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布羅·潤麒

郭布羅·潤麒

清朝皇後婉容的胞弟
郭布羅·潤麒,達斡爾族人,滿洲正白旗人,1912年出生在北京帽兒胡同的榮府。[1]姐姐郭布羅·婉容嫁給溥儀皇帝為妻,而潤麒先生的夫人又是溥儀的親妹妹韫穎,論起來,他既是驸馬爺又是國舅爺。他的曾祖父曆經鹹豐、同治、光緒三朝,官至一品,是赫赫有名的長順大将軍。潤麒是原全國政協第六、七屆委員,66歲入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任編譯人員、行醫濟世,九十五歲辭世。
  • 本名:
  • 别名:
  • 字:
  • 号:
  • 所處時代:
  • 民族族群:
  • 出生地:北京
  • 主要作品:
  • 主要成就:清朝最後一位國舅爺曾聯名提出保護自然資源的立法議案
  • 中文名:郭布羅·潤麒
  • 籍貫:内蒙古自治區讷河市
  • 國籍:中國
  • 民族:達斡爾族
  • 職業:編譯人員
  • 信仰:共産主義
  • 性别:男
  • 姐姐:末代皇後郭布羅·婉容

人物生平

家族起源

郭布羅氏家族的興起,靠的是潤麒的先祖阿拉吉善。他跟随努爾哈赤南征北戰,戰功卓着,官職升到了副都統。正是由于祖輩的功勳,郭布羅一家世襲了一品蔭生大門侍衛的封号,還和皇族建立了世代姻親關系。

1912年,潤麒降生在北京帽兒胡同。潤麒的母親愛新覺羅·恒香,是宗室中毓朗貝勒的次女。潤麒長到1周歲的時候,奶媽沒有奶水,她害怕被攆走,就偷偷地給小潤麒喂燒餅吃。

根本吃不了幹糧的嬰兒眼看快要餓死了,幸好被外祖母(定王府老福晉)及時發現,就把潤麒抱到了自己家裡親自撫養。

後來,外祖母特意請了一位有名的德國大夫,查出潤麒嚴重營養不良;于是開了一個特定的藥方,在外祖母的悉心照料下,潤麒才逐漸恢複了健康。

外婆啟蒙

潤麒從1歲起,就住在外祖母家,一直到14歲。他童年的時光是在毓朗貝勒的别墅度過的。外祖母毓朗貝勒的福晉堪稱他人生中的啟蒙老師。

小時候,他夢想自己長大後成為一名工程師,外祖母便買來磚塊放在後花園,供潤麒砌牆。

有一次,潤麒在後花園砌牆,被磚塊砸傷了手,指甲頓時瘀血發紫,臉上挂着淚水跑去找外祖母。誰想老人家卻說:“不許哭!男兒志在四方,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學會堅強。”受到外祖母的影響,潤麒從小就不戀家。後來他東渡日本留學,也從沒想過家。

留學日本

1933年,“驸馬爺”潤麒帶着新婚妻子,一起東渡日本求學。潤麒在日本的士官學校學的是騎兵科,非常艱苦。騎兵訓練項目十分危險,從馬上摔下來是常有的事,弄不好就會丢了性命。

本來軍校允許騎兵帶鋼盔訓練,但自從日本軍國主義加強後,學校便撤銷了鋼盔防護這條保護性措施。

一次訓練夜間作戰,人人都戴副墨鏡騎馬躍障礙,還要在空中揮刀砍草耙。潤麒的馬在越過壕塹時突然将頭拼命後仰,馬頭撞了人頭,将墨鏡摔得粉碎,他被鋒利的玻璃碴刺傷了皮肉,三格格看到丈夫受傷的樣子,很是心疼,細心周到地親自照料丈夫的身體,不用女仆動手,直到潤麒痊愈。

夫妻倆晝夜厮守,情深意笃,一句體貼的話語,一個會意的眼神,都會從心底湧起無限甜蜜和溫暖。

供職僞滿

1938年,潤麒以優秀的成績完成了士官學校的學業回國,在沈陽任溥儀的侍從武官,後在長春高等軍事學院任教。

1945年8月初的一天,一場空襲警報過後,溥儀匆匆趕來,要求潤麒與他一起趕往通化臨江縣大栗子溝的安身之處。此時,蘇聯政府已經對日宣戰,出兵中國東北。8月15日,日本裕仁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

潤麒沒有想到,大栗子溝竟是他和姐姐婉容的永别之地。

大栗子溝在長白山腳下,溥儀在這個偏安的小鎮第三次宣布退位。在這裡,潤麒又一次見到了婉容。姐姐憔悴的面容、孱弱的身軀,令他心如刀絞,不禁想起從前那個疼愛他的好姐姐。

在日本留學期間,學校的飯菜難以下咽,婉容得知後,擔心弟弟的身體,不遠萬裡給他寄成箱的巧克力。

眼下,溥儀扔下累贅的家眷自顧轉移到沈陽,潤麒作為侍衛必須丢下親人随同前往。臨行前,婉容凄慘地呼喚着弟弟的名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潤麒”令在場的所有人為之動容。大栗子溝分别後不到一年,姐姐婉容香消玉殒。生離死别總無奈,留下的,總是無盡的悲傷與懷念……

階下之囚

離開大栗子溝,溥儀和潤麒乘坐的飛機剛到沈陽機場,就被早已在那裡守候的蘇聯軍隊包圍。

他們被一架蘇聯大型軍用飛機送到了遠東赤塔郊外的一所療養院,在那裡卻受到了國賓一樣的待遇——房間裡沙發地毯俱全,鋼絲床上鋪着潔白的床單,每日三餐都有女服務員周到的服務。過着舒适的生活,潤麒心裡卻隐藏着一絲不安,感覺這樣的好事不會延續太久,而等待他們的,将是更大的災難。

在療養院呆了近10個月,有一天,一名蘇軍中校突然來到他們面前宣布:“奉最高蘇維埃主席團和斯大林同志的命令,你們被逮捕了!”随即,他們被押送到了紅河之濱伯力市第四十五戰俘收容所。

收容所壁壘森嚴,院子四周的高牆上紮着細密的鐵絲網,牌子上用俄文寫着“禁止越過,違者格殺勿論!”院子内還有荷槍實彈來回走動的士兵。潤麒一行人如同籠中之鳥,隻能望牆興歎。

1948年,潤麒被調到一個普通的士兵收容所。36歲的潤麒在這裡每天要勞動十五六個小時,幹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髒活、重活,一日三頓隻能喝粥、吃馬鈴薯,他還常常在夜間被差使到戶外勞動。

西伯利亞的冬天,飛雪滿天飛舞,氣溫達到零下50攝氏度,刺骨的寒風夾雜着冰粒,如刀割一般從臉上掠過。内衣被汗水滲透,冷風像是穿透身體,積雪和泥濘在氈靴底上凍成厚厚的大冰坨,推着重似千斤的煤車或肩扛厚重的木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身子打晃,一不小心就要摔倒,潤麒有幾次差點支撐不住。

一次裝運原木,潤麒被滾下的木頭砸傷引發感染,半條腿變成了黑色,躺在手術台上,他以為自己的腿要被鋸掉了,可蘇聯人卻用個罐頭盒和上一盒藥敷在發炎處,沒過多久,竟奇迹般地治好了感染。

醫院考慮到他的身體,就給他安排了雜工的工作,可以和醫生一樣在醫院随意走動。戰後蘇聯醫院物資緊張,但這所醫院卻出人意料地給了他這個中國人莫大的信任——讓潤麒看管藥品和食物。由于和蘇聯人的頻繁接觸,他熟練地掌握了俄語,後來在蘇聯的學術交流會議中,可以不需要翻譯,即興作俄語演講。

和潤麒關在一起的戰俘,有的因不能忍受獄中的漫長而苦痛的生活,絕望地選擇了自殺,而潤麒卻“不以苦為苦”,沖過了所有身體和精神的難關,始終堅持着回家的信念,堅信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自己還有着健康的身體、在日本苦學過針灸數年、精通幾門外語,還有溫柔賢惠的妻子、可愛的3個兒女,這些都是支撐他勇敢與苦難抗争的動力。5年中,潤麒曾試圖給北京的家中寫信,每次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真是“淚墨灑為書,将寄萬裡親。書去魂亦去,兀然空一身”。

由于郭布羅·潤麒是達斡爾族人,當時屬于蒙古族,蘇聯人曾說服他加入蘇聯國籍,這令他難以忍受,被他毅然回絕了。潤麒正色道:“我是中國人,我要回我的祖國!”

在蘇聯呆了5年後,潤麒被押送到了遼甯省撫順戰犯管理所。他總算看到了一絲希望,盡管自己眼下還是一個戰俘,但已經回到了祖國,離北京城的家也更近了。潤麒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和親人見面!

在撫順戰犯管理所的生活和在蘇聯截然不同。

這裡沒有歧視和迫害,從所長、幹部、看守員到醫生、護士、炊事員,個個對他們和顔悅色、平等對待,使他強烈地感受到,人與人之間是生來平等的。

潤麒學習了《什麼是封建主義》、《中國是怎樣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思想得到了洗禮,他要重新審視自己、規劃人生。從此,他表現積極,樂觀的天性在埋沒了許久後又再次表現出來。他不但主動幫助翻譯日文材料,還自編自演了許多話劇。

這又是7年的牢獄生活,郭布羅·潤麒稱之為“鐵窗樂土”。每天的時間安排得井井有條,讀書看報、聽廣播、休息、勞動。到了晚間,個個監房都開了鎖,大家可以互相串門聊天。

重獲新生

1957年,潤麒因罪行較輕,認罪态度較好,被免予起訴,釋放回家,回到了北京。

依舊是往昔的院落,可是親人卻變了。母親去世了。妻子愛新覺羅·韫穎已經改名為金鑫秀。三個兒女,一個讀中學,另一個讀小學,還有一個卧病在床。和闊别十幾年的妻子重逢,沒有半句甜言蜜語,隻有深情地對望,潤麒猛然發現,自己的妻子、昔日的三格格,眼角已生出了不少魚尾紋。

“十年生死兩茫茫”。十二載光陰,回想起來猶如白駒過隙。而其間經受的苦痛,如今似乎顯得都不再重要。

郭布羅·潤麒生前,在自己家的客廳正中,一直高高懸挂着周恩來總理的挂像。

幾十年來,潤麒一直在深深緬懷着敬愛的周總理。總理曾經囑托他報答社會、造福人民,他一直謹記在心。和總理的幾次見面,也令他此生難忘。

重獲自由的潤麒,滿心想當一名工人。經東城區政協的領導介紹,他被推薦到一家街道的玻璃儀器廠工作。但廠裡清一色的女工,很多人難耐車間裡的酷熱,索性赤着上身幹活,一看進來個男子漢,都紛紛躲避,弄得潤麒十分尴尬。

他不得不向政協領導提出,能否考慮換個單位。後來,潤麒又被介紹到一家汽車修配廠,當上了鉗工。他很珍惜這次工作機會,拼命工作,虛心向老師傅請教本領,待人誠懇熱情。可無論潤麒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消除别人對他出身的歧視。

積極改造

潤麒壓根兒沒想到與周總理的一次見面,會改變自己的命運。溥儀特赦後,周恩來總理在接見愛新覺羅家族成員的一次宴會上,笑着問潤麒:“你現在具體幹什麼工作啊?”潤麒回答說:“幹鉗工。”“做那種活兒,能看得見嗎?”總理看了看他厚厚的眼鏡問。

“戴老花鏡能看見。”總理接着又問:“你是幾級工啊?”“學徒工。”潤麒話音未落,大夥兒都笑了起來,潤麒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周總理沒有笑,他皺了皺眉頭說:“這不合适!你應該發揮你的特長。”不久,潤麒從原先的汽車修配廠,調入翻譯社擔任翻譯工作。由于精通日語、俄語、英語、德語,加之為了不辜負總理,他工作很努力,在翻譯工作上如魚得水。

十年離亂

可是好景不長,“文化大革命”一爆發,潤麒在愛新覺羅家族中首當其沖被批鬥,批鬥他的大字報鋪天蓋地,說他是“三家村”黑店在編譯社的“黑幹将”……随後,他被下放到百花山麓的黃塔公社放牛。

在牛群中,有一頭黑白兩色的花牛,大大的眸子長得挺可愛,潤麒平時待它格外好。這頭花牛在他的調教下也十分聽話,經常俯身跪在他面前,讓潤麒幫它撓癢癢。潤麒便親切地稱他為“兄弟”。

很多下放的人整日唉聲歎氣,一蹶不振,潤麒卻随遇而安,不但和牛成了“哥們”,還和馬羊成了好朋友。

學者生涯

9年後,在鄉下放牧牛的潤麒才被調入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任研究員,從此又開始了他的學者生涯。由于貢獻突出,潤麒當選為全國政協委員。在擔任第六、第七兩屆全國政協委員期間,認真的潤麒為對得起肩上的責任,下基層、人戶訪問,隻有在拿到第一手材料時,才會動筆書寫報告。

他與其他委員曾聯名提出保護自然資源的立法議案,幫助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達斡爾族全和台村村民改善了生活條件,最終獲得全國最佳提案獎。任期結束時,國務院授予潤麒“傑出社會貢獻獎”,終生享受政府特殊津貼。

早在日本留學期間,潤麒就學習了針灸學。回國後,他拜師當時任京城腫瘤醫院院長的吳桓興。吳是研究針灸學和植物神經學結合治療的專家,潤麒苦學幾年,漸漸掌握了其精髓。

1957年回到北京後,潤麒就開始接收病人,為他們提供免費治療。在黃塔公社,潤麒繼續運用自己的醫術,為農民治病,積累了不少經驗。“文革”結束後,潤麒繼續為病人免費治療。

懸壺濟世

1994年退休後,潤麒開了一家私人診所——“郭氏診所”。當年,潤麒的“郭氏診所”就設在北京金台路自己家裡,并不對外宣傳,卻有許多人來看病,澳大利亞、德國等世界各地的患者也不遠萬裡,慕名而來。

後來,潤麒還成功地将“郭氏療法”傳給了自己的孫女,因為孫女學的是西醫,研究學習“郭氏療法”無疑更加得心應手,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一生坎坷的郭布羅·潤麒,到了九十高齡,身子骨依然健朗。在老人的書房裡,還有一台電腦,那可不是晚輩們用的,而是潤麒自己打字、上網用的。每天,他都會坐在電腦前一、兩個小時,浏覽新聞、收發一些電子郵件。此外,他還會使用數碼相機、數碼攝像機,凡是比較新潮的東西,潤麒都喜歡,并嘗試着學習。

辭世

郭布羅·潤麒先生病逝2007年6月6日晚18時28分,郭布羅·潤麒先生病逝于北京朝陽醫院,終年95歲。6月12日10時,已故清末代皇後婉容的弟弟郭布羅·潤麒的追悼會在北京八寶山殡儀館——廳告别室舉行。

數百人到現場為其送行。老人于5月13日因肺炎入院,在此之前,曾因心髒病、腦梗塞住過幾次院,但是這次情況比較嚴重,老人在重症監護中意識還很清醒。 最終因身體功能衰竭病逝。

家族成員

郭布羅·潤麒有二子一女:長子郭布羅·宗弇,次子郭布羅·宗光,小女兒郭布羅·曼若。

人物評價

他是中國最後一個封建王朝末代國舅、皇後婉容的胞弟,他又是清朝的最後一位驸馬,這在中國曆史上絕無僅有;他曾是“二品頂戴”的皇親國戚,也當過戰犯、階下囚;他當過農民、工人,也成為學者、醫生,并任過第六、第七屆全國政協委員,他那身世和經曆,使他的一生充滿了神傳奇的色彩。

相關詞條

相關搜索

其它詞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