢。把我樂得阿:哎,這怎麼回事啊?幹嗎去你們倆?~~(倒口)走,搬家,不住了!~~

張:這人使壞,你瞧瞧!

郭:你看,沒住夠呢,這事鬧得,好麼央的走啊?~~(倒口)嗨!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犯的壞!~~

張:對!

郭:有事說事别罵街阿。~~(倒口)搬家,走!~~ ~你看這事鬧得,我給你們找一車去?~ ~~(倒口)不費那勁!~~

張:怎麼呢?

郭:~~(倒口)我搬到他那屋他搬到我這屋來。~~

張:接茬吵着你。

郭:我一看我搬吧。這個院,沒好人!打龍袍裡有句話阿,一朝的奸臣!像我這個,阿,我這個玉樹臨風的人,我能跟他們住到一塊嗎?

張:那你怎麼辦?

郭:搬家!宣武門外,壇子胡同

張:找了間房。

郭:嘿,太好了!小院子很格局,獨門獨院,一個月才一千塊錢。

張:哎喲,那可不貴!

郭:這年頭北京城找這樣的房,有嗎?

張:沒有沒有!

郭:白給一樣啊!

張:對!

郭:房東姓焖,焖三爺。

張:壇子胡同焖三爺。

郭:你捉摸這胡同吧。住進來我痛快了,好啊,自己獨門獨院,跟誰也不來往。就這樣還出事了!

張:這出什麼事?

郭:那天早上起來,胡同裡過去個賣魚的。站這買魚吧,打那邊,焖三爺來了。

張:房東來了。

郭:拄個拐棍。爺們!幹嗎去您哪?咱得主動打招呼。

張:是的打招呼。

郭:上哪去老爺子阿?~~七号院,到日子了,收房錢去!~~

張:哦,那院收房錢去。

郭:來吧,我這坐會吧!~~不了,一号再說!~~ 一号……

張:這什麼意思?

郭:一号是我的房錢。

張:哦,不到日子人不來。

郭:差這幾天怎麼了,爺們,沒這點事,打這過您不進去坐會嗎?喝杯水我臉上有光啊!

張:這話應該這麼說。

郭:來來來!我們兩口子摻着老頭,來到屋裡頭。沏上茶往這一坐,我說您坐一會,十分鐘我就回來!轉身出去辦點事。

張:這是幹什麼去阿?

郭:胡同口馬路對過有一個土産建材商店,這經理阿,姓溫,外号老,山西人。

張:溫老闆。

郭:他早先在山西大同開小煤窯的,萬幸,出了點事。

張:萬幸阿?倒黴,出了點事。

郭:出了點事。瓠底下一百多個工人,跑這來,開這麼一個店。我們兩個是好朋友,而且也是生意上的夥伴。

張:哦,您跟他還好。

郭:推門進來:老蔫,老蔫!~~(倒口)阿郭先生你來了,阿什麼事情啊?~~ 那什麼,你把那兩千塊錢給我,給我拿兩千。

張:哦?

郭:~~(倒口)拿兩千塊錢啊~~ 掏錢給我數。~~(倒口)哎呀,阿昨天就要給你送去了阿,你實在是太忙了。兩千塊錢啊……~~

張:這兩千塊錢得數到什麼時候啊?

郭:一塊一塊的。弄一大包回來,給我媳婦,拿整的!拿出整的來,一千塊錢:爺們,給您這個。

張:這幹嘛阿?

郭:差那三天兩天幹嗎阿?天越來越涼了,少走一家是一家。

張:提前把房錢給了?

郭:别人咱管不了啊,咱說咱的,你别客氣阿。給掖到兜裡頭。我說您别走,這都十一點多了,這吃!平常沒時間,今天咱爺倆碰上了!喝兩杯!焖米飯,軟着點,家裡頭不有黃花魚嗎,熬兩條黃花魚,弄個豆腐,再炒倆素菜,把那火腿切一盤。白酒别喝了,燙點黃酒,切點絲,點倆話梅。爺們,咱好好聊聊!

張:郭德綱,你夠朋友。

郭:怎麼樣?

張:交朋友交你這樣的。

郭:普天之下找我這樣的估計就沒有了。

張:少。

郭:擺好了,爺倆對坐,連吃帶喝。吃差不多了老頭把筷子放下了,德綱我得走了,還有幾家我得去,晚了他們可就上班去了。來吧,我摻着他,架着這邊,我媳婦架着那邊,孩子在前面連跑帶颠,三口人送皇上似的,把老頭送出來。

張:真夠朋友!

郭:要不送可沒事!送到院子裡,他一回頭,擡頭瞧一眼。

張:怎麼了?

郭:再瞧那模樣,眼眉都立起來了,姓郭的,搬家!孫子!你太不是人了!

張:等會,怎麼了?

郭:張先生,我這個人是要臉要面的人。

張:是啊。

郭:就這一句話說得我,當時掖的我半天喘不上氣啊,打一進來您是聽見了……

張:我聽見了。

郭:我對他怎麼樣?

張:黃花魚米飯。

郭:上趕着給房錢。黃酒,坐這連吃帶喝,客客氣氣的,有一句話犯着他沒有?

張:半句都沒有!

郭:您說我是不是得問問他,我是窩了娼了我是聚了賭了?我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您真說出來一點半點的轟我走我沒二話!

張:非得他說出來!

郭:要不然我心裡這口氣我下不去阿!

張:這話對!問!

郭:我腦筋嘣嘣跳啊!三爺,咱爺倆可不逗阿!我對您怎麼了?我是窩了娼了是聚了賭了?

張:對,讓他說!

郭:老頭說:什麼?窩娼聚賭?把你槍斃了我也不管!我就問你一句話!

張:什麼話?

郭:我房上那些瓦都哪去了?

張:您等會吧。

郭:氣得我啊……

張:您甭生氣了,人家房上瓦哪去了?

郭:哎呀,氣得我啊……眼前都是金星阿

張:您還生氣呢?人家房上瓦哪去了?

郭:你說這個幹嘛?

張:你不說人老頭也不幹啊!

郭:是啊,我問你啊,你們家那房子都拿套套上啊?你不會弄個釘子把瓦都釘上啊?

張:您這叫不講理!您在那住着您得給人維護那房!

郭:我對那老頭怎麼樣?吃飯喝酒,我還給他房錢呢!

張:你住人家房就應該給人房錢。

郭:我上哪拿的房錢?

張:不是建材商店嗎?

郭:對阿!我不是找那姓問的要的嗎?

張:你們不是有業務嗎?

郭:廢話!瓦不給他,有什麼業務阿?

張:嗨!我聽明白了,您把人家那瓦揭下來給賣了!

郭:氣得我啊……

張:您别生氣了!老頭生氣吧,您别生氣了。

郭:他站在院子裡罵我啊!我是個老實人啊……

張:你老實?

郭:我從小到大沒說過髒字阿!我手直哆嗦阿,手都木了!我都不知道我這胳膊還有知覺麼,我掄起來給他一嘴巴!

張:打老頭?

郭:還是沒知覺。啪!啪!把我累的阿……

張:七十多老頭你這麼打?你缺德吧你!

郭:我哪能抽他啊?我試試手阿!我一薅脖領子,咚!

張:怎麼樣?

郭:老頭就出去了。孩子過來拿過拐棍,咔!

張:這是你孩子?

郭:撅了。我媳婦過來把老頭的鞋扒下來了,唰,唰,扔房上了。

張:瞧這一家子。

郭:家有賢妻,丈夫不做橫事!有理講理,不講理不行,欺負人不行。

張:你家四個字評語。

郭:哪四個字?

張:男盜女娼!

郭:哎?

張:你這就不講理了!

郭:多壞!我都氣死了!我踩着老頭那腦袋,順着口袋把一千塊錢先掏出來,這是我的!這口袋又掏出來,有一八百。

張:這怎麼着?

郭:這是你的罰款!犯了錯誤是要受到懲罰的,知道嗎?薅脖領子出來,薅到大門口,一腳嘡踢出去,老頭趴在地上滿臉是血。用手點指:焖三阿焖三!

張:嗯!

郭:給你三天的時間,今天不算,打明天起,連着三天,買東西上我們家賠禮道歉來。這事還則罷了,如若不然的話放火燒了你的王八窩!

張:你啊,你捅漏子了!

郭:我捅什麼漏子了?我還怕這樣的?

張:人家饒不了你!

郭:說句良心話,我是真沒想到這個老頭這麼沒羞沒臊。

張:怎麼了人家又?

郭:像這種事情要發生在一般人身上啊,永遠不能再提。

張:沒有這樣的!

郭:他不露臉阿!

張:誰不露臉阿?

郭:你說出來讓人笑話阿!正經人就應該牙掉了肚子裡面咽,胳膊折了袖子裡面一氽。打這起夾着尾巴老老實實做人就完了!

張:您放心吧,沒有這樣人。

郭:哎喲,這老頭這沒羞沒臊阿!回家還說,你說這個露臉是怎麼着?

張:你打人家了,人能不說嗎?

郭:話又說回來了,你家有人也行啊,你家都快絕戶了!

張:人怎麼絕戶了?

郭:你不就那七個兒子嗎?你不就那六個姑爺嗎?十三個幹兒子,二十五個侄子,那都是人嗎?你比得了我嗎?

張:你怎麼了?

郭:郭德綱是稱軍隊的人啊!

張:你什麼軍隊阿?

郭:何雲偉,阿?

張:哎喲那個兒!

郭:曹雲金,阿?

張:哎喲那瘦!

郭:這都是練武的人啊!你說你跟人說這個幹嘛阿!你家這幾個孩子本身腦子都有毛病!尤其他那大兒子。

張:大兒子怎麼了?

郭:武警總隊的教練。

張:好!

郭:一聽這個站起來了:找他去!你說,有這糊塗家大人就有這xx孩子。

張:這是xx嗎?

郭:找他去!撇着大嘴的,阿?大姑爺懂事。

張:大姑爺怎麼說的?

郭:郭德綱可惹不起啊!

張:郭德綱有什麼惹不起的阿?

郭:人家會說相聲阿!

張:說相聲管什麼啊!

郭:他能說一個人的,說倆人的,我還見過說仨人的呢!就算郭德綱不行,跟郭德綱一塊那張文順惹得起嗎?

張:張文順有什麼了不起的阿?

郭:是,張文順歲數大了,張文順那兒子了得嗎?

張:他兒子怎麼了?

郭:人澡堂子搓澡的!别等人家找咱們了,買點東西看他們去吧!

張:瞧瞧,還有這事!

郭:得虧有這明白人!一家大小,四十來個小夥子,看我來了。

張:買東西來了?

郭:我正跟屋裡坐着呢,一邊喝酒呢,按張的數老頭這錢看真的假的。揣好了,我媳婦進來:别喝了!

張:怎麼了?

郭:來人了!我說:沒事!我瞧瞧去!站起身往外走,順着門縫往外看……呵!

張:怎麼樣?

郭:來了四十多人!頭裡面攙着老頭,老頭滿臉是血一邊走一邊哆嗦。這些人手裡面還提着禮物。

張:什麼禮物阿?

郭:剪子,菜刀,改錐,斧子,凳子腿,暖氣罐,什麼都有。

張:這都是給你準備的。

郭:一進胡同央及我:孫子,出來!

張:一猜就這話!

郭:哦?跟我還挺客氣。我這個人啊,心眼軟。我心一軟阿……

張:怎麼樣?

郭:我腿就軟了。

張:那是吓的!

郭:我怎麼辦?

張:怎麼辦?你跑!

郭:前門走不了了,走後門!後面有一小牆頭,上了牆頭一瞧沒事,往下一出溜,喝!太好了!

張:跑了!

郭:蹲着四個呢。就知道你得跟這跑!捆上捆上!把那鉛絲拿過來!多萬惡,拿鉛絲捆我!捆好了,拿夾剪擰緊了,綁的我跟粽子似的。

張:誰讓你打老頭的。

郭:拿到前面來,一街兩巷人全出來了。街坊鄰居都站在這。這老頭太讓我失望了,他又說了一遍!要臉不要臉阿……我怎麼打他了,怎麼踢他了,怎麼撅棍了,我媳婦怎麼扔鞋……你說這個,你以後還混不混了?

張:人家混不混了?

郭:我不做興這個,知道嗎?大夥,七嘴八舌說我,我聽他們這個?當一棍子,張嘴我就罵街!

張:怎麼罵的?

郭:媽呀……

張:嗨!那不是罵街。罵街得往上罵,罵他祖宗!

郭:對!你是我祖宗……我不怕這個,再大我也敢喊!

張:嗨!

郭:街坊有一王二大爺,分開衆人過來了:别打别打别打了。三爺,這事是這樣的,你說他打你踢你,我沒瞧見。現在你們一幫人打他,我可瞧見了。你看,誰沒個錯呢。這麼着吧,給我個臉,老哥哥,這事算了吧。您這房啊,一個月兩千都好租,這樣,你就讓他走吧,也别打他别罵他。那瓦阿,能要回來就要,要不回來就算了。老哥哥,給兄弟一個面子…… 氣的我啊,這是人話嗎?

張:句句都是人話。

郭:他不向着我啊……

張:人家能向着你嗎。

郭:我心說,行!說良心話,你是湊巧了。要早一天,我就先打他了。他淨冤枉我啊!這王老頭也不是人着呢。

張:怎麼呢?

郭:胡同裡面電線杆子上那燈都沒有了,他上我們家來搜來。你說這是人嗎?

張:這保不齊是你弄的。

郭:我說搜,找找找,前後院的,你找,那箱子,那櫃子,你翻出來說怎麼着怎麼着。都找,那筐别動……

張:就在筐裡呢。

郭:不樂意,知道嗎。咱們是一個敢對天日的人啊!

張:敢對天日?

郭:他說完了,老頭問我:怎麼着,到底?人家出主意了,你說你怎麼辦?

張:怎麼辦?

郭:我心說你讓我說話,行了!不讓我說話,還則罷了,讓我說話,這叫做一鳥壓林百鳥綠林,嘡嘡嘡嘡說完了連大氣都不敢喘。

張:你這話怎麼說的?

郭:隻要爸爸們不打,怎麼着都行!

張:就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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