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武帝

魏太武帝

北魏第三位皇帝
北魏太武帝拓跋焘(408年-452年3月11日)字佛(音“必”)狸,鮮卑族,明元帝拓跋嗣長子,母明元密皇後杜氏,北魏第三位皇帝(424年―451年在位),同時也是優秀的軍事統帥。拓跋焘出生于平城(今山西大同),422年被立為太子。423年登基,改元始光。拓跋焘在曆次戰争中,常親自率軍出征,決策果斷,部署周密,講究戰法,指揮靈活。或分道并進,輕騎奔襲,或誘敵出城,設伏圍殲,因而多獲勝利。治軍嚴格,賞不遺賤,罰不避貴。在生活中,樸素節儉,威武豪邁,剛毅自律,直爽坦率,從谏如流。但是在晚年刑罰過于殘酷,誅戮過多。452年,拓跋焘被中常侍宗愛殺害,時年四十五歲,谥号太武皇帝,廟号世祖。[1]
    本名: 别名:佛狸伐 字: 号: 所處時代: 民族族群: 出生地:平城東宮 主要作品: 主要成就:滅胡夏、北燕、北涼,統一北方,多次擊敗柔然,穩定邊境,向南擊敗劉宋,曾一度飲馬長江 姓名:拓跋焘 民族:鮮卑族 王朝:北魏 廟号:世宗 谥号:太武皇帝 出生年月:公元408年 登基年月:公元423年 去世年月:公元452年3月11日 退位年月:公元452年3月11日 重要事件:西逐吐谷渾,鎮壓蓋吳起義 在位時間:424年―451年 年号1:始光、神麚、延和、太延 年号2:太平真君、正平 陵墓:金陵

早年經曆

天賜五年(408年),拓跋焘出生于平城(今山西大同)東宮。拓跋焘出生時,體态容貌與常人大不相同,他的祖父道武帝拓跋珪十分驚奇,高興地說:“完成我的事業的,必定是這個孩子。”

天賜六年(409年),道武帝去世,拓跋焘的父親太子拓跋嗣繼位,是為明元帝。

泰常七年(422年)四月初二日,明元帝封拓跋焘為泰平王,并任命拓跋焘為相國,加授大将軍。同年五月,拓跋焘監管國事。十一月,拓跋焘親自統領六軍出鎮塞上。明元帝生病時,命拓跋焘總管朝中事務。拓跋焘聰明大度,應付裕如。

泰常八年(423年)十一月初六日,明元帝去世。同年十一月初九日,拓跋焘繼位,成為北魏第三位皇帝,是為北魏太武帝

425年胡夏的立國者赫連勃勃病死,其子赫連昌繼位。426年拓跋焘親率大軍攻打胡夏。427年魏軍攻胡夏首都——統萬城(陝西省靖邊縣白城子)時,拓跋焘将主力埋伏在山谷中,以少量騎兵直抵城下,故意示弱,誘固守之夏軍脫離堅城,當夏軍出城追逐時,又采納崔浩分兵潛出襲其後之計,大獲全勝,俘虜赫連昌,赫連定即位于平涼。430年拓跋焘再攻胡夏,奪取安定、平涼、長安、臨晉、武功等地,盡得關中之地。胡夏名存實亡(赫連定在滅西秦之後,被吐谷渾所殺,胡夏滅亡)。

432年後魏攻打北燕,燕主馮弘送小女兒(即左昭儀馮氏)進宮和親。436年,魏軍攻克北燕國都和龍(今遼甯朝陽),北燕滅亡。

433年魏朝又攻占了宋、魏之間氐人楊氏建立的仇池國。

胡夏滅亡後,北涼向魏國稱藩,後魏封北涼國君沮渠蒙遜為涼王。439年,拓跋焘親征北涼,以南涼的最後一代君主秃發傉檀之子秃發破羌為向導,兵不血刃降服北涼諸鎮,國君沮渠牧犍在内外交困之下,帶文武百官面縛出降。北涼滅亡。

從431年到439年的九年中,拓跋焘先後将胡夏、北燕、北涼這三個小國消滅,并于433年進攻漢中,攻滅楊氏建立的後仇池國,結束了十六國紛争的混亂局面,将柔然、吐谷渾以外的北方諸胡統一于魏朝大旗之下。

政治成就

拓跋焘繼位的時候,北方各割據政權,經過相互吞并,隻剩下北涼、北燕、夏和西秦了。拓跋焘憑借其祖父、父親創業,發展的基礎,大展宏圖,通過征戰,于神四年(431年)滅夏(在此之前,夏已滅西秦),太延二年(436年)滅北燕,太延五年滅北涼,使西晉滅亡後紛紛擾擾120餘年的北方,複歸統一。

從全國的政治形勢來看,在我國廣闊的幅員之内,除分裂着的北方之外,南方為劉宋統治,廣袤的蒙古大草原上雄踞着強大的柔然。這種地理和政治格局,使北魏處于腹背受敵的不利地位。因此,拓跋焘在削平北方割據政權的同時,也要對付劉宋和柔然的威脅。柔然對北魏的威脅最大。早在道武帝拓跋珪複國之初,柔然已成為蒙古草原的強大勢力。道武帝明元帝在位期間,柔然就不斷派騎兵南下騷擾,甚至威脅到北魏都城平城的安全。拓跋焘統一北方過程中,柔然一方面繼續不斷派騎兵南下騷擾,一方面加強和後秦、北燕、劉宋聯合,與北魏對抗。拓跋焘為了解除柔然的威脅,從光始元年(424年),至太平真君十午(449年)25年間,多次車駕親征,深入漠北,終于使柔然“怖成北竄,不敢複南”,“邊疆息警矣”。

軍事成就

拓跋焘在位期間,正是南朝宋文帝劉義隆元嘉時期(424-453年)。劉義隆注意發展生産,穩定社會秩序,被封建史學家譽為“元嘉之政”。在與北魏對峙的格局下,劉義隆雖無消滅北魏,統一全國的雄心,但卻有“恢複河南之志”。他時刻圖謀收複明元帝時搶占的劉宋的洛陽、虎牢等鎮,和青、兖等州。劉義隆除與夏、北燕、柔然等聯合,對北魏形成政治上的壓力外,并于元嘉七年(430年)、八年,先後派到彥之、枟道濟等北伐,元嘉二十七年,派王玄谟等北讨,結果都失敗了。拓跋焘對劉義隆針鋒相對,寸土必争。特别是太平真君十一年(450年),拓跋焘為了反擊宋軍,于九月親率60萬大軍,分道長驅南下,于十二月兵臨大江,駐軍瓜步(今江蘇六合縣東南)。之後,魏軍雖然很快主動北撤,但對劉宋的打擊是沉重的。劉宋江北之民歸降北魏者以數十萬計;劉宋的南兖、徐、兖、豫,青、冀六州,更遭到極大的破壞。“自是道裡蕭條,元嘉之政衰矣”。拓跋焘對柔然、劉宋的軍事勝利,使北魏更加強大,統一更為鞏固。

拓跋焘取得北挫柔然,南敗劉宋,消滅中原割據勢力的勝利,除憑惜其祖父,父親給創立的基礎外,他自己采取了一系列正确的軍事、經濟、政治措施,更是重要因素。

軍事戰略

拓跋焘特别重視軍隊建設。蒙古大草原的遊牧射獵生活,鍛煉了鮮卑人健壯的體魄,剽悍的性格和高超的騎射技藝。軍隊,特别是騎兵,是北魏克敵緻勝的重要工具。拓跋焘為了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屢下诏令,申明紀律。他對戰争中“盡忠竭節”,“蹈鋒履難”的将士,或升官進爵,或賞賜以人口、牲畜及金銀、古玩、缯帛等物質;對違犯軍紀者,則給予嚴懲,雖親貴重臣,也不寬貸。如鮮卑貴族丘堆,明元帝時以軍功封侯,拓跋焘時封公。神元年(428年),他與司空奚廳奉命率軍退出夏國王之弟赫連定時,當他聽到奚廳兵敗被俘消息,競棄兵而走。拓跋焘下令将臨危脫逃的丘堆斬首。太平真君五年(444年),中山王辰、内都座大官薛辨、尚書奚眷等八将,“坐擊柔然後期,靳于都南”。尚書令劉潔,因矯诏改易讨伐柔然諸将的會期,緻“柔然遠遁,追之不及”,加之犯受賄等罪,拓跋焘下令“夷其三族”。太平真君八年(447年),扶風公元處真等八将,在鎮壓吳蓋起義的戰争中,“盜沒軍資,所在擄掠,贓各千萬,井斬之”。拓跋焘很好地使用了其掌握韻賞罰之權,整肅了軍紀。另外,拓跋焘本人,在戰争中身先士卒,沖鋒陷陣的英勇精神,對激勵将士奮勇殺敵,保證戰鬥勝利也起了積極作用。如始光四年(427年),拓跋焘親率三萬輕騎,突擊夏國都城統萬。他與将士一道,頂着風沙,強忍饑渴,和夏軍惡戰于統萬城外。他曾因馬蹶而墜地,上馬後仍繼續戰鬥,速殺夏将十餘人。後又“身中流矢”,但他仍然“奮擊不辍”。由于拓跋焘領導的軍隊紀律嚴明,在戰鬥中又能身先士卒,“是以人思效命,所向無前。”

政治手段

拓跋焘即位後,雄心勃勃,南征北戰,主要是通過戰争手段來解決對立政權間的矛盾。但拓跋焘不是一個魯莽的武夫,而是—個善于審時度勢的有策略思想的政治家,軍事家。他在采取戰争手段的同時,根據形勢,也力争通過通使、貢賜、聯姻,緩和與敵對政權間的矛盾,建立友好關系。拓跋焘統治的30年間,北魏和柔然、劉宋、夏,北燕、北涼,互通使節,相互貢賜财物的事實不勝枚舉。相互聯姻,也不乏其例。如神元年(428年),拓跋焘把俘虜的夏國主赫連昌迎至首都平城,不僅供奉豐厚,封爵為王,并以其妹始平公主妻之。在此之前,拓跋焘已納夏主昌的三個妹妹為貴圮,并立其一妹為皇後。延和二年(433年),拓跋焘派使臣冊封北涼主沮渠牧鍵為王,并以妹武威公主妻之,納北涼主之妹為昭儀。

延和三年,拓跋焘以海西公主嫁柔然汗吳提,并納其妹為夫人。太平真君十一年,拓跋焘率軍伐宋,直抵瓜步。在勝利形勢下,他主動遣使求和、請婚。他以其孫示宋使曰:“吾遠來至此,非欲為功名,實欲繼好息民,永結緣援。宋若能以女妻此孫,我以女妻武陵王,自今匹馬不複南顧。”表示了他要通過聯姻,建立友好關系的願望。當然拓跋焘采用聯姻、通使、貢賜等手段的動機,并不是很純正的。但在戰亂年代,即使是短期的和平,對恢複社會生産,減輕人民痛苦都是有好處的。拓跋焘為了完成統一大業,能有效地使用戰争和和平手段,足見他是拓跋焘對經濟,思想文化建設也很重視。他說:“财者,軍國之本”。他懂得物質财富是關系到戰争勝負,政權存亡的大事。《魏書》記載:“世祖繼位,開拓四海,以五方之民各有其性,故倍其教不改其俗,齊其政不易其宜,納其方貢以充倉廪,收其貨物以實庫藏,又于歲時取鳥獸之登于俎用者以牣膳府。“他根據其統治區民族衆多,生産方式不一等情況,堅持實行不改變各族人民傳統生産方式、生活方式和風俗習慣的政策。既重視漢族人民農業生産,也重視少數民族的畜牧射獵習慣。通過發展農牧業生産,征收人民租調,接受各族朝貢和通過戰争掠奪等手段來增加物質财富,保證軍國費用。

馬踏柔然

在向東西擴張的同時,北魏也受到北方柔然的威脅。拓跋焘十二歲便遠赴河套保衛長城抗擊柔然的入侵,把邊塞軍務整頓的有聲有色。始光元年(公元424年)八月,太武帝拓跋焘(公元408—452年)即位不久,柔然牟汗纥升蓋可汗大檀率6萬騎兵進犯雲中(今内蒙古和林格爾),拓跋焘率軍赴擊,被柔然軍團包圍50餘圈。左右大懼,但見拓跋焘聲色剛毅威嚴,不為所動,軍心這才穩定下來。北魏射殺柔然大将,柔然乃退。公元425年,因為戰事剛剛過去不久,雙方都在休整部隊,拓跋焘于是放棄了全面的休整,突襲柔然,大破柔然軍隊主力。從此,拉開了北魏對柔然的戰略大反攻的序幕。從光始元年(424年),至太平真君十午(449年)25年間,多次車駕親征,深入漠北,終于使柔然“怖成北竄,不敢複南”,“邊疆息警矣”。

拓跋焘13次率軍進攻柔然。尤其是429年,拓跋焘分兵兩路,取道黑山(今内蒙古和林格爾西北)和大娥山,大舉攻打柔然。東路由拓跋焘親自率領輕騎軍長途奔襲,出奇制勝,很快就抵達栗水(今蒙古西北翁金河)。柔然的軍民個個吓得大驚失色,拓跋焘領軍縱深穿插,俘虜敵軍甚衆。自此,柔然勢力削弱,為穩定北方創造了有利條件。柔然可汗遠遁,北方邊塞得以安靜。他深入漠北,終于使柔然“怖成北竄,不敢複南”,“邊疆息警矣”。于是拓跋焘又擊潰高句麗、柔然附屬部落,擴地千餘裡。

在北魏諸多帝王中,惟有拓跋焘對柔然取得了軍事上的巨大勝利。柔然也從此一蹶不振了。柔然由于在北魏太武帝時期損失頗重,便走向衰落了。北魏分裂之時,柔然又小牛了一把,不過由于它早已實力不濟,很快便分崩離析了。

擊敗南朝

430年,南朝的劉宋皇帝劉義隆北伐,北魏将士王慧龍、韓延之、司馬休之等人率軍頑強抵抗,擊退了劉宋。450年,宋文帝急于求功,聽不進老臣宿将的意見,輕啟兵端。在進軍初其的時候很順利。但是到了十月,反而招緻北魏拓跋焘大舉南下反攻:10月末:“冬十月癸亥,車駕(拓跋焘)止枋頭。(拓跋焘)诏殿中尚書長孫真率騎五千自石濟渡,備玄谟遁走。乙醜,車駕濟河。玄谟大懼,棄軍而走。衆各潰散,追蹑斬首萬餘級。器械山積。帝遂至東平。蕭斌之棄濟州,退保曆城。(拓跋焘)乃命諸将分道并進:使征西大将軍、永昌王仁(拓跋仁)自洛陽出壽春,尚書長孫真(長孫翰的兒子)趨馬頭,楚王建(拓跋建)趨鐘離,高涼王那(拓跋那)自青州趨下邳。”11月:“劉義隆魯郡太守崔邪利率屬城降。使使者以太牢祀孔子。壬子,次于彭城,遂趨盱眙。”12月:“劉義隆将軍胡崇之等率衆二萬援盱眙。燕王譚(拓跋譚)大破之,枭崇之等,斬首萬餘級,淮南皆降。是月,永昌王仁(拓跋仁)攻懸瓠,拔之,獲義隆守将趙淮,送京師斬之。過定項城,及淮西,大破劉義隆将劉康祖,斬之,并俘虜将軍胡盛之、王羅漢等,傳緻行宮。癸未,車駕(拓跋焘)臨江,起行宮于瓜步山。永昌王仁(拓跋仁)自曆陽至于江西,高涼王那(拓跋那)自山陽至于廣陵,諸軍皆同日臨江,所過城邑,莫不望塵奔潰,其降者不可勝數。”

至此,拓跋焘實現了“飲馬長江”的志願,而劉義隆隻落得“倉皇北顧”。拓跋焘五路遠征軍直達長江北岸,其中,拓跋焘親自率領的北魏主力兵抵瓜步山(今江蘇六合東南),與劉宋首都隔江相望,使得南朝大為震動。其他各路也先後到達江淮一帶。但魏軍還不具備渡江滅亡南朝的條件,并且北方人不習慣南方氣候,軍中士卒多染病,魏軍在江邊掠民燒屋後退軍。不過他在對宋的戰争中,雖然大勝,但使軍民疲憊,并且遠征也消耗了較多的财力物力,将士染病,盡管相對于南朝來說,北朝的各項損失是非常少的,但是很多優秀将士在回到北朝之後,重病不起,使得“國人怨恨”。450年,失敗後的劉宋不僅輸掉了戰争。也輸掉了苦苦積累的小康盛世。也輸掉了國運。兩個年紀相仿(劉義隆比拓跋焘大一歲)的皇帝終于在最終分出了高下。也為後世北強南弱的曆史趨勢奠定了基礎。

鎮壓起義

拓跋焘在政治、經濟、思想文化領域中所推行的這些政策和措施對社會的安定、經濟的發展都起有積極作用,也加速了拓跋族的封建化進程。但是,拓跋焘畢竟是封建帝王,他沒有擺脫民族的界限,更沒有停止過對各族人民的壓迫和剝削,因此,在拓跋焘統治時期,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仍然十分激烈,太平真君六年(445),關中地區爆發了盧水胡蓋吳領導的武裝起義。

關中地區自魏晉以來已成為多民族聚居區,這裡生活着漢、匈奴、氐、羌、鮮卑、盧水胡、屠各等少數民族,西晉時人江統曾說:關中之人百餘萬口,戎狄居半。加之十六國時,匈奴、氐、鮮卑等少數民族曾在這裡建立過政權,因此關中地區更成為各族人民交錯居住區。北魏征服關中後,對這裡的各族人民實行民族高壓政策,強行遷徙到京師平城,以加強控制,被遷徙者一路颠沛流離,死于途中者往往十之三四。有的則被充作各種府營雜戶,供封建國家各部門驅使奴役。更有甚者,将被征服地區的人民充當肉籬。正平元年(451),拓跋焘率軍進攻劉宋盱眙(今江蘇盱眙)城時,寫信給守将臧質說:今所遣攻城士卒,皆非拓跋族人,城東北是丁零與胡人,城南是秦隴一帶的氐、羌人。如果你殺死丁零族士兵,正可以減少常山(治元氏,今河北元氏西北)、趙郡(治平棘,今河北趙縣)的反抗力量;胡族士兵死了,正可減少并州(今山西汾水中遊地區,治晉陽,今山西太原)的反抗力量;氐、羌士兵死了,則可減少關中的反抗力量。因此無論你殺死哪部分士兵,對我都是有利的!從這一事例中可以看出拓跋焘迫害其他各族人民的手段是十分毒辣與殘忍的。再加上拓跋焘用兵西北,關中首當其沖,這裡的人民承受的賦役負擔尤重。因此,關中地區的反抗鬥争也就特别激烈,屢有發生,到太平真君六年(445)九月,終于爆發了聲勢浩大的蓋吳起義。

蓋吳,盧水胡人。盧水胡是匈奴别部,因居于盧水而得名,自東漢以來聚居于湟中(今青海湟水兩岸),其後漸分布于秦、隴,杏城(今陝西黃陵西南)就是渭北盧水胡的聚居區,拓跋氏平定關中後,在這裡設置軍鎮,加強對盧水胡的控制,因此,蓋吳起義首先在這裡爆發。

起義爆發後,北魏長安鎮副将元纥率軍前往鎮壓,被擊敗。于是,關中各族人民盡皆響應,起義軍擴大到十萬餘人,分兵三路,一路由白廣平率領向西南攻取新平(今陝西彬縣)、安定(今甘肅臨泾);一路向東南攻取臨晉(今陝西大荔南),從東面威逼長安;蓋吳自領一軍攻取李潤堡(今陝西大荔北),直插渭北,準備進攻長安。拓跋焘急忙調發高平鎮(今甯夏固原)敕勒騎兵趕赴長安,又令将軍長孫拔調集并、秦、雍三州之兵屯守渭北。

與此同時,聚居于河、汾間的河東蜀在薛永宗領導下于太平真君六年(445)十一月襲擊北魏在河東的牧場,奪取馬匹,組織了一支三千餘人的騎兵,在汾曲(今山西新绛附近)發動起義。蓋吳派人和薛永宗取得聯系,薛永宗接受蓋吳的任命為秦州刺史,先後攻取聞喜(今山西聞喜)、弘農(今河南靈寶),逼近潼關,隊伍亦發展到五萬餘人。

兩支起義軍連衡相應,結成犄角之勢,聲威大震,北起杏城,南至渭北,西抵金城(今甘肅蘭州),東及河東,以陝西中部為中心,包括甘肅東部、甯夏東南部、山西西南部、河南西北部的廣大地區都處于起義軍的控制和影響之下。蓋吳派使臣趙绾上書宋文帝,希望劉宋政權能出師河、陝,形成對北魏南北夾攻的态勢。

在關中統治搖搖欲墜的情況下,拓跋焘親自領軍征讨,他采取分兵牽制、各個擊破的策略,由殿中尚書乙拔将三萬騎讨蓋吳,西平公寇提将萬騎讨白廣平,自領主力進攻薛永宗。太平真君七年(446)正月,大軍兵臨汾曲,利用當地豪強建立壁壘,隔斷薛永宗和蓋吳的聯系,随後乘起義軍沒有戒備的情況下發起突然襲擊,鎮壓了這支起義軍。二月,拓跋焘率軍渡過黃河,至洛水橋(今陝西大荔境内)。蓋吳聞訊後北撤,在杏城遭到魏軍包圍,損失嚴重,再次上書宋文帝,希望劉宋政權能出師援救,但未能如願,八月,蓋吳被叛徒所殺,起義軍被鎮壓。不久,活動在甘肅東部的白廣平也遭失敗。在鎮壓蓋吳起義的過程中,拓跋焘對沿途響應起義的各族人民進行了殘酷殺戮,力圖以民族高壓政策來扼殺反抗鬥争,暴露了其統治者的本性。

滅佛事件

太平真君七年(446),拓跋焘在大臣崔浩的建議下,下诏滅佛。拓跋族入主中原後,承中原佛法之事,接受了佛教這一思想武器,用它來敷導民俗,因此,從拓跋圭開始,北魏統治者大都敬禮沙門。拓跋焘繼位之初也是如此,每引高德沙門,與共談論。但是,佛教的發展,也給北魏的統治帶來一些不利因素和影響。

佛教勢力的發展,佛教徒的大量增加,使國家控制的戶口相應減少,拓跋焘在位時,東征西讨,南北設防,尤需大量人力;佛教所宣揚的理論雖然從本質上講是有利于封建統治的,但個别僧侶的誇誕大言也會超越封建政治軌道,使得王法廢而不行;尤其是北魏初承漢代遺風,谶緯方術流行,無論朝廷民間都笃信不疑,拓跋焘也是如此,軍政大事往往先予蔔問,一些佛教徒也借助于鬼神方術擴大其影響,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妨礙了拓跋焘皇權的加強。太延四年(438),拓跋焘诏令五十歲以下沙門盡皆還俗,以從征役,解決翌年西伐北涼所需的人力問題,太平真君五年(444)正月,拓跋焘又下滅佛诏,指責沙門之徒,假西戎虛誕,生緻妖孽,非所以壹齊政化,布淳德于天下。規定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有私養沙門及師巫、金銀工巧之人在家者,限于二月十五日前遣送官曹,不得藏匿。過期不送,一經查實,沙門身死,主人門誅,以加強政治控制。太平真君七年(446),拓跋焘因鎮壓蓋吳起義到長安,其随從牧馬到一寺院,發現内藏武器,遂報告拓跋焘,經搜查後又發現數以萬計的贓賄之物和密室等不法證據。在大臣崔浩的進言下,是年,拓跋焘發出了更為嚴厲的滅佛诏:佛圖形象及佛經盡皆擊破焚燒,沙門無少長悉坑之,将滅佛推向了高潮。

經過拓跋焘的滅佛,北方地區佛教勢力一時陷于衰落,直到拓跋焘死後,繼位的文成帝拓跋浚頒布了複佛法诏,才得以複蘇并發展。(摘自《中國通史第五卷》)

族誅大臣

450年,南朝宋國皇帝劉義隆自以為元嘉盛世近三十年,國力空前,大舉北伐,揭開魏宋第三次南北大戰的序幕。戰争爆發前,太武帝剛剛族滅了漢族大臣崔浩。

崔浩曆仕北魏道武帝、明元、太武三帝,無論是平定北方諸國還是對南朝作戰,崔浩的謀策都對北魏軍隊的勝利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後崔浩官至司徒。就這樣一個善于謀略的大家,卻不善自謀。他自己笃信道教,就諷喻太武帝滅佛。拓跋焘言聽計從,尋個機會在全國大殺和尚,毀滅佛寺,成為滅佛帝王“三武一宗”中很有名的一位。而當時北魏上至太子、公卿,下至庶民百姓,信佛的人不計其數,崔浩此舉得罪了一大批鮮卑貴族。

崔浩主修國史時,又直書其原,不避忌諱,内容涉及魏王朝先輩許多同族殺戮、荒暴淫亂的史實。文人喜功,崔浩又把國史銘刻于石碑上,費銀三百萬,方一百三十步,想使内容萬代流傳。

鮮卑貴族、諸王以及嫉恨崔浩的群臣紛紛上言,惹得太武帝拓跋焘怒不可遏,這位還未完全開化的胡人武夫,畢竟不是英武神明的苻堅大帝,他不僅盡誅崔浩全族,又族誅與崔浩有姻親關系的範陽盧氏,河東柳氏以及太原郭氏。《魏書》的魏收發出感慨:崔浩才藝通博,究覽天人,政事籌策,時莫之二,此其所以自比于子房也。屬太宗為政之秋,值世祖經營之日,言聽計從,甯廓區夏。遇既隆也,勤亦茂哉。謀雖蓋世,威未震主。末途邂逅,遂不自全。豈鳥盡弓藏,民惡其上?将器盈必概,陰害贻禍?何斯人而遭斯酷,悲夫!

後世研究北魏史的專家,無不對崔浩被誅一事深加推究,以為此事件是北魏上層統治階級内部“胡漢矛盾和鬥争的結果”。

确實,崔浩掌權後,“齊整人倫,分明姓族”,提高了漢人高門的地位,從某種程度上抑制了鮮卑勳貴的跋扈。但是,從本質上講,崔浩的所有行動皆是服務于北魏皇權統治,隻是在後期因一直受太武帝寵信而“得意忘形”,最終竟敢于和太子争任官員,“校勝其上”,完全忘掉了道家“明哲保身”、“功成身退”的宗旨。雖有如許“閃失”,筆者認為,拓跋焘也不是一直深思熟慮地想殺掉作為“漢族”的崔浩。一向以來認為太武帝殺崔浩是鮮卑貴族報複漢族的種族矛盾的暴發的看法是化簡為繁,小題大做。

太武帝晚年,征伐四克,已經感覺自己就是萬能的天下大帝。加上多年酗酒成性,以及中年男人的性情喜怒無常,想殺誰就殺誰,想把誰族誅就把誰族誅,真是處于喪心病狂的狀态。崔浩倒黴,正撞上有人告他修國史“暴揚國惡”,一怒之下,太武帝便率意作出如此殘暴、令人發指之舉。

從某種意義上說,崔浩是最後一位敢于直書國史的人物,從那以後,後來的史臣們出于種種考慮,都是本着“為尊者諱”的态度撰寫史書,無一敢直書帝王其人其事。

對于崔浩,曆史學界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即此位北魏朝中的漢族大臣一直處心積慮地心存華夏,密圖光複:

其一,神瑞二年,明元帝想遷都于邺城,崔浩力止,可能是不想讓北朝蠻族入居中華舊地,遺害當地漢民;

其二,劉裕伐後秦,明元帝想出兵,崔浩竭力勸止,也是出于偏袒漢族軍隊的“私心”;

其三,明元帝立儲君,崔浩力主立拓跋焘,正因為其生母是漢人,希望這個“漢種”日後為君對漢人有利。殊不料,此人長大後完全百分百的鮮卑脾性,且殘暴好殺;

其四,明元帝和太武帝北伐夷狄蠻族,崔浩無不全力支持,一旦有南征之意,崔浩總是反對,“實為中國計也”;

其五,拓跋焘攻赫連夏國,連天風雨,士卒饑渴,崔浩力勸猛攻,實際上是希望魏國大敗,但是拓跋焘神武,總能反敗為勝;

其六,拓跋焘準備攻伐北涼沮渠氏,崔浩引用漢書的内容說明當地一直水草茂盛,但是自漢以後,多少年過去,水道不可能不改,兼之路途遙遠,耗費巨大,勝敗不定,可能崔浩原意也是希望北魏兵敗。

經濟措施

太延五年,拓跋焘采納高允“廣田積谷”的建議漢,下令“悉除田禁,以賦百姓”。太平真君五年,他采納古弼建議,削減上谷苑囿之半為民田。太平真君末年,太子拓跋晃監國,推行有牛和無牛人戶換工種田做法,“墾田大為增辟”。農業随着耕田數量擴大而大大增産。始光三年,拓跋焘诏罷衆多的雜營戶隸屬郡縣,增加了納稅人戶。另外,拓跋焘屢下“宜寬租賦,與民休息”的诏令。他還獎勵“勸農平賦”的守宰,嚴懲貪官污吏。以上做法,減輕了人民負擔,促進了農業生産的發展。

北魏前期,畜牧業在社會經濟中仍占重要地位。它是财富和戰馬的主要來源。畜牧業形勢好壞,不僅關系到财政形勢,并将直接影響到以騎兵為主力的軍隊的素質。因此,拓跋焘對畜牧業的發展是十分重視的。神二年打敗柔然、高車之後,拓跋焘“徙柔然、高車降附之民于漠南,東至濡源,西至五原、陰山,使其耕牧而收其貢賦。自是魏之民間,馬牛羊其氈皮為之價賤。”神中,“世祖之平統萬,定秦隴,以河西水草善,乃以為牧地。畜産滋息,馬至二百餘萬匹,橐駝将半之,牛羊則無數。”這些記載,反映了拓跋焘對畜牧業的重視,及當時畜牧業的繁榮狀況。

拓跋焘把節約開支,減少浪費也當作保證軍國贊用的重要措施。史載他“性清儉率素,服禦飲膳,取給而已,不好珍麗,食不二味,所幸昭儀、貴人,衣不兼彩”。凡“賞賜,皆是死事勳績之家,親戚愛寵未曾橫有所及。”拓跋焘反對更竣京城,修飾宮殿,反對佛教,嚴懲貪官污吏,常常是從愛惜民力、物力着眼的。拓跋焘的一系列節約開支作法,無疑對保證軍國用費,減輕人民負擔起了積極作用。

拓跋焘在執政的實踐中,逐漸認識到,要維護和鞏固自己的統治,不僅需要武功,而且需要“文教”,即通過宣揚禮、樂、法度來化民。他在神四年取得敗柔然,降高車、滅夏圖的軍事勝利後,就提出安“偃武修文”。偃武,他做不到;修文,确實是重視起來了。他尊崇孔子,提倡儒學,大量吸收漢族地主階級知識分子參政,目的是要用儒家學說統治人民的思想,利用漢族知識分子的知識和經驗治國安邦。

負面影響

拓跋焘滅佛,在北魏史上是一件大事,在中國封建史上也是很有名的。太延四年,太平真君五年和七年,他三次下诏打擊佛教,要全國各地碎佛像、焚佛經、誅殺僧侶。不負擔賦稅,徭役的僧侶人數膨脹,就會大大減少政府的财政收入;寺、塔、經、像的增多,是社會人力,物力的極大浪費。這與拓跋焘大力提倡發展生産、節約開支,增加物質财富,保證軍國費用的方針政策相抵觸。在拓跋焘大力提倡“文教”,要以儒學“一齊政化”、“政齊風俗”的情況下,他認為讓“虛誕不經”的“胡人”的佛教廣為流傳,隻會招緻“禮義大壞”、“天常大亂”、“王法廢而不行”的惡果。因此,拓跋焘要堅決打擊佛教,是很自然的了。拓跋焘崇儒滅佛,有利于社會經濟的發展,促進了北魏封建化的進程,并給以後的反佛鬥争以深刻影響。

最終歸所

拓跋焘晚年脾氣暴躁,在晚年的時候,誅戮過多。而他卻又常常在殺完人之後後悔莫及。由于刑罰嚴酷,國内曾經幾度政治混亂。

拓跋焘的脾氣暴躁,而他卻非常重信義,講感情,有着非常直率的孩子氣。曆史也是這麼巧合,就在太武皇帝北歸後,卻因為宦官對他的鼓惑而誅殺了太子,之後那宦官由于害怕拓跋焘發現自己的誣陷之罪,便先下手為強。一個東征西讨殺人萬計的人,一個柔然萬數鐵騎圍不住、百次戰争缶石沒犯身的一個天命的皇帝,卻很死在了一個名叫宗愛的宦官手中。而在南朝的皇帝劉義隆也很快死在自己的兒子手裡。劉宋的國運随着劉義隆的死而衰敗。而太武帝所創造的赫赫武功卻沒有随他的死而沒落,他為他的子孫留下了一個強大的國家。他創造了一個時代,一個鐵騎峥嵘的時代.一個中國曆史上的南北時代。一個尚武的北朝-隋唐時代。

拓跋焘壯大了北魏,結束了一個半世紀的中原混戰,從為他的子孫——北魏孝文帝去開展民族融合,拒絕民族歧視的這一活動提供了一個穩定的環境。

人物評價

總評

魏太武帝拓跋焘,雄才大略,聰明雄斷。在位期間,借二世之資,奮征伐之氣,遂戎軒四出,周旋險夷。掃統萬,平秦隴,翦遼海,蕩河源,南夷荷擔,北蠕削迹,廓定四表,一舉統一了中國北方,使西晉末年以來北方地區的割據混亂局面得以結束,為北方社會經濟文化的恢複和發展提供了有利條件,當時也是大魏武功鼎盛的時期。其卓越的軍事才能,在中國曆史也極為罕見。此外,他廣泛搜羅漢族士人,整肅吏治,修訂律令,督課農桑,崇尚儒學,推動了魏朝的封建化進程。

曆代評價

拓跋珪:“成吾業者,必此子也。”

魏收《魏書》:“世祖聰明雄斷,威豪傑立,藉二世之資,奮征伐之氣,遂戎軒四出,周旋險夷。掃統萬,平秦隴,翦遼海,蕩河源,南夷荷擔,北蠕削迹,廓定四表,混一戎華,其為功也大矣。遂使有魏之業,光邁百王,豈非神睿經綸,事當命世?”

沈約《宋書》:“佛狸篡僞,彌煽雄威,英圖武略,事駕前古,雖冒頓之鸷勇,檀石之骁強,亦不能及也。西吞河右,東舉龍碣,總括戎荒,地兼萬裡,連騎百萬。”

李延壽《北史》:“太武聰明雄斷,威靈傑立。藉二世之資,奮征伐之氣,遂戎軒四出,周旋夷險。平秦、隴,掃統萬,翦遼海,蕩河源。南夷荷擔,北蠕絕迹,廓定四表,混一華戎。其為武功也大矣。遂使有魏之業,光邁百王。豈非神睿經綸,事當命世。至于初則東儲不終,末乃釁成所忽,固本贻防,殆弗思乎。”

虞世南:“太祖、太武,俱有異人之姿,故能辟土擒敵,窺觎江外。然善戰好殺,暴桀雄武,禀崆峒之氣焉。至於安忍誅殘,石季龍之俦也。”

張大齡《晉五胡指掌》:“而太武雄才大略,威服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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