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

一休

日本著名僧人
一休,(1394-1481)1394年正月初一生。是日本室町時代禅宗臨濟宗的著名奇僧,也是著名的詩人、書法家和畫家。從小就很聰明。“一休”是他的号,“宗純”是諱,通常被稱作一休。
  • 中文名:一休
  • 外文名:
  • 别名:千菊丸
  • 飾演:
  • 配音:藤田淑子
  • 登場作品:聰明的一休
  • 生日:
  • 年齡:
  • 身高:
  • 體重:
  • 三圍:
  • 國籍:日本
  • 出生地:京都
  • 出生日期:永元年正月初一
  • 逝世日期:明十三年十一月廿一
  • 歸 寂:薪村酬恩庵
  • 葬 于:崗山塔下
  • 法 号:一休宗純
  • 自 号:狂雲子、夢閨、瞎驢等
  • 父 親:後小松天皇
  • 母 親:世間相傳其母為藤原照子

一休的母親是南朝貴族之女,曾得寵于北朝後小松天皇,因遭讒傷,而被趕出了皇宮,雖然她當時已有身孕。後來在民家住下。生下了一休。 一休六歲出家京都安國寺。他天資聰穎,又肯刻苦修行,很快便熟讀各種佛經,和很多流行的詩歌俳句。被人稱作安國寺神童。

他還喜歡博覽群書。書看得多了,眼界也開闊了。少年人眼界一開闊,自然就會對當政者不滿。他時常在安國寺裡作詩發牢騷,諷刺幕府專制的統治。不久後,因看不慣寺裡僧人對幕府官員的阿谀奉承,憤而出走,當上了雲遊僧人。在遊曆了很多地方後,他越發感到社會的黑暗,腐敗正滲透着每個階層,并滲透進每一個百姓的心中。他對自己以往所學感到迷惑,對佛經所提倡安貧守己的說法産生了很大的懷疑。為了解開心中的迷團,他拜世外高人華叟宗昙為師,刻苦研究救世的理論。

然而,當時的日本實行鎖國封關的策略,得到什麼救世妙方。經過五年嚴格的修煉,他依舊一無所獲得。但他的老師華叟宗昙非常喜歡他,想把自己的信物一把玉如意傳授給一休,但被他拒絕了。一休認為,這樣做是把純潔的精神信仰加以物化的庸俗行為。連心中敬仰有加的老師亦俗如是,一休徹底失望了。他感到沒有人能了解他,也沒有人會聽他的見解。一種世人皆??又學不會莊周那種“獨于天地精神往來”的逍遙灑脫,一休茫然了……

很可惜,脫世修煉的一休并沒有什麼實際能力入世救衆生。他既不像釋加摩尼般具有大智慧,能将佛理和世俗巧妙地聯結起來。也不像“惡僧”道鏡在大徹大悟後轉向另一個極端,變得媚俗無比。因此,道行上的不夠成熟,性格上的不夠果決,使極聰明的一休突破不了自身的局限,因而成狂。正所謂:恨難平,無處述,唯有疏狂意!

有一次将軍足利義滿舉行佛會,召集各方高僧講法。還說,如果誰講得好,獎勵黃金一百兩。佛會那天,上百僧人身着錦繡袈裟,鍍金禅杖,一派富貴氣象。唯有一休,身披破爛僧衣,手持一條柳枝,昂然赴會。并稱自己是“破爛衫裡盛清風,身貧道不貧。”講法結束後,他遂将柳枝抛在地上,轉身飄然離去。絲毫沒把任何人看在眼裡。

足利義滿乃統一南北朝的絕代名将,見此情形,也未發怒,隻是歎曰:“宗純真乃赤子狂僧是也。”還有一次,一休手持木劍行走鬧市。大家都很奇怪,便紛紛圍上來問:“你不拿鋼劍,卻拿把沒用的木劍做什麼?”

一休将木刀高舉,答道:“汝等不知,今諸方之赝知識,皆似此木劍。若收而在室則殆似真劍,若拔而出室,則隻片木耳。”在當時,很多寺院都發放給信徒一種得道證書。誰給的錢越多,證書就發放得越快。因此很多有錢人沒上過一天寺院,沒念過一次佛經,就獲得了得道證書。一休痛恨這種做法,便把這類靠錢買來的證書比作不管用的木劍。

更令一休不能容忍的是佛教的禁欲主義。他認為,修煉在心,而不在身。何況禁欲違反人類本性,實不可取。而且社會上有很多僧人暗中與婦女有染,幾乎已是公開秘密。一休讨厭這種虛僞的行為,他要正大光明地肯定人的自然性。于是便稱自己“淫酒淫色亦淫詩,風流私語一身閑”往往留連秦樓楚館,甚至還和妓女們談佛論道。僧侶界一片大嘩,紛紛指責他的放浪行為。一休反诘:“名妓談情,高僧說禅,實有異曲同工之妙也!”

一休種種率性,真誠的作為,很得百姓們的喜歡。何況一休确實有真正的道行。因此被人稱為“瘋佛祖”這有點像中國的濟公。日本一休,中國濟公,一個瘋佛祖,一個癫和尚,倒也相映成趣。

人物生平

一休宗純禅師,京都人,名千菊丸,自号狂雲子、夢閨、瞎驢等。據《一休和尚年譜》指出,一休1394年1月1日生于京都,父親是後小松天皇,母親出自世家藤原氏,世間相傳其母為藤原照子。照子出仕天皇,為天皇所寵愛,但她卻日日懷着小劍,圖謀刺殺天皇。被發覺後,照子乃逃出宮廷,潛往嵯峨野,于元旦生下了一休宗純。一休母親意圖刺殺天皇,年譜說她「有南志」,意思是說她傾向南朝,是南朝派來暗殺天皇的奸細。1333年鎌倉幕府滅亡,後醍醐天皇中興皇室,史稱「建武中興」;1336年武士不滿後醍醐天皇所為,起來反抗,後醍醐天皇逃亡吉野,是為南朝;足利幕府開創者足利尊氏在京都另立天皇,是為北朝。 

一休六歲時,成為京都安國寺長老象外鑒公的侍童,名周建。1405年,宗純十二歲時,到壬生寶幢寺學習維摩經,兼學詩法。  十五歲以後為僧,想協助貧人,以及無學問的人。十六歲從随西金寺謙翁和尚,命名宗純。1408年,十五歲的宗純以“吟行客袖幾時情,開落百花天地清。枕上香風寐耶寤,一場春夢不分明”一詩,博得令名。 

十六歲的一休住進了京都建仁寺,這裡是幕府禦用禅寺,即“五山十刹”之一。1409年的一天,宗純看的建仁寺的僧人詢問信徒的門第時,對門第高者則帶谄媚之色,極為不滿,說:“今世,叢林山寺之論人,必議氏族之尊卑,是可忍,孰不可忍?”随之留下兩詩,憤然離去。詩中一句為“姓名議論法堂上,恰似百官朝紫宸”。這不僅表明年輕的宗純對禅宗堕落的不滿,還反映出他改革禅宗弊風的意願。 

當一休住在安國寺時,室町幕府第三代将軍足利義滿,以“下克上”的方式獨攬朝綱大權,他惟恐皇室奪回實權,便想方設法斷除皇家血脈。以機智聞名朝野的一休,也因此成為了将軍“欲除而後快”的人物。于是他便設了一條毒計,欲找一條“反上抗命”的口實,将其殺害。一日,将軍在府邸作好布置之後,便派人請一休到府邸。一休抵達時,玄關屏風畫了一隻大老虎,從林中凝視着一休。此時,義滿對他說:「這隻老虎兇暴無比,真傷腦筋,你用繩子把它綁起來!」周圍的人聽了,都認為要綁住屏風上的老虎決不可能,一休再怎樣機智,也不容易有令人滿意的答複。一休毫不以為意,立刻卷起袖子,綁上頭巾,手拿繩子說:「将軍,我已經準備好了,請你把老虎趕出來。」将軍義滿一時無從找到口實,已知一休智計卓絕,便放棄謀害計劃,轉而試圖籠絡。

離開禅宗正統的建仁寺後,宗純曾師事于林下妙心寺的謙翁宗為。謙翁死後,于1415年,二十三歲的宗純又得知禅宗非正統的大德寺派名僧華叟宗昙正隐居近江堅田某小庵,遂慕名前往,決心尋求純潔的信仰。 

當時,進入華叟宗昙的門下,須經嚴格考驗,如潑水、杖責等,以考驗求道心。此外,生活也甚清苦,要自己尋醫覓食。宗純一心追求純潔信仰,經住了種種考驗,終于成為了華叟門徒。從此開始了認真的修煉生活。 

出家如在家,「平常心是道」。華叟也過着無比清貧的生活,一休做副業以謀衣食之資,冬日太冷則至湖邊坐上相識漁夫之漁船,裹粗草席坐禅,過着日本曹洞宗祖師道元所說「學道者當貧」的生活。  二十七歲,在漆黑的琵琶湖上搭船坐禅時,聽烏鴉一聲嘶鳴,一休頓悟,他想起和歌中有雲:「得聞烏鴉闇黑不鳴聲,未生前父母誠可戀。」鳥鴉不會在闇黑中鳴叫,卻在黑暗中鳴叫,讓他想到未出生前的父母。出生前的未分别智,才是自己的本源實相。禅修的目的是拂去纏身的塵埃,回歸真實的自己,《狂雲集》<聞鴉有省>雲: 

“豪機瞋恚識情心,二十年前即在今。 

鴉笑出塵羅漢果,日影玉顔奈何吟。” 

黎明,一休見華叟,叙述所悟心境,華叟承認一休已悟,欲給予印可。一休對印可連看都不看,徑自離去。1418年,宗純二十五歲,華叟授其一休法号。 

二十九歲時,大德寺舉行華叟之師言外中志的三十三屆忌日法會。一休陪師華叟參與,衆僧華衣威嚴參與,惟獨一休布衣且草屐龍鐘,華叟責問:「為何毫無威儀?」一休回道:「餘獨潤色一衆。」否定虛僞外飾的法衣數珠。法會結束,華叟在西廂休憩,某僧問華叟百年後,誰為繼承人?華叟回道:「雖雲風狂,但乃赤子。」一休雖風(癫)狂,欲是純真之人,意指一休是他的繼承人。一休也風狂地說: 

華叟子孫不知禅,狂雲面前誰說禅? 

三十年來肩上重,一人荷擔松源禅。 

自許為華叟唯一的繼承人。他認為臨濟、楊岐、松源、虛堂一脈相承的唐宋純粹的禅,傳到日本後,由大應經大燈、徹翁、言外,傳至華叟,華叟的傳人非一休莫屬。非癫狂之真人,很難說出這樣真實的話語。 

生平事迹

一休宗純禅師住錫大德寺時,還發生了一些著名的公案—— 

平常極其急性而短氣,喜歡打架的青年僧,前來大德寺訪問一休和尚雲:『和尚先生!我從此以後,決定不再打架口論了,雖受人吐唾噴涎,隻可拂拭而默然忍耐。』一休:『嗳!那是不夠理想的呀!不要拂拭唾涎,任其自然而幹淨吧!』僧:『開玩笑!那,誰能耐?』一休:『不,此方并沒有做了什麼事,而吐噴唾涎而來的,好象是蚊蟲之類。他們會停在糞土之上,或者貴人美人面上,不值得與他打架或者罵他,雖受吐唾,并沒有受辱,忍下去,笑而罷了!』僧:『可是,如果他終于舉起拳頭打來時,怎麼辦?』一休:『還是一樣的,不要理他。』青年僧聽了不高興,忽然舉起拳頭,向和尚頭上打下去。僧:『和尚!怎麼樣?』一休:『這個麼?老僧頭硬如石,你的手,可能受傷了。』青年僧啞然無話可說。 

經常出入大德寺的扇屋老夫婦,前來向一休告别,流淚雲:『要回故鄉去。』一休:『你們贊歧人,住京都好久了,不容易返回故鄉呀!』扇屋:『因為金錢。』一休:『有了借債麼?』扇屋:『是的。』一休:『多少?』扇:『百兩就夠了。』一休:『是麼?隻因百兩,就要關門,很可惜。呀!我有辦法,我來做扇屋的養子吧!』扇:『不敢當!』一休:『不要挂心,萬事在我心裡。我明天早上就到你店,要準備毛氈筆硯等,給你無須返故鄉。』第二天,扇屋前來了許多人,因為昨天晚上一休出了告示雲:『大德寺一休做了扇屋的養子,為披露起見,限于買扇子的人,明天一日,免費揮毫。』到了傍晚,一休問:『爸爸!進了多少?』扇:『師父呀!二百八十二兩。』一休:『那,可以還債了。』扇:『還可以剩下許多錢,都是師父的協助。』一休:『那今天要離緣了,是,再見。』扇屋夫婦繼續在大德寺門前做生意。

一日,華叟病。一休為其切藥草,傷指而出血,華叟罵:『你是年青壯堅,但你指何其弱。』華叟病笃,大小便流出,弟子們使用道其而清理,隻有一休不用道具,而使用手指。我們可能想起臨濟修行時的『行業純一』。 

華叟預知時日無多,經某人将印可證書交給一休,他不僅沒有接受,還把印可撕毀燒掉。印可皆身外物,對回歸真我無益,而且當時的社會隻追求外在認可的印可,充滿了虛僞。一休燒毀印可,也表明宗純不屑于庸俗作法同流。他曾以詩言志,“破爛衫裡盛清風”,“身貧道不貧”。 

1428年,華叟病故。宗純的師兄養叟,立即在大德寺大興土木,建造豪華禅堂,并自稱是華叟的繼承人。宗純十分厭惡這一行徑,認為這既不符合華叟本意,且違背純潔信仰。于是一休脫離大德寺,開始他的漂泊之旅,餐風飲露,雲遊各方,自稱「狂雲子」,所寫的漢詩集也叫做《狂雲集》。 

1435年,四十二歲的宗純曾逗留貿易港口土界市。一天,他身穿法衣,手握木刀闊步于土界的鬧市。許多人深覺詫異,紛紛诘問為何手握木刀而行。每次上街,一休都腰插木劍,街上的人見了問他:「劍是要來殺人,和尚是要活人,為什麼還帶劍?」一休回說:「你們不知道,現今各地多的是假和尚,這些假和尚就像這把木劍。在禅室時,就像這把入鞘的木劍,看來有如真劍;可是一走出禅室,就像離鞘的木劍,一點用也沒有,連殺人都不可能,更不用說活人了。」這是對當時禅宗僞信昭昭,不重正法眼藏的真傳,依靠濫發得道證書,換取錢财的弊風的辛辣諷刺。 

他的狂歌雲:『門松(元旦家家門前插松示慶)是抵達冥府的開始,無馬、無草衣、亦無宿舍。』少年時大家都喜歡新年。等待新年的來臨,但到了二、三十歲時,要出去賀年,五、六十歲時,反而讨厭新年的來臨,感覺自己正在跑向冥府的路上。他的一首歌雲:『生來死去,釋迦達摩,狗貓蟲蚊。』 

據說,京都商家在元旦三天都會關起大門。因為這三天,一休在竹竿上頂着髑髅,沿門挨戶叫着:「小心!小心!」商家怒罵:「難得的元旦,卻觸了大黴頭。」一休回說:「不!你看這髑髅,眼睛飛走,成了虛空。這才叫眼出,才真恭賀新禧啊!」眼出日文叫「目出」,「目出」是恭禧之意。一休突顯了人間世不知明日是否命猶在的無常,要人們張大眼睛觀看超越死生的世界。不過,對京都人而言确是不吉利,難怪要關起大門。日本有一首假托一休所寫的和歌雲:“正月冥途旅程一裡冢,可喜複可賀。” 

京都有名的亂暴者早川:『禅師在麼?我是早川。』一休:『好極了,你來了。』早川:『有事問和尚,殺人是好事,或者壞事?』一休:『當然是壞事呀!』早川:『壞事?殺了壞人,還是壞事麼?』一休:『佛在五戒中戒了殺生,不問善惡,殺人是壞事。』早川:『說的怪話,罪人都不殺,天下的規矩,怎麼?而且斬罪人,是上司的命令,我們不過是受命而斬,如果是壞事,那罪要上司擔當。』一休:『早川氏!拜托把竹上的雪打下來好麼?』早川:『很容易的事!』早川下院子去,把竹枝搖了,雪就落在早川身上。一休:『哈哈哈!早川氏!不落在拜托的我們,雪反落在受托人的身上。』早川:『呀!知道了!』以後,早川就變為溫良的人了。 

某時京都的富豪高井派使來向一休雲:『明日亡父一周忌,恭請和尚光臨。』經常一休對高井高慢的态度不愉快,但這次答應了。實時假裝乞食和尚出現于高井門前雲:『敬請施主布施……。』家人:『不要站着,本家不行……。』一休:『悉……喜舍吧!』家人:『唉!讨厭!走吧!要打!』一休:『請吧!檀邦!』家人:『硬骨乞食!不走!打你出去!』主人一言之下,仆人五、六個,把一休打出去,雲:『昨天來!』第二天,一休帶二、三人侍者,威風凜凜紫衣金襕而到高井家,門前與昨天的乞食不同了。『這是大禅師,歡迎大駕,喳!請進!』主人出來,迎接一休。許多人來看一休,一休:『主人,我到這裡就夠了。』『不,大禅師,在這裡,大失禮,請到佛廳去!』一休:『大主人,昨天受了很痛苦的待遇,感激了。』主人以為奇怪,即問:『痛苦的待遇,怎麼說?大禅師,那是什麼意思?』一休:『說實話,昨天的乞食和尚,就是這個一休呀!』主人:『越!什!說什麼?……』一休:『穿席來,受仆人打;金襕袈裟來,就這樣的待遇,如果是注重光亮的袈裟法衣,可向法衣布施吧!』一休脫下法衣,跑走了。

山城一帶非常兇作,将發生争亂。某日一休受将軍義持的茶筵,義持把自誇而珍重的古董茶器給一休看,千年的茶碗,萬年的茶壺……。一休:『呀!拜見了寶貴的東西,謝謝!老僧也有多少古董,如有機會,想供将軍禦覽!』義持:『好!一定要看,究竟是什麼東西?』一休:『是的,第一天智帝的觀月筵,老子之杖,周光坊的茶碗,如果中意,這三品可以奉獻。』義持:『怎麼?這樣的珍品,要給我麼?……』一休:『但,要條件,請買去。』義持:『要多少?』一休:『一品銀一千,三千貫就可以呀!』義持:『一品一千,不是高價麼?……可以,給你買了。』一休:『派使來,即交貨,限現金。』一休拿了三千兩,與武士數人還回大德寺,吩咐弟子哲梅:『前日乞食放在後院的草席拿來,還有籬芭的古竹拔一枝來,飼貓的缺茶碗順帶拿來。』哲梅莫名其妙,隻可照事做事,把三品,交與武士們,驚倒他們,就問:『那,這是奉獻将軍的珍品麼?』一休:『是的,要小心帶回去。』義持怒發如烈火:『賣僧奴!騙了我,即刻叫一休來!』一休反而警告義持雲:『今也山城一帶,餓殍遍野,将反亂,還有心熱于茶道的閑事,不惜萬金,投于古董,是什麼事?一休何須大金,三千貫想救山城百姓,現在還你,請作救濟之資!』以後義持也改了前非。 

1441年的“嘉吉之亂”是一休宗純一生的轉折點。這一年,播磨守護赤松滿佑殺死室町幕府第六代将軍足利義教史稱“嘉吉之亂”。乘此幕府危機,日本全國戰亂頻起,并出現農民起義高潮。在戰亂和社會動蕩中,宗純颠沛于各小庵之間,經常借居農家,親身體驗到戰亂給人民帶來的苦難。“嘉吉之亂”翌年,他暫居丹波國讓羽山屍陀寺。此寺是棄置因戰亂和疫疾而死的屍體的地方。宗純描繪其凄慘景象道:“吞聲透過鬼門關,豺虎蹤多古路間。吟杖終無風月興,黃泉境在目前山”。 

1460年,因欠收發生全國性大饑荒,加之疫病流行,城市内死者無數,京都附近的鴨川竟因死屍堵塞而斷流。但将軍足利義政與其妻日野富子(此人島津家春葉山城聚樂第中有介紹)卻不顧人民死活,大興土木,宴飲達旦。六十七歲的宗純目睹此情,憤憤罵道:“大風洪水萬民憂,歌舞管弦誰夜遊。”他還寫了許多首詩,把義政和富子比喻為唐玄宗和楊貴妃:“暗世明君豔色深,峥嵘宮殿費黃金。明皇昔日成何事,空入詩人風雅吟。”他對佛教各寺院也極為不滿。指責他們不關心民衆,依然奔走于将軍與大名之間,為這些人的家門興旺和健康長壽而祈禱。在題為《康正二年餓死》的詩中,他寫到:“寬正年死人無數,輪回萬劫舊精神。涅盤堂裡無忏悔,猶祝長生不老春。” 

1467—1477年間,又發生了“應仁之亂”。在戰火中,生靈塗炭,花一樣美麗的京都也化為了廢墟。但統治者仍舊沉于遊宴,醉生夢死。七十四歲的一休宗純責難道:“請看兇徒大運籌,近臣左右妄悠遊。蕙帳畫屏歌吹底,衆人日夜醉悠悠。” 

1474年,八十一歲的一休突然接到後土禦門天皇的诏令,讓他擔任大德寺第四十七代住持。據推測,可能是利用一休的的名聲以重建被戰火燒毀的大德寺。一休宗純雖盡心于重建大德寺,卻不安于高位,幾次打算辭任,而且依舊住在荒僻小庵中。 

1481年,大德寺重建工程大體竣工,一休宗純也因此積勞成疾。是年11月21日,一休宗純禅師示寂于薪村酬恩庵,葬于崗山塔下,享年八十八歲。臨終前作遺偈雲:『須彌南畔,誰會我禅;虛堂來也,不值半錢。』投筆瞑目而逝。 

他被視為“瘋狂”的緣由之一,是他公開聲稱自己“淫酒淫色亦淫詩”,而且在1471年七十八歲時,遇到一名名叫森的盲女,彼此産生了真摯的愛情。為此他寫過許多情詩,袒露自己的愛情生活。在題為《夢閨夜話》的詩中,他這樣寫到:“有時江海有時山,世外道人名利間。夜夜鴛鴦禅榻被,風流私語一身閑”。看,他對現實社會中的俗欲與自己的真愛,嫌愛之情是何等分明。當時的日本佛教,禅僧和女人私通更是公開的秘密。也曾流行這樣的諺語:“不為者佛,隐匿者上人”。但這些禅僧表面上卻道貌岸然。一休宗純厭惡佛門腐化後的虛僞醜态,要喚醒人們對于真實性的追求。而他不要師父給他的繼承人證書,穿着破舊法衣參加盛大法會,拒絕居住華麗大寺,卻甯肯流浪于荒僻小庵……而此菩薩示現又有幾人能明白?  

人物身世

一休出生在應永元年正月初一,他的父親是後小松天皇,母親是天皇的一個妃嫔。一休出生前的六十年間,日本經曆了南北朝的分裂局面,1392年才由足利義滿這個幕府将軍逼使南朝議和,結束了這場六十年的混戰,十五世紀初才出現了和平的希望。幕府将軍實際上在幕後操縱朝政,天皇并無實權。一休的母親原是南朝望族藤原家人,雖然後小松天皇對她寵愛有加,卻引起了皇後的嫉恨,當發現她懷了身孕,就以她是藤原後人,同情南朝,對朝廷心懷不滿為由,把她逐出皇宮。一休是在她離宮後出生的,故此他從未過過公子王孫的生活,而是在庶民中間長大。不過從一休的詩中,仍可看出他相信自己是皇室之後的痕迹,後小松天皇确實經常召他進宮中相見,當天皇臨終時,還把他召到床邊去,但這一切并沒有改變其庶民的身份,他從未被人當作王子,一休也從不以王子自居,他遵照母親的吩咐去做和尚。對于他的母親,我們也隻有從她去世前寫給一休的一封信中略知一二,她希望兒子能成為一個能傲視釋迦牟尼的高僧。

一休五歲就被母親送進京都的安國寺,當高僧象外集鑒的侍童,最初被命名為周健。他對研經很有興趣,十一歲就參與聽講佛經,十二歲開始學習寫作漢詩。在室町時代,一個有學問的和尚一定得會作漢詩,那時的佛教寺院被看成是文化堡壘,故和尚必須學會讀寫漢詩。一休青年時代是個極虔誠和遵守教規的僧徒,極為象外集鑒喜愛,後來正式收他為門徒。四年後,象外集鑒去世,一休失去老師,無比痛苦,二十三歲的他感到絕望,到琵琶湖靜戒了一周,最後決心投湖自殺。他的母親探知此事,派人去把他救活。

一休放棄自殺的念頭後,決定第二年去追從禅宗開山大燈國師修練,可是大師卻很長一段時間把他拒諸門外,根本不肯接見,拒絕收他為徒。一休并不失望死心,守在寺門外等待。有一天大師出門,發現一休仍跪在寺門前,就命令門人向一休潑水,将他趕走。當他返寺時,看見一休仍跪在原地不動。這次大師點點頭,讓他進寺,正式收他為徒了。

人物性格

1418年一休二十四歲,大師為他命名為一休宗純。一休這名字的意思,他的一首偈詩作如是解釋:『欲從色界返空界,姑且短暫作一休,暴雨傾盤由它下,狂風卷地任它吹。』他認為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兩者都是重要的,一個人得不斷來往于這兩個世界之間,但其中得有一段短暫的休息,以便在純粹的自由中得以重生,風風雨雨以及任何外界勢力都與他無關。

兩年後,1420年,一休終于悟道。在一個夏夜,雨雲低垂,他在琵琶湖的一艘小舟上冥想,突然聽見一聲鴉啼,不覺驚叫起來,頓時大徹大悟,感到所有煩惱不安盡行消失。當他把這體驗告訴大師,大師說:『你已修成阿羅漢,但仍未成正果。』一休答道:『若是如此,我樂得成阿羅漢,并不在乎修成正果了。』大師點點頭道:『你真的是個已修成了正果的人啦!』

1422年,一休二十八歲,大德寺慶,所有僧人都穿上最華麗的袈裟參與盛典,唯獨一休穿一身破敝退色的舊袈裟,腳踏一雙草鞋出席。大師問他為什麼穿這樣一身不合時宜的打扮,一休答道:『我來了已使這盛典增光,我可無意去學那些假僧人的樣。』大師聽了微笑不語。事後有人問大師是否已選定繼承衣缽的傳人,大市說:『一休,雖然他的行為像個瘋子。』

一休的『狂态』正是表達了他對那些僧侶虛僞的憤懑,他給自己起了個外号叫『狂雲子』,他寫的漢詩集就命名為《狂雲集》。他的詩在在都反映出他這種『狂』。出于對弄虛作假的僧侶極端不滿,他在大師去世前幾年就離開了寺院,他的行為走向另一極端,公然過起放蕩不羁的生活。 1440年是開山大燈國師涅盤十三周年祭,大德寺僧乘機攫取各地大批禮物,一休對此大為不滿,在十日祭典的喧鬧後,他離開大德寺,臨走留下一首詩給一個同門師兄:

『住庵十日意忙忙,腳下紅絲線甚長; 他日君來如問我,魚行酒肆又淫坊。』

一休的行為完全同僧規背道而馳,他縱情詩酒,飲酒吃魚,留連妓館。在《狂雲集》中他極其坦白地公開宣揚自己投身欲海的歡樂。如《題淫坊》:

『美人雲雨愛河深,樓子老禅樓上吟; 我有抱持睫吻興,意無火聚舍身心。』

這無疑是公開對僧衆的挑戰,目的正是諷刺那些假正經的僧人,事實上幾乎所有的寺僧暗地裡都在追求肉欲,為非作歹,隻是不敢公然行事而矣。難怪開山大燈斥責這類無恥僧人『全是邪惡敗類』了。

早在1437年,一休四十三歲,正值大德寺為開山大燈國師舉辦百年大忌,一休就帶了一個女子去參拜國師之墓。一休弟子編的《年譜》中說;『師年四十三,是年适逢開山國師百年大忌。師前往塔下參拜,一女子帶衣袋在後随行。』寺僧聚在一起誦經,為國師祈求冥福,一休非但不去誦經,卻帶那女子夜宿庵房,一邊聽誦經,一邊同女子調笑。他認為開山國師絕不會接受那群『邪惡敗類』誦經的,與其誦經不如同女子談情更合真性情。他最遵敬的一位祖師是中國的慈明和尚,就經常有老婆跟随,所以他不在乎别人譏笑,公然帶女子進寺。他還寫了一首《大燈忌宿忌以前對美人》以表态:

『開山宿忌聽諷經,經?笑慈明。』 『夢閨』是一休的另一個自号。

一休對僧人的虛僞的批評毫不留情,尤其對同門師兄養叟(大德寺第二十六任住持)更是口誅筆伐,直指養叟是『一條毒蛇』、『勾引女人的淫棍』和『麻瘋病人』。大德寺曾一度失火,養叟向有錢的俗人募到大筆金錢,以博得朝廷給他封号。不過一休知道養叟是用許諾商人悟道至福以索取這大批金錢的,他認為這是為了物質利益而強奸了禅宗。養叟死時八十二歲,其死況在其傳略語焉不詳,故隐其因,一休在《自戒》詩中,揭露養叟死于麻瘋,死前痛苦不堪。養叟的弟子門人惱恨萬分,曾一度派人去行刺,想殺死一休。

一休不隻是批判那些假正經、真貪邪的僧人,毫不妥協地維護禅宗的精神純潔,他對自己的生活和寫作的批評,也是很嚴厲的,在《自戒》詩中就這樣說:

『罪過彌天純藏主,世許宗門賓中主, 說禅逼人詩格工,無量劫來惡道主。』

一休到了七十六歲,愛上了一個名叫森的盲歌女,森也不年輕,當時已經四十歲了,他們兩人的交情維持了十年之久。關于他們的相識,一休曾有如下兩段記述:『文明二年仲冬十四日,遊藥師堂聽盲女之豔歌。』『侍者森,餘聞其風采,已生向慕之志,然焉知之,故因循至今。辛卯之春,邂逅墨住,問以素志,則應諾矣。』可見年已老耄的一休是拖延了一冬,再次與森相遇,互訴衷情,一拍即合,成就了晚年一段十年情話。一休寫了很多香豔的情詩給森:

『木凋落葉更回春,長綠生花舊約新, 森也深恩若忘卻,無量億劫畜生身。』

『夢迷上苑美人森,枕上梅花花信心, 滿口清香清淺水,黃昏月色奈新吟。』

『鸾輿盲女共春遊,郁郁胸襟好慰愁, 放眼衆生皆輕賤,愛看森也美風流。』

『楚台遙望更登攀,半夜玉床愁夢間, 花綻一莖梅樹下,淩波仙子□腰間。』

盡管一休泛舟情海,遊戲人間,但他始終相信,人隻不過是一副披着血肉外表的骸骨。他在1457年寫了一篇作品《骸骨》,借一個關于骸骨的夢,來說明他的信念,認為這個世界的一切壯麗輝煌,隻不過是過眼雲煙的幻象而已。他說;『人,隻不過是副骸骨,外面披上五顔六色的皮,男女相愛,隻見色相罷了。一旦停止了呼吸,肉體腐敗,顔色盡失,愛欲也就消失了。你再也分辨得出誰生前有錢有勢、誰又是貧窮低賤了,記住,你臭皮囊下乃是一副骸骨,正在等着要現出原形。』

在一休看來,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暫時的、表面的,甚至連宗教外在的形式和衣飾,也隻是披在骸骨上的表皮罷了。有一件轶事頗能說明他這觀點:有一次一個富貴之家,請一休去做法事,一休就穿着一身破舊法衣前去,那人認為他太不得體了,将他遣走。一休過了不就又再回來,這次他在舊法衣上披上一件華麗的袈裟,于是大受歡迎。一休立即把袈裟脫下,說:『讓這袈裟給你們做法事好了。』說完頭也不回,仍穿着破舊法衣,昂然離去。

一休八十一歲那年,很勉強才接受了後土禦門天皇的敕請,出任了大德寺住持,但他隻在大德寺住了一天,就再也不回去了。由于應仁之亂,大德寺再度被焚毀,一休為之籌劃重建,到文明十三年,才落成了方丈和法堂,一休于那年十一月在酬恩庵去世,享年八十八歲。

他的弟子将他生平寫的詩搜集其來,編成《狂雲集》。其中《狂雲集》收詩六百六十九首,遺補的《續狂雲集》收詩一百五十四、法語八首、号類四十九首,合共八百八十首。當時已經有人稱這本《狂雲集》為一休的『詩傳』,因為這些詩如傳記一般記述了一休自己的生平,讀其詩如見其人。

總的來說,一休是一個超越時代的奇人,他既是一個悟道的禅宗大師,又是一個不守清規的僧人,他的思想遠遠高出于他那時代。他的《狂雲集》具有三大特色:他表現了人的真情性,反對虛僞作假,他對祖師極為遵敬,但他又具有自己孤高獨立的精神,從他的詩偈可以理解禅宗曆史的一端;他強烈維護禅宗的精神純潔,批判以養叟為首的一批利用禅為商品達到追求名利目的的庸俗僧侶;他熱情奔放地歌頌人生,顯示出人性的光芒,大膽歌頌性與愛情,反對壓抑人性的清規戒律,揭露禁欲的虛僞。

在一休漫長的一生中,他晚年經曆了日本曆史上一段多災多難的時期,風災、水災以及随之而來的大饑荒,瘟疫流行,百姓逼得人吃人,京都街頭遍地屍骸,應仁之亂幾乎将京都夷為平地,宮宇文物盡付一焚,老百姓亡命他鄉,最後連後土禦門天皇死後,幾個月也沒錢安葬。日本十五世紀的這段曆史,是以充滿升平的希望開始,卻以災難的浩劫結束的。一休晚年經曆的種種離亂,正足以說明他寫《骸骨》所含的深意,就是在他寫給森的情詩中,人們也可能品出一種強烈的辛辣世間味道。

《狂雲集》使人們了解一休的生平,讀他的詩,會覺得他這個性格孤傲、感情強烈的人,在對人們說話,雖然和他相隔好幾個世紀,讀者仍然能夠理解他的心聲的。

人物評價

曆史上的一休宗純禅師 

一休宗純是日本佛教史上最有名的禅僧,也佛教史上少見的風狂的禅僧。他超越了戒法表象,直契天真本性。曾聲稱“風狂狂客起狂風,來往淫坊酒肆中”,甚至公然讴歌自己與一盲女的愛情,“盲森夜夜伴吟身,被底鴛鴦私語新。新約慈尊三會曉,本居古佛萬般春”。這個狂氣逼人的禅僧就是一休宗純。 

一休宗純禅師是最易受佛門内外誤解诟病的僧人,因為他做了許多容易受人誤解的事,極其相似中國唐代的普化和尚,或者梁代的志公。一休的言行,相似普化,潤達自在,狂人不自稱狂。但一休号狂雲子,普化号佯狂,普化之師罵他佯狂,一休之師華叟罵他風狂,相似黃檗罵開悟的臨濟風颠漢,但他們并不是狂人。一休的言說相似臨濟,可見他推崇臨濟祖師。一休曾說:『大凡參禅學道,必須杜絕惡知覺,而緻正知正覺。惡知惡覺者,古則話頭,經論要文,學得參得,勞而無功。』就是說知覺不正,一切勞而無功。臨濟錄雲:『持戒持齋,捧油不漏;道眼不明,盡須抵債。』又雲:『孤峰獨宿,一食卯齋,長坐不卧,六時行道,皆是造業底人。』就是說知覺不正,持戒亦無效。必要的是覺,不是戒。一休宗純禅師是一位真實正覺的大修行人。 

存世文獻

(引自日本國京都市中京區西ノ京壷ノ内町8-1花園大學内(财)禅文化研究所藏書)

一休はなし(繪入) Z5-13~14

一休はなし 續(繪入) 也來編 Z5-605~608

一休可笑記 如儡子著 Z5-630~635

一休骸骨 一休宗純著 Z5-748

一休骸骨 一休宗純著 Z5-768

一休骸骨 一休宗純著 Z5-797

一休骸骨 一休宗純著 Z5-833

一休骸骨 一休宗純著 Z5-873

一休骸骨(繪入) 一休宗純著 Z5-15

一休和尚法語 一休宗純著 Z5-798

一休和尚法語 一休宗純著 Z5-799

一休和尚法語 新闆 一休宗純著 Z5-910

繪入一休骸骨 一休宗純 Z2-2411

繪入山家一休 新闆 一休宗純、花洛山人著 Z5-826~828

狂雲集一休宗純 1642 Z3-126~127

狂雲集一休宗純、森大狂 1909 Z3-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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