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俞濟時9歲入顯承初級小學,繼入錦溪高等小學,其間曾因目疾辍學。1921年去慈北鳴鶴場,任民信局信差4個月。翌年任福建浦城縣政府庶務。
1924年5月,考入黃埔軍校第一期,畢業後在軍校教導團見習,旋任排長、偵察隊長,參加兩次東征,由少尉升至少校。
1926年任國民革命軍第3師第9團團附、總司令部警衛團第2營中校營長等職。參加北伐。翌年任第1軍第1師第4團上校團長。1928年參加兖州、大漢口戰役。未幾,改任國民政府警衛團少将團長。翌年起任警衛旅長兼代中央憲兵司令、警衛司令部司令兼第一旅旅長等職。1931年12月改任陸軍第88師師長。
1932年1月,“一·二八事變”爆發後,俞濟時緻電蔣介石,主動請纓,要求前往上海增援。面對自己的親信愛将的殺敵請求,蔣介石喜在心頭,他回複說,貴師行動一聽何部長命令,如果運滬作戰,務希奮勇自強,以保榮譽。随着第5軍成軍,俞濟時的第88師歸于張治中的轄制,揮師滬上。俞濟時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廟行血戰,第88師防線被突破,俞濟時親率部隊,殺上陣前,腹部受了重傷,腸子穿孔。由此,俞濟時也獲得了國民革命軍的最高榮譽“青天白日勳章”一枚 。俞濟時撰寫的《“一·二八”淞滬抗日戰役經緯回憶》中,記錄了第88師傷亡的人數共計3219人,占到了總兵力的四分之一,其中1091名勇士壯烈殉國,這個數字還不包括第88師獨立旅的傷亡情況。
1933年1月,任浙江省保安處長。
1934年11月,兼任浙贛皖閩邊區“追剿縱隊”司令,率部進攻邊區革命根據地,阻擊方志敏等領導的紅軍抗日先遣隊北上抗日。次年7月任陸軍第58師師長。11月參加國民黨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
1936年1月,授陸軍中将。
1937年8月,升任第74軍軍長,率所部參加八·一三淞滬會戰,轉戰于青浦、蘇州、武進一帶,繼參加南京保衛戰。
1938年5月,參加河南砀山及蘭封之戰。7月升任第36軍團軍團長,調江西參戰。
1938年10月,在萬家嶺激戰中,擊潰日軍一個旅團。11月中旬,兼任長沙、株洲警備司令,處理長沙大火善後事宜。
1939年1月,任第21集團軍副總司令,參加南昌會戰。6月調任第19集團軍副總司令。參加南浔路會戰,三失高安而複三得。10月調任第10集團軍副總司令。
1940年1月,兼浙江省抗敵自衛團副總司令、代總司令職,8月兼浙東海防總指揮。
1941年10月,奉召赴重慶,派往仰光考察。
1942年11月,任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侍衛長。翌年兼侍從室第一處副主任,後兼代主任。11月随侍蔣介石赴埃及出席開羅會議。
1944年8月,入陸軍大學甲級将官班第一期受訓。翌年3月任第36集團軍總司令,兼任侍衛長及第一處代主任。5月專任侍衛長。11月任國民政府參軍處軍務局長。
1946年9月,當選為三民主義青年團中央幹事會幹事。翌年7月選為國民黨第六屆中央執行委員。
1948年1月,享受陸軍上将待遇,5月調任總統府第三局局長。
1949年1月,随蔣介石退居溪口,4月25日離開奉化,後去中國台灣。
1949年8月,任國民黨總裁辦公室總務主任,仍任侍衛長職。翌年3月任“總統府”第二局局長及戰略顧問。
1951年卸侍衛長職。次年辭第二局局長職。
1956年以後,任曆屆“總統府”國策顧問。
1990年1月,病故台北。
著有《時代新軍人應有之修養》、《孫子之戰術戰略思想采微》及《八十虛度追憶》、《八六述懷》等。
人物轶事
薛嶽奇電
“你如兒戲命令,我就兒戲汝命。”薛嶽給俞濟時拍了一封中外戰史上恐怕都少有的“奇電”。
1938年7月初,日軍大本營變更華中派遣軍的戰鬥序列,決定調集40萬兵力,各型飛機300餘架,艦艇20餘艘,迅速攻取武漢,迫使國民政府投降。
面對日軍咄咄逼人的進攻态勢,1938年7月,國民政府軍委會授任蔣介石為武漢保衛戰總指揮,重新将全國劃定為九個戰區,并向各戰區下達了《武漢會戰方針及指導要領》。該《作戰方針》明确指出:以李宗仁第五戰區和陳誠第九戰區的部隊為主力,動員總計約100萬兵力,承擔保衛大武漢的作戰任務。其中,第五戰區的作戰區域主要集中在大别山南北兩麓的豫、皖、鄂三省,下轄孫連仲為總司令的第3兵團和李品仙為總司令的第4兵團;第九戰區的作戰區域在鄂、皖兩省的江南地區及贛、湘兩省的全部,其下轄薛嶽為總司令的第1兵團和以張發奎為總司令的第2兵團。
第1兵團的防區是長江南岸的江西和湖北地區,第74軍隸屬第1兵團指揮,這樣,薛嶽把俞濟時從豫東平原又帶到了贛北的崇山峻嶺。
武漢保衛戰從安慶打響了。
1938年6月15日,皖省省會安慶失陷,日軍溯江而上,40天内連陷馬垱,彭澤、九江、姑塘,一下子将戰線推到了廬山腳下。
根據日軍的進攻态勢,薛嶽将所部之第4軍、8軍、70軍部署于南浔線正面的金官橋一帶;将第25軍、66軍布陣于星子、東西孤嶺一帶;将第29軍、74軍設防于德安一線。
金官橋是日軍攻打廬山,阻斷南浔鐵路的正面突破點,戰略地位十分重要。薛嶽令第64軍軍長李漢魂率其統轄的粵軍兩個師和第10軍部隊防守右翼;以第4軍、第73軍、第74軍等部隊防守左翼,第70軍為預備隊,準備迎擊來犯之敵。
1938年7月31日,日軍第106師團主力在10餘架飛機的掩護之下,分兩路沿南浔鐵路、公路南下,集中炮火,猛轟粵軍陣地。
粵軍素以骁勇善戰、敢于犧牲聞名。在日軍的強大攻勢之下,他們前仆後繼,接踵而戰,但低劣的武器使他們不到2天時間裡便傷亡迨盡。薛嶽隻得将第70軍換了上去。
第 70軍是一支湖南部隊,戰鬥力較差。眼看第70軍也支撐不下,金官橋陣地就要被突破的情況下,薛嶽給俞濟時連拍了兩封“AAA”級電報,命令他無論如何1日之内趕赴金官橋,守住第70軍的陣地。
第74軍正在德安一線警戒着日軍101師團的佐枝支隊,突然接到這份軍令,俞濟時很是不快,況從德安到金官橋有300多裡的路程,加上啟運裝備,全軍1萬多人,1日之内不吃不喝不睡也未必能按時趕到。上次蘭封之戰中第74軍本是攻打野雞崗的主力,但最後的主要戰功卻算在第64軍的身上,李漢魂獲得了青天白日勳章,而俞濟時隻得了次一等的雲麾勳章。在俞濟時的眼裡,這是薛嶽他們廣東人相互捧場擠兌外省人的表現,我俞濟時豈是吃這一套的?憑我與蔣委員長的表舅關系,憑我曾任過委員長的侍衛官的淵源關系,憑我在委員長心目中的分量,你薛嶽未免太看輕了我俞某人了。揩屁股的事盡讓我第74軍去做,我今天偏偏耍你一耍,看你能把我俞某人怎麼樣?
這樣想來,俞濟時便壓下薛嶽的命令,按兵不發。
第70軍的右翼陣地已經丢失,薛嶽左右等不來第74軍,氣得像激怒的叫驢,直跺雙腳。拍電報問第74軍在何處,俞濟時竟推說被敵糾纏,走脫不得。
“你如兒戲命令,我就兒戲汝命!”他給俞濟時拍了一封中外戰史上恐怕都少有的“奇電”。
俞濟時以一副急煞皇帝閑煞太監的樣子,滿不在乎地跟薛嶽玩起文字遊戲來“我敬軍令,更惜性命,奈山重水複,插翅難飛,怎辦?”
薛嶽被噎得半死,黃埔嫡系的驕橫他今天算是從骨子裡領教到了。看來,奴才還是聽主子的,他薛嶽要想讓第74軍聽令,就不能不搬動蔣委員長了!
他連忙給蔣介石拍電述說了情況。蔣介石見俞濟時鬧得也實在過分,當即令第74軍沿德(安)浔(九江)鐵路連夜趕赴金官橋陣地,“抗令當以韓向方為鑒!”1938年初,第三集團軍總司令韓複榘(字向方)對第五戰區長官李宗仁抗令不遵,最終被蔣介石處死。蔣介石搛出韓複榘的事當然是做給薛嶽看的:你看我蔣某人,關鍵時刻還是會不論親疏的。
薛嶽當然心裡也清楚蔣的把戲,但此時他要的是援軍,第74軍能來就行,你逗什麼心眼我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有了蔣介石的“嚴令”,俞濟時極不情願地趕到了金官橋前線。從此之後,他與薛嶽,包括第64軍的李漢魄等便結下了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當然,一上戰場之後,俞濟時是不曾兒戲的,第74軍到底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隊伍,他們把第70軍的殘部往後一拉,自己往前幾個沖鋒,即把金官橋丢失的陣地又給奪了回來。
106師團啃不動第74軍,南浔線上敵我呈虎視端端的膠着狀态。同時,東、西孤嶺一線,101師團也被第25軍、66軍粘在那裡望“嶺”興歎。這種狀态對我有利,它拖住了日軍,為保衛武漢赢得了時間,但讓第11軍司令官岡村甯次如坐針氈,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