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早年經曆
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二月二十一日,努爾哈赤出生在赫圖阿拉(今遼甯省新賓縣境内)建州左衛一個小部酋長的家裡。他的六世祖猛哥帖木兒,原是元朝斡朵裡萬戶府的萬戶,明永樂三年(1405年)應明成祖朱棣的招撫,入京朝貢,封授建州衛指揮使,後掌建州左衛,晉升至右都督。宣德八年(1433年),因教授明都指揮佥事裴俊,被阿速江等衛“野人女真”殺死。
其子董山是努爾哈赤的五世祖,初授指揮使,後晉升右都督,與叔父凡察分掌建州左衛、建州右衛,成化三年(1467年)以屢掠遼東人畜,被明朝斬殺。建州三衛遭到明軍殘酷征剿。董山的長子脫羅及其子妥義谟,先後襲職,多次進京朝拜明帝,貢獻方物。董山的第三子愛新覺羅·錫寶齊篇古,是努爾哈赤的四世祖。錫寶齊之子福滿,後被清朝追尊為興祖直皇帝。福滿第四子覺昌安是努爾哈赤的祖父。覺昌安第四子塔克世娶妻喜塔喇·厄墨氣,生三子,長為努爾哈赤,次為舒爾哈齊,幼為雅爾哈齊。
喜塔臘氏在努爾哈赤十歲時去世,繼母那拉氏為王台族女,對其很刻薄。努爾哈赤十九歲時不得不分家生活,僅獲得少量家産。努爾哈赤與舒爾哈齊等人以挖人參、采松子、摘榛子、拾蘑菇、撿木耳等方式為生。他常至撫順關馬市與漢人、蒙古人進行貿易活動。在此期間,努爾哈赤習得蒙古語,對漢語也有了基本的認知。努爾哈赤喜歡讀《三國演義》和《水浒傳》,自謂有謀略。據一些史集記載,努爾哈赤在撫順期間,曾被遼東總兵李成梁收養,成為其麾下侍從。
在當時的東北地區,最主要的軍事力量是遼東總兵李成梁的部隊。他利用女真各部落之間以及和其他民族部落之間的矛盾縱橫捭阖,以控制局勢。明朝建州右衛指揮使王杲(努爾哈赤的外祖父)于萬曆二年(1574年)叛明被李成梁誅殺。王杲的兒子阿台章京得以逃脫,回到古勒寨(今新賓上夾河鎮古樓村)。阿台之妻是覺昌安的孫女。
遺甲起兵
覺昌安是建州左衛枝部酋長,為明都指揮使,人少勢弱,早期依附建州“強酋”親家王杲,也常率領部衆進入撫順馬市貿易,以麻布、糧食易換豬牛,領取撫賞的食鹽、紅布、兀剌等物。萬曆二年(1574年),明遼東總兵官李成梁率軍數萬,攻取王杲之寨,殺掠人畜殆盡,覺昌安、塔克世背叛了親家,為明軍向導。萬曆十一年(1583年),王杲之子阿台圖報父仇,屢掠邊境,李成梁再率大軍出擊,取阿台的古勒寨及其同黨阿海的莽子寨,殺阿台,“杲自是子孫靡孑遺”。覺昌安、塔克世再次為明軍向導,戰亂中被明兵誤殺。
噩耗傳來,年方二十五歲的努爾哈赤本想起兵索報父仇,但勢孤力單,怎能與擁兵百萬的大明“天皇帝”交鋒。無可奈何,努爾哈赤乃诿過于建州左衛圖倫城主尼堪外蘭,指責其唆使明兵殺害父、祖,奏請明臣執送。不料這一要求,竟惹惱了驕橫跋扈的明朝邊将,被視為無理取鬧,一口拒絕,并宣稱要于甲闆築城,令尼堪外蘭為“滿洲國主”,因而尼堪外蘭威望大升,“于是國人信之,皆歸尼堪外蘭”,甚至連親族子弟也“對神立誓”,欲殺努爾哈赤以歸之,尼堪外蘭則乘機逼努爾哈赤“往附”,俨然以建州國君自居。
努爾哈赤和他的弟弟舒爾哈齊在敗軍之中,因儀表不凡,被李成梁的妻子放走。努爾哈赤歸途中遇到額亦都等人擁戴,用祖、父所遺的十三副甲胄起兵,開始統一建州女真各部的戰争。他回到建州之後,派人質問明朝為什麼殺害其祖父、父親。明朝歸還努爾哈赤祖、父遺體,并給他“敕書三十道,馬三十匹,封龍虎将軍,複給都督敕書”。努爾哈赤重新收整舊部,部衆有安布祿、安費揚古父子等,加之新收部衆額亦都等共有數十人。
征服建州
萬曆十一年(1583年)五月,努爾哈赤率領部衆去攻打尼堪外蘭,攻克圖倫城,但是,努爾哈赤原約諾米納率兵會攻圖倫城,而諾米納背約不赴。尼堪外蘭又預知消息,攜帶妻子離開圖倫城,逃至甲版城。努爾哈赤攻克圖倫城後勝利而歸。八月,努爾哈赤攻打甲闆城。然而,先前背盟的薩爾浒城主諾米納見尼堪外蘭有明朝做靠山,勢力較強,便偷偷地給尼堪外蘭洩露了風聲,尼堪外蘭聞風輾轉逃往撫順附近的鵝爾渾城。努爾哈赤再度撲空,遂收尼堪外蘭部衆後而還。不久,諾米納與其弟鼐喀達約同努爾哈赤會攻巴爾達城,努爾哈赤深知機會來了,便佯許盟約。戰前,努爾哈赤請諾米納先攻,米納不從。這時,努爾哈赤便使用預定之計,輕而易舉地除掉了諾米納。
萬曆十二年(1584年)正月,努爾哈赤向李岱駐守的兆佳城(今遼甯新賓下營子趙家村)發動攻擊,取勝并生擒李岱。萬曆十三年(1585年)二月,努爾哈赤在對蘇克蘇浒部、董鄂部取得勝利之後,又劍指蘇克蘇浒部左鄰之哲陳部。努爾哈赤以披甲兵二十五、士卒五十攻打哲陳部界凡城,但因對手準備充分,努爾哈赤無所斬獲。當回師至界凡南部太蘭岡之時,界凡、薩爾浒、東佳、巴爾達四城之主率四百追兵趕來。瑪爾墩城之戰的敗軍之将、界凡城主讷申、巴穆尼等率先逼近,努爾哈赤單騎回馬迎敵。讷申将努爾哈赤馬鞭斬斷,努爾哈赤回馬揮刀砍中讷申後背,将其劈為兩段,又回身一箭擊斃巴穆尼。
追兵見主帥陣亡,呆立一旁。努爾哈赤親自殿後,用疑兵之計與其部屬七人将身體隐蔽,貌似有伏兵一樣僅露頭盔。對方失去主帥,軍心不穩,又擔心有伏兵,因此不敢再追。四月,努爾哈赤再率綿甲兵五十、鐵甲兵三十征哲陳部,途中遇界凡等五城聯軍八百。面對十倍于己的敵軍,努爾哈赤的五祖包朗阿之孫劄親和桑古裡卸下身上的铠甲,交給别人,準備逃跑。努爾哈赤怒斥二人後,與其弟穆爾哈齊、近侍顔布祿,兀淩噶四人射殺敵軍二十餘人。敵軍雖衆,但畏于努爾哈赤一方之勇猛,士氣大衰,紛紛潰逃。努爾哈赤追至吉林崖,大獲全勝。
萬曆十四年(1586年),努爾哈赤攻克鵝爾渾,尼堪外蘭逃到明朝領地。努爾哈赤請求明邊吏押還尼堪外蘭,并将他處死。萬曆十四年(1586年),在“建州老營”的廢址上建城,該城在天命六年(1621年)後金遷都遼陽後被稱為佛阿拉,即“舊老城”(今新賓縣永陵鎮二道村)。萬曆十五年(1587年),努爾哈赤再攻哲陳部山寨,殺寨主阿爾太,又派額亦都攻打巴爾達城。至渾河,河水因漲潮無法淌過,額亦都以繩将士兵相互連接,魚貫而渡。渡河後,額亦都夜襲巴爾達城,守軍沒有防備倉促應戰,額亦都則率領士兵奮勇登城。額亦都身中創傷五十多處,依然不退,最後一鼓作氣攻克巴爾達城。額亦都因此戰獲賜“巴圖魯”勇号。随後努爾哈赤領兵攻打洞城,城主紮海投降。至此,哲陳部完全被努爾哈赤吞并。
萬曆十六年(1588年)九月,蘇完部長索爾果、董鄂部長何和禮、雅爾古部長扈爾漢率三部軍民歸附努爾哈赤,使其聲勢大震。努爾哈赤厚待來投之諸部首領,以索爾果之子費英東為一等大臣、将長女許配給何和禮、并收扈爾漢為養子,賜姓覺羅。後來,費英東、何和禮、扈爾漢與努爾哈赤剛剛起兵之時的麾下猛将額亦都、安費揚古并稱“五大臣”,成為努爾哈赤政權中的中流砥柱。其後,努爾哈赤再戰兆佳城,斬城主甯古親章京。同年,努爾哈赤攻克完顔(王甲)城,消滅了建州女真的最後一個對手完顔部。經過5年的征戰,努爾哈赤相繼征服建州5部。
統一女真
從萬曆十九年(1591年)正月開始,努爾哈赤揮師東向,攻取鴨綠江路。
萬曆二十一年(1593年)末,相繼征服珠舍裡路和讷殷路,将長白山部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進而,他出兵奪取東海部。由于努爾哈赤于萬曆十五年(1588年)六月正式頒定國政,自稱淑勒貝勒之後,就引起海西女真的不滿。
萬曆二十一年(1593年)九月,正當努爾哈赤率兵東向,征讨長白山各部的時候,海西女真葉赫部首領蔔寨聯合烏拉、輝發、哈達及蒙古科爾沁等9部向建州發動進攻。雙方戰于古勒山。努爾哈赤集中兵力,攻其主力,大敗9部聯軍,陣斬蔔寨,生擒烏拉部首領布占泰,從而為其統一戰争奠定了基礎。由于海西勢力強大,難以迅速征服,努爾哈赤遂采取遠交近攻、分化瓦解,各個擊破的策略。在與明廷深示臣服,與朝鮮、蒙古表示友善的同時,重點拉攏勢力較強的葉赫、烏拉二部。
萬曆二十四年(1596年)七月,努爾哈赤送回布占泰,支持布占泰為烏拉首領,又娶其妹為妻。
萬曆二十五年(1597年)正月,又與葉赫首領布楊古、錦台失聯姻,椎牛刑馬為盟,逐步孤立了哈達部和輝發部。
萬曆二十七年(1599年)九月,努爾哈赤以背盟為由,滅掉哈達部,擒殺猛格孛羅。同年,努爾哈赤采用了蒙古文字而為滿語配上了字母。
海西女真的削弱,使努爾哈赤得以全力進攻東海部。從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正月至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十一月,努爾哈赤連續進兵東海,相繼征服渥集部的瑚葉路、那木都魯、綏芬、甯古塔、尼馬察、雅蘭、烏爾古宸、木倫、西林等路,攻占渥集部東額赫庫倫城。東海庫爾喀部亦紛紛歸附。
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努爾哈赤去北京向明朝朝貢。
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遷都到赫圖阿拉。
萬曆三十五年(1607年)正月,東海女真瓦爾喀部蜚悠城主策穆特黑前來拜見努爾哈赤,述說其部在投奔烏拉後,屢次遭到布占泰的羞辱,希望可以歸附建州。于是,努爾哈赤命令舒爾哈齊、長子褚英、次子代善、以及費英東、扈爾漢、揚古利三員大将率三千兵馬即刻趕至蜚悠城收服部衆。布占泰聞訊後,派其叔博克多率軍一萬餘兵馬前往截擊。舒爾哈齊因與布占泰之姻親關系,同部将常書、納齊布止步于山上,按兵觀望。
當時大雪紛飛,扈爾漢、揚古利分兵保護投奔之部民後,率二百兵與烏拉軍先鋒在烏碣岩展開激戰。随後褚英、代善各率兵五百從兩翼夾擊,烏拉軍大敗,代善陣斬烏拉主将博克多父子,副将常柱父子和胡裡布兵敗被俘。此役,建州軍斬殺烏拉軍三千餘衆,得馬匹五千餘、甲三千餘,獲得大勝。烏碣岩之戰進一步地削弱了烏拉的實力,而且也打通了建州通往烏蘇裡江流域以及黑龍江中下遊之路,對後來招撫野人女真起到了作用。
不久,褚英、代善等率五千兵再克烏拉之宜罕山城。萬曆四十年(1612年)九月,布占泰聯合蒙古科爾沁部率兵攻打建州所屬的虎爾哈路。同年十二月,努爾哈赤率五子莽古爾泰、八子皇太極親征烏拉,建州兵沿烏拉河南下,連克河西六城後,兵臨烏拉城下。努爾哈赤命令建州軍攻烏拉城北門,焚其糧,毀其城門。布占泰見勢不妙,再度乞和。他乘獨木舟至烏拉河中遊向努爾哈赤叩首請罪、請求寬恕。努爾哈赤在痛斥布占泰的種種罪狀後撤軍返回建州。努爾哈赤返回後,布占泰将怒火轉移到了其兩位妻子,努爾哈赤之女穆庫什和努爾哈赤侄女額實泰等身上。布占泰曾以箭射向穆庫什,随後又将她們囚禁。
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正月,努爾哈赤以背盟、囚妻、送人質于葉赫等理由,率代善、侄阿敏、大将費英東、額亦都、安費揚古、何和禮、扈爾漢等三萬大軍再征烏拉。建州軍勢如破竹,連下三城。對布占泰不滿的貴族、烏拉孤立無援之部民均望風而降。布占泰率軍三萬駐守伏爾哈城,決定與努爾哈赤決戰。雙方厮殺,烏拉大敗,兵馬十損六七。建州軍一鼓作氣直奔烏拉城,布占泰令次子達拉穆率兵防守。這時安費揚古一面用雲梯攻城、一面命士兵拿出準備好的土包抛向烏拉城下,不久即與城牆高度
努爾哈赤
平齊,建州軍登城而入。努爾哈赤坐在西門城樓上,兩旁豎起建州旗幟。布占泰大勢已去,麾下之兵已不滿百,見到建州旗幟奪路而逃。途中又被代善截擊,布占泰僅以身免,單騎投葉赫而去。建州攻占烏拉城,烏拉滅亡。努爾哈赤在烏拉停留十天,将包括布占泰諸子在内的衆烏拉降民編成萬戶一同帶回建州。
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努爾哈赤在吞并哈達、輝發的基礎上再滅烏拉,烏拉貝勒布占泰單騎脫逃至葉赫。努爾哈赤三次向葉赫索要布占泰,均遭到拒絕。九月,努爾哈赤率領四萬大軍攻打葉赫。建州軍連克吉當阿、兀蘇、呀哈、黑兒蘇等大小城寨十九座,直逼葉赫東西二城。葉赫遂向明朝求援,明朝派遊擊馬時楠、周大歧領兵千人帶火器進駐葉赫。努爾哈赤見葉赫有備,于是焚其廬舍,攜帶降民返回建州。
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五月,葉赫布揚古貝勒把東哥許配給蒙古暖免的兒子蟒古兒大,并捕捉建州6人。七月,努爾哈赤乘葉赫老女與蒙古成婚之機,發兵三千,屯駐南關舊地,準備一舉蕩平葉赫,由于明廷的再次幹涉,努爾哈赤隻好暫時息兵。
建立大金
随着勢力的逐漸擴大,努爾哈赤的名号亦逐步從“聰睿貝勒”發展至“女真國建州衛管束夷人之主”、再稱“建州等處地方國王”、再到喀爾喀蒙古上尊号“昆都倫汗”。而明朝對努爾哈赤的野心渾然不查,甚至在1615年,努爾哈赤建立後金國的前一年,薊遼總督還向朝廷奏稱其“唯命是從”。
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稱“覆育列國英明汗”,國号“大金”(史稱後金),成為後金大汗,年号天命。此時的努爾哈赤已經攻占了大部分女真部落。
決戰薩爾浒
天命三年(1618年)4月13日,努爾哈赤在盛京“告天”誓師,宣讀了與明朝結有的七大恨的讨明檄文,同時率步騎2萬向明朝發起進攻。撫順城以東諸堡,大都為後金軍所攻占。後金軍襲占撫順、清河後,曾打算進攻沈陽、遼陽,但因力量不足,翼側受到葉赫部的威脅,同時探知明王朝已決定增援遼東,便于九月主動撤退。
撫順等地接連失陷,讓明神宗感到事态嚴重,派兵部左侍郎楊鎬為遼東經略,主持遼東防務。并決定出兵遼東,大舉進攻後金。但由于缺兵缺饷,不能立即行動,遂加派饷銀200萬兩,并從川、甘、浙、閩等省抽調兵力,增援遼東,又通知朝鮮、葉赫出兵策應。經過半年多的準備,援軍雖大部到達沈陽地區,但糧饷未備,士卒逃亡,将帥互相掣肘。
天命四年(1619年)正月,努爾哈赤又親率大軍進攻葉赫部,得到二十多個寨子。聽說有明朝的軍隊來了,這才回去。明朝的楊鎬派遣使者去後金商議罷兵,努爾哈赤回覆書信拒絕。二月,明抵達遼東的援軍8萬餘人,加上葉赫兵一部、朝鮮軍隊1萬多人,共約10萬,号稱20萬(一說47萬)。明神宗一再催促楊鎬發起進攻。于是楊鎬坐鎮沈陽,命兵分四路圍剿後金。
努爾哈赤在攻破撫順、清河之後,鑒于同明軍交戰路途遙遠,需要在與明遼東都司交界處設一前進基地,以備牧馬歇兵,于是在吉林崖(今遼甯撫順市東)築城屯兵,加強防禦設施,派兵守衛,以扼制明軍西來之路。
四路明軍出動之前,作戰企圖即為後金偵知。努爾哈赤探知明軍行動後,認為明軍南北二路道路險阻,路途遙遠,不能即至,宜先敗其中路之兵,于是決定采取“憑你幾路來,我隻一路去”的集中兵力、逐路擊破的作戰方針,将10萬兵力集結于都城附近,準備迎戰。
二月二十九日,後金軍發現明朝劉綎軍先頭部隊自寬甸北上,杜松率領明軍主力已出撫順關東進,但進展過速,孤立突出。努爾哈赤接到奏報以後,決定以原在赫圖阿拉南駐防的500兵馬遲滞劉綎,乘其他幾路明軍進展遲緩之機,集中八旗兵力,迎擊杜松軍。三月初一,杜松軍突出冒進,已進至薩爾浒(今遼甯撫順東大夥房水庫附近),分兵為二,以主力駐薩爾浒附近,自率萬人進攻吉林崖。
努爾哈赤看到杜松軍孤軍深入,兵力分散,一面派兵增援吉林崖,一面親率六旗兵4萬5千人進攻薩爾浒的杜松軍。次日,兩軍交戰,明西路軍全軍覆沒。努爾哈赤在殲滅杜松軍後,即将八旗主力轉鋒北上,去尚間崖方向迎擊馬林軍,明北路軍除主将馬林率數騎逃回開原外,全軍覆沒。正在路上準備支援潘宗顔部的葉赫貝勒金台石、布揚古聽聞明軍大敗,大驚,撤回葉赫。
劉綎所率的南路軍因山路崎岖,行動困難,未能按期進至赫圖阿拉。因不知西路、北路已經失利,仍按原定計劃向北開進。努爾哈赤擊敗馬林軍後,立即移兵南下,迎擊明南路軍。三月初三,為全殲南路軍,努爾哈赤采取誘其速進,設伏聚殲的打法,事先以主力在阿布達裡崗(赫圖阿拉南)布置埋伏,另以少數士兵冒充明軍,穿着明軍衣甲,打着明軍旗号,持着杜松令箭,詐稱杜松軍已迫近赫圖阿拉,要劉綎速進。劉綎信以為真,立即下令輕裝急進。
三月初四,明軍東路劉铤軍從寬奠出發時,後金東邊的人民都躲避到深山老林中去了。劉铤率軍一路上攻占山寨,将瘸子、瞎子等不能動的人殺死,一路向前進軍。劉綎先頭部隊進至阿布達裡崗時,遭到伏擊,兵敗身死。努爾哈赤乘勝擊敗其後續部隊。
楊鎬坐鎮沈陽,掌握着一支機動兵力,對三路明軍未作任何策應。及至杜松、馬林兩軍戰敗後,才在三月初五,慌忙調李如柏軍回師。李如柏軍行動遲緩,僅至虎攔崗(在清河堡東)。當接到撤退命令時被後金哨探發現,後金哨探在山上鳴螺發出沖擊信号,大聲呼噪。李如柏軍以為是後金主力發起進攻,驚恐潰逃,自相踐踏,死傷1000餘人。朝鮮軍隊元帥姜弘立率領剩餘的五千兵下山來投降,後金設宴款待他們之後,将他們釋放回國,并且修書給朝鮮國主光海君。
之後,努爾哈赤智取開原和鐵嶺,使明朝在遼東地區失去了禦守後金西去的屏蔽。經過數次大戰,使明朝在遼東的軍事實力受到毀滅性打擊,葉赫部由此勢成孤立。同年八月,努爾哈赤親率大軍圍困葉赫部東西2城,一舉攻克,殺葉赫首領金台石、布揚古,消滅葉赫部。
席卷遼東
天命六年(1621年),努爾哈赤遷都遼陽,興建東京城。
天命七年(1622年),努爾哈赤大敗遼東經略熊廷弼和遼東巡撫王化貞,奪取明遼西重鎮廣甯(今遼甯北鎮市)。緊接着後金連陷義州、錦州、大淩河等遼西四十餘城堡。熊廷弼、王化貞率明軍殘部與數十萬流民往山海關而去。
天命十年(1625年)三月,努爾哈赤遷都沈陽。在統治遼東期間,多次在征戰中進行血腥殺戮。
天命十一年(1626年)一月,努爾哈赤發起甯遠之戰,明朝守将袁崇煥以葡萄牙制的紅夷大炮擊敗之,兵退盛京(沈陽)。同年四月,努爾哈赤又親率大軍,征蒙古喀爾喀,“進略西拉木輪,獲其牲畜”。五月,明将毛文龍進攻鞍山,努爾哈赤回師盛京。五月二十一日,努爾哈赤出城迎接前來沈陽的科爾沁部奧巴貝勒。
人物去世
天命十一年(1626年)七月中旬,努爾哈赤身患毒疽,七月二十三日前往清河湯泉療養,八月初,病勢轉危,遂決定乘船順太子河返回沈陽,八月十一日,乘船順太子河而下,病死于叆(ài)福陵隆恩門雞堡(今沈陽市于洪區翟家鄉大挨金堡村),終年六十八歲。努爾哈赤葬于沈陽福陵(今沈陽東陵),廟号“太祖”。
主要影響
政治
努爾哈赤制定了厚待功臣的重要國策。對于早年來投、率軍征戰、盡忠效勞的“開國元勳”,如費英東、額亦都、何和裡、扈爾漢、安費揚古等“五大臣”及楊古利、冷格裡等人,給予特别禮遇和優待,賜給大量人畜财帛,任為高官,封授爵職,聯姻婚娶,榮辱與共。當這些功臣出了差錯時,他着重指出“貧時得鐵,猶勝于金”,常以其功而從輕處治。努爾哈赤招徕了許多有才之人,他們獻計獻策,多次進入大明掠奪使女真部逐漸“民殷國富”,為建立和壯大後金國,奠定了牢固的基礎。
在軍事與外務上,努爾哈赤制定了具體的方針、政策和策略。采取了“恩威并行,順者以德服,逆者以兵臨”,即以撫為主,以剿相輔的方針。
一為抗拒者殺,俘獲者為奴。因納殷部七村諸申降後複叛,據城死守,“得後皆殺之”。額赫庫倫部女真拒不降服,努爾哈赤遣兵攻克,斬殺守兵,“獲俘一萬”,滅其國,“地成廢墟”。
二是降者編戶,分别編在各個牛錄内,不貶為奴,不奪其财物。原是部長、寨主、貝勒、台吉,大都封授官職,編其舊屬人員為牛錄,歸其轄領。
三為來歸者獎。對于主動遠道來歸之人,努爾哈赤特别從厚獎賜。當他聽說東海虎爾哈部納喀達部長率領一百戶女真來投時,專遣二百人往迎,到後,“設大宴”,厚賜财物,“為首之八大臣,每人各賜役使阿哈十對、乘馬十匹、耕牛十頭”,以及大量皮裘、貂帽、衣、布、釜盆等物。對其他随從人員,亦“俱齊備厚賜之”。這樣就縮小了打擊面,争取到許多部長、路長帶領屬人前來歸順。僅據《八旗滿洲氏族通譜》的記載,黑龍江、吉林、遼甯女真酋長統衆來歸的,就有二三百起之多,因而加速了女真統一的進程,減少了不必要的傷亡和損失。
努爾哈赤還采取了正确的用兵策略,一般是由近及遠,先弱後強,逐步擴大。他積極争取與蒙古聯盟,盡力避免過早地遭到明朝的打擊,直到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以七大恨發動叛亂以前,沒有受到明軍的征剿,這極大地有利于統一女真事業的順利進行。充分發揮了軍事指揮才幹。他長于用計,重視保密,多謀善斷,議即定,定即行,出兵猶如暴風驟雨,迅不可擋,經常以少勝多,變被動為主動。
軍事
努爾哈赤戎馬生涯長達44年,史稱他“用兵如神”,是一位優秀的軍事統帥,在軍事謀略上,在指揮藝術上,集中兵力、各個擊破、圍城攻堅、裡應外合、鐵騎馳突、速戰速決,體現了高超的智慧。他在薩爾浒之戰中,采取“恁(nèn)爾幾路來,我隻一路去”,就是“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的兵略,成為中國軍事史上集中兵力、以少勝多的經典戰例。他在軍隊組織、軍隊訓練、軍事指揮、軍事藝術等方面的作為,都可圈可點。特别是他在作戰指揮藝術上,對許多軍事原則,如重視偵察、臨機善斷努爾哈赤禦用劍、誘敵深入、據險設伏、巧用疑兵、驅騎馳突、集中兵力、各個擊破、一鼓作氣、速戰速決、用計行間、裡應外合等,都能熟練運用并予以發揮。
民族
蒙古族
努爾哈赤興起後,對蒙古采取了既不同于中原漢族皇帝、也不同于金代女真皇帝的做法。他用編旗、聯姻、會盟、封賞、圍獵、赈濟、朝觐(jìn)、重教等政策,加強對蒙古上層人物及部民的聯系與轄治。後漠南蒙古編入八旗,成為其軍政的重要支柱;喀爾喀蒙古實行旗盟制;厄魯特蒙古實行外紮薩克制。後康熙帝說:“昔秦興土石之工,修築長城。我朝施恩于喀爾喀,使之防備朔方,較長城更為堅固。”清朝對蒙古的撫民固邊政策,其經始者就是努爾哈赤。
漢族
努爾哈赤在東北對漢族實行“抗拒者被戮,俘取者為奴”、“不論貧富,均皆誅戮”的政策。在入關前,一面吹噓他優待“尼勘”,一面卻對漢人實施民族壓迫,稍有反抗,便大肆屠殺,殘殺了100多萬遼東漢人。同時還讓大量的當地漢族及其他民族百姓充當奴隸。
努爾哈赤從“恩養尼堪”轉變為濫施屠戮大殺遼民,“不論貧富,均皆誅戮”,殺人越多,民心越恨,反抗愈烈。他從任用漢官、依靠漢官,錯誤地改為懷疑、排斥、歧視漢官,失去了大部分漢官對金的支持。
制度
女真民俗壯者皆兵,素無其他徭役,平時多以漁獵為生。每次作戰或行獵,女真人依家族城寨出師,以十人以一人為牛錄額真總領其餘九人負責各方動向。努爾哈赤起兵正是利用女真人這種傳統的狩獵組織形式,牛錄額真也成為建州治下的官名之一,起初總分為環刀、鐵錘、串赤(鐵丳皮牌)、能射四軍,成為後來創建旗制的基礎。
随着努爾哈赤兵馬越來越多,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努爾哈赤在吞并烏拉以後對屬下人馬進行一次整編,以三百人為一牛錄,設置一牛錄額真(後稱佐領)管理,并以黃、白、紅、藍四色為四旗。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十一月,努爾哈赤烏拉後,規模更為擴大,于是以五牛錄為一甲喇,設一甲喇額真(後稱參領);五甲喇為一固山(旗),設一固山額真(後稱都統),以梅勒額真(後稱副都統)二人副之;固山額真之上則由努爾哈赤之子侄分别擔任旗主貝勒,共議國政。旗的數目又在原有四旗基礎上再增鑲黃、鑲白、鑲紅、鑲藍四旗為八旗,分長甲、短甲、巴雅喇三兵種,分别是清朝時期前鋒、骁騎和護軍營的前身。此後随着勢力的進一步擴張,接下來的幾代統治者對旗制又有所改進,但八個旗這一數目未再有任何變動。
除了軍事外,八旗制度還兼有行政、生産、司法、宗族諸職能。努爾哈赤創制八旗使來自不同地區、凝聚力渙散的女真部民整合為一組織紀律性很強的社會整體,增強了軍隊戰鬥力的同時也成為了努爾哈赤成就霸業的一把利刃。
文學
女真人在金朝時期曾依照契丹字創建女真字,但因金國亡于元朝之後中原女真人高度漢化,而東北女真又受蒙古影響,導緻女真文在明朝中後期徹底失傳,以至于明末女真人“凡屬書翰,用蒙古字以代言者十之六七,用漢字以代言者十之三四”。所以後來努爾哈赤崛起,深感與明朝、朝鮮往來文書需要反複譯寫多有不便,于是指示大臣噶蓋和學者額爾德尼二人創制文字來解決這一問題。
起初二者以女真人早已習慣書寫蒙古文為由表示不便制造新文字,努爾哈赤則以“如何以我國之語制字為難,反以習他國之語為易耶”給以反駁,并提出借用蒙古字母拼寫女真語。後來,二人根據努爾哈赤之意創制而成并頒行,被後世稱為“無圈點滿文”(老滿文),此後再經達海于天聰年間徹底完善,為“有圈點滿文”(新滿文)。
努爾哈赤主持創制和頒行滿文使其治下部民相互交流、書寫公文、記載政事、翻譯漢籍等方面更為便利。翻譯而成的大量漢籍也使努爾哈赤本人及其後世統治者在中原曆代王朝的曆史中吸取了大量經驗。
轶事典故
誼同父子
努爾哈赤及其弟舒爾哈齊隸李成梁麾下的時候,每有征戰,勇敢沖殺,捷足先登,屢屢榮立戰功,頗受李成梁的賞識。從此努爾哈赤逐漸接近了李成梁,作了随從和侍衛。他倆形影相随,出入京師也不離左右,關系很密切,有的史料說他們“誼同父子”。
矢無虛發
萬曆十六年(1588年)四月,努爾哈赤親自迎娶海西哈達萬汗的孫女阿敏哲哲(哲哲即格格,姐姐之意)的時候,等待于洞城之地。恰在這時,有一個乘馬的人,攜帶弓箭從旁邊經過。努爾哈赤詢問左右随從,得知此人就是棟鄂部赫赫有名的、以善于騎射著稱的鈕翁錦。努爾哈赤派人将鈕翁錦邀至面前,稱贊數語以後,便指百步之外的一棵柳樹,請他獻技。鈕翁錦毫不椎辭,從容下馬,舉弓搭話,連發五矢。結果三中兩失,所中的三矢落點上下不一。努爾哈赤見後,随即起身,搭箭在弦,拉長弓如滿月,也連發五矢,結果矢矢皆中,五矢落點相去不遠,從人見了,無不喝彩、敬服。
姓名轶事
野豬皮是對努爾哈赤的稱呼。在滿語中,野豬皮這個詞是nuheci,後人推測努爾哈赤(nurgaci或Burhaci)含義為野豬皮。
藝術形象
文學形象
《大風歌-努爾哈赤傳奇》-李東
《揭秘清宮懸案:正說清朝十二帝》
作者:閻崇年
中華書局出版社
第一部分天命汗努爾哈赤(1)~(6)
《大清開國之君:原來努爾哈赤》
作者:張研
重慶出版社
《努爾哈赤私秘生活全記錄》
作者:司馬路人
中國戲劇出版社
《剖析一代王朝崛起的天命:清朝興起史》
作者:周遠廉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影視形象
1986年《努爾哈赤》:侯永生飾努爾哈赤;
1987年《滿清十三皇朝》:王偉飾努爾哈赤;
2002年《孝莊秘史》:許還山飾努爾哈赤;
2005年《太祖秘史》:馬景濤飾努爾哈赤;
2012年《清宮美人無淚》:周紹棟飾努爾哈赤;
2015年《大玉兒傳奇》:于榮光飾演努爾哈赤;
2015年《大清江山之龍膽花》:徐少強飾演努爾哈赤;
2016年《半妖傾城Ⅱ》:黃景瑜飾演努爾哈赤。
人際關系
祖先
始祖:布庫裡雍順,母曰佛庫倫。
越數世,布庫裡雍順之族不善撫其衆,衆叛,族被戕,幼子範察走免。
又數世,至都督孟特穆,是為肇祖原皇帝,有智略,謀恢複,殲其仇,且責地焉。於是肇祖移居蘇克蘇浒河赫圖阿喇。
六世祖:孟特穆,追尊肇祖原皇帝。
充善之母,追尊原皇後。
肇祖有子二:長充善,次褚宴。
五世祖:充善。
子三:長妥羅,次妥義谟,次錫寶齊篇古。
四世祖:錫寶齊篇古。
子一:都督福滿。
曾祖父:福滿,興祖直皇帝。
覺昌安之母,追尊直皇後。
興祖有子六:長德世庫,次劉闡,次索長阿,次覺昌安,是為景祖翼皇帝,次包朗阿,次寶實。
祖父:覺昌安,追尊景祖翼皇帝。
塔克世之母,追尊翼皇後。
景祖有子五:長子禮敦;次子額爾衮;第三子界堪;第四子塔克世,是為顯祖宣皇帝;第五子塔察篇古。
父母
父親:塔克世,追尊顯祖宣皇帝。
時有碩色納、加虎二族為暴于諸部,景祖率禮敦及諸貝勒攻破之,盡收五嶺東蘇克蘇浒河西二百裡諸部,由此遂盛。
生母:喜塔喇氏,都督阿古之女。追尊宣皇後。
顯祖有子五,太祖(努爾哈赤)其長也。母喜塔喇氏,是為宣皇後。孕十三月而生。是歲己未,明嘉靖三十八年也。
繼母:哈達納喇氏。完漢所養族人之女。
庶母:李佳氏,古魯禮之女。
弟弟
姐妹
和碩公主
後妃
據文獻記載,努爾哈赤共有16個妻妾。《清史稿》上記載努爾哈赤共有14位妻妾,未記載從殉的2位庶妃。
努爾哈赤打着為父,祖報仇的名号統一女真各
努爾哈赤打着為父,祖報仇的名号統一女真各
皇後
(追封2位)
孝慈高皇後,葉赫那拉氏,名孟古哲哲。葉赫貝勒楊吉努之女,葉赫貝勒納林布祿(那林孛羅)、金台什(金台失)之妹。明萬曆三年乙亥生。十六年九月嫁努爾哈赤為側福晉。三十一年癸卯九月二十七日薨,年二十九。崇德元年四月,皇太極追封其母為孝慈武皇後,谥曰孝慈昭憲純德真順承天育聖武皇後。順治元年九月,升祔太廟。康熙元年四月,将太祖谥由“武”改為“高”,即為孝慈高皇後;雍正、乾隆累加谥,曰孝慈昭憲敬順仁徽懿德慶顯承天輔聖高皇後,祔葬福陵。子一,皇八子皇太極,即清太宗。
孝慈高皇後生前是否當過大福晉,尚有争議。一說,她一直是側福晉;二說,繼妃被廢後,她成為第三任大福晉。
追贈旋奪孝烈武皇後/大妃,烏拉那拉氏,名阿巴亥。烏拉貝勒滿泰之女。明萬曆十八年庚寅生。二十九年十一月,其叔父貝勒布占泰(蔔占台)送她嫁努爾哈赤為側福晉。前一任大福晉去世後,立為大福晉。是最後一任大福晉。天命十一年丙寅八月十一日,太祖崩;次日,大妃以身殉(或曰大妃之殉焉,為太祖遺命,諸子執而逼之乃死),年三十有七。順治七年八月,多爾衮追封其母為孝烈武皇後,谥曰孝烈恭敏獻哲仁和替天俪聖武皇後,升祔太廟。八年二月,因多爾衮得罪,罷皇後名份,奪谥号、黜廟享。子三,皇十二子阿濟格;皇十四子多爾衮;皇十五子多铎。史稱太祖大妃。
冊封之妃
壽康妃,博爾濟吉特氏。蒙古科爾沁貝勒、後封炳圖郡王孔果爾之女。明萬曆四十三年乙卯正月嫁努爾哈赤為側福晉。順治十八年十月,康熙帝尊封為皇曾祖壽康太妃,行冊封禮。康熙四年乙己十二月二十五日薨。以妃禮葬福陵之右。無子女。
大妃
側妃
庶妃
子女
兒子(16人)
女兒(8人;養女1人)
皇長女(1578一1652),稱東果公主,封固倫公主,谥固倫端莊公主。生母為清太祖元妃佟佳氏哈哈納劄青。明萬曆六年(1578)二月二十二日生。不僅是長女,而且是努爾哈赤諸子女中之最長者。長子褚英與次子代善是她的同母弟弟。明萬曆十六年(1588)嫁董鄂氏(亦稱棟鄂、東果)何和禮,時年十一。因此稱東果公主或東果格格。順治九年(1652)七月卒,年七十五,葬于遼甯省燈塔市西大窯鎮公安堡村東紅寶石山南坡。康熙五十五年(1715年)追谥端莊,即為固倫端莊公主。
皇次女(1587—1646),名嫩哲,稱沾河公主,封和碩公主。生母為清太祖側妃伊爾根覺羅氏,是第七子阿巴泰的同母姐姐。順治元年(1644)卒,年五十一。
皇三女(1590一1635),名莽古濟,稱哈達公主,未正式冊封,待遇視固倫公主,後革公主稱号,削宗籍。生母為清太祖繼妃富察氏衮代。
皇四女(1595—1659),名穆庫什,革和碩公主。生母為清太祖庶妃嘉穆瑚覺羅氏,與第九子巴布泰、第十一子巴布海、第五女、第六女同母。明萬曆二十三年(1595)生。順治十六年(1659)五月,穆庫什卒,年六十五。
皇五女(1597—1613),無封。生母為努爾哈赤庶妃嘉穆瑚覺羅氏,與第九子巴布泰、第十一子巴布海、第四女穆庫什、第六女同母。明萬曆二十五年(1597)生。
皇六女(1600一1646),無封。生母為第四女穆庫什、第五女同母。明萬曆二十八(1600)生。四十一年(1613)嫁海西女真葉赫部納喇氏蘇鼐,時年十四。蘇鼐(蘇納孝慈)曾官至都督,後金天聰九年(1635)因故革去世職。祟德五年(1640)卒。第六女于順治三年(1646)卒,年四十七。
皇七女(1604—1685),封鄉君品級。生母為努爾哈赤庶妃伊爾根覺羅氏。明萬曆三十二年(1604)三月初十日生。大金朝天命四年(1619)嫁給騎都尉納喇氏鄂托伊,時年十六。崇德六年(1641)鄂托伊陣亡。第七女鄉君于康熙二十四年(1685)卒,年八十二。
皇八女(1612—1646),名聰古倫,封和碩公主。生母為努爾哈赤側妃葉赫納喇氏。明萬曆四十年(1612)十二月初七日生。順治六年(1649)四月公主去世,年六十。
養孫女(1612—1648),名肫哲,封和碩公主。是努爾哈赤從子(侄子,弟舒爾哈齊第四子)恪僖貝勒圖倫之次女。明萬曆四十年(1612)七月十六日生,天命年間努爾哈赤撫養宮中。天命十一年(1626)15歲時嫁給蒙古科爾沁部台吉博爾濟吉特氏奧巴。天聰六年(1632)奧巴去世,複嫁給蒙古土謝圖親王巴達禮。祟德二年(1637),皇太極遣使封其為和碩公主。順治五年(1648)卒,年三十七。
曆史評價
《清史稿》:“太祖天錫智勇,神武絕倫。蒙難艱貞,明夷用晦。迨歸附日衆,阻貳潛消。自摧九部之師,境宇日拓。用兵三十馀年,建國踐祚。薩爾浒一役,翦商業定。遷都沈陽,規模遠矣。比于岐、豐,無多讓焉。”
乾隆皇帝:“鐵背山頭殲杜松,手麾黃钺振軍鋒;于今四海無争戰,留得艱難締造蹤。”
蔡東藩:“智深勇沈,信不愧為開國主,然皆由激厲而成。古所謂生于憂患、死于安樂者,于此可見矣。”
顧誠:“清廷統治者從努爾哈赤、皇太極到多爾衮,都以兇悍殘忍著稱于史冊。他們的做法通常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是說一遇抵抗,破城得地之後不分軍民,不論參與抵抗或未參與抵抗,通通屠殺或掠取為奴婢。”
周遠廉:“正是在女真人渴望統一的形勢下,努爾哈赤應運而興,以短短三十餘年時期,完成了幾百年來沒有完成的統一女真各部的事業,并促使女真人與來自不同地區的蒙、漢等各個民族的數十萬人,融合為新的民族共同體——滿族。這是努爾哈赤對中華民族的發展作出的重大貢獻。努爾哈赤從小部落酋長一躍而為金國的可汗,對統一女真各部、大敗明軍于薩爾浒、攻取遼沈地區,建立和壯大後金國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但是,進入遼沈以後,努爾哈赤也作了不少錯事,如殘酷屠殺遼東軍民;大規模編立農奴制拖克索,使遼東大多數漢民淪為封建農奴;确立八和碩貝勒共治國政,破壞統一的君權、削弱後金國力的倒退的落後制度;懷疑漢官、疏遠漢官,影響了滿族貴族與遼東漢族地主階級的聯合,加劇了遼東的動亂。這些弊政大大地破壞了遼東地區的生産,造成人民的苦難。努爾哈赤在這個過程中起了不應該起的消極作用。但畢竟是瑕不掩瑜,功大于過。”
閻崇年:“在我國五十五個少數民族曆史人物的星海中,有兩顆最明亮的民族英雄之星——一顆是蒙古族的元太祖成吉思汗,另一顆是滿洲族的清太祖努爾哈赤。愛新覺羅·努爾哈赤奠基的清帝國,綿祚二百六十八年,他是我國曆史上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和民族英雄。他的姓名與業績,不僅垂諸于中國史籍,而且載記于世界史冊。他活躍在中華統一多民族大家庭的曆史舞台上,他一生十功四過,瑕不掩瑜。愛新覺羅·努爾哈赤是中華民族發展史上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
袁崇煥:“奴夙知兵,今又屢戰屢勝,熟于用兵。”
徐光啟:“厲志四十年,尊禮謀士,厚養健卒,博咨密議,簡練訓齊,其制器選士,政教服習,不合于法者鮮矣。”
陳康祺:“太祖高皇帝自天命元年丙辰建元以後,益勤勞國政,靡間晝夜。每五日一視朝,焚香告天,宣讀古來嘉言懿行,及成敗興廢所由,訓誡國人。以議政五大臣參決機密,以理事十大臣分任庶務。國人有訴訟,先由理事大臣聽斷,仍告之議政大臣,覆加審問,然後言于諸貝勒。衆議既定,猶恐或有冤抑,令訟者跪上前,更詳問之,明核是非。故臣下不敢欺隐,民情皆得上達,國内大治。蓋敷教明刑,其難其慎,早具帝者規模矣。”
後世紀念
福陵是清太祖努爾哈赤及其孝慈高皇後葉赫那拉氏的陵墓。與沈陽市的昭陵、新賓縣永陵合稱“關外三陵”、“盛京三陵”。
東陵公園始建于公元1629年(天聰三年),到公元1651年基本建成。後經清朝順治、康熙、乾隆年間的多次修建,形成了規模宏大、設施完備的古代帝王陵墓建築群。距今已有三百六十餘年曆史。崇德元年(公元1636年)大清建國,定陵号為“福陵”,1929年被當時奉天當局辟福陵為東陵公園,1963年被列為遼甯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8年國務院将其列為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東陵公園地處于沈陽市東郊二十裡的天柱山上,整個占地面積為557.3公頃,其中陵寝占地為19公頃,整座陵墓背倚天柱山,前臨渾河,自南而北地勢漸高,山形迤逦、萬松參天、衆山腑伏、百水回環、層樓朱壁、金瓦生輝、建築宏偉、氣勢威嚴、幽靜肅穆、古色蒼然,其優美獨特的自然風光和深邃人文景觀早已為曆代文人雅士所垂青。福陵建築格局因山勢形成前低後高之勢,南北狹長,從南向北可劃分為三部分:大紅門外區、神道區、方城、寶城區。陵寝建築規制完備,禮制設施齊全,主要建築規模宏偉,陵寝建築群保存較為完整。
2004年7月1日,在中國蘇州召開的第28屆世界遺産委員會會議批準中國的沈陽福陵作為明清皇家陵寝文化遺産擴展項目列入《世界遺産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