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

史詩

文學體裁
史詩是一種莊嚴的文學體裁,内容為民間傳說或歌頌英雄功績的長篇叙事詩,它涉及的主題可以包括曆史事件、民族、宗教或傳說。[1]在文字尚未出現時,史詩最初是純口述式記錄的,在傳達過程中,聽衆聆聽史詩後,會用口述形式将史詩世代相傳,随着時間而增添情節,最後被整理、加工,以文字記載成為一部統一的作品。這類史詩的代表有荷馬的史詩作品《伊利亞特》和《奧德賽》。另一種為文學作家以特定的觀念目的有意識地編寫而成的“文學史詩”,這類史詩的代表有維吉爾的《埃涅阿斯紀》和約翰·彌爾頓的《失樂園》。“史詩”這個詞在現代語文中,多用來指虛構的文藝作品,其特點是背景龐大、人物衆多,涉及大量的虛構地理,時間跨度大的叙事作品。
    中文名:史詩 外文名:Epic 注音:shǐ shī 内容主題:曆史事件、民族、宗教或傳說 代表作品:《格薩爾王傳》,《奧德賽》

概念簡介

史詩是叙述英雄傳說或重大曆史事件的古代長篇叙事詩。多以古代英雄歌謠為基礎,經集體編創而成,反映人類童年時期的具有重大意義的曆史事件或者神話傳說。史詩是人類最早的精神産品,對我們了解早期人類社會具有重大意義。史詩和古代的神話、傳說有着天然的聯系。史詩在神話世界觀的基礎上産生, 而它的發展最終又是對神話思想的一種否定。

巴比倫史詩《吉爾伽美什》。中國的《格薩爾王傳》、印度的《摩诃婆羅多》、《羅摩衍那》和古希臘的《伊裡亞特》、《奧德賽》等都是著名的史詩。

“史詩”這個詞在現代語文中,多用來指虛構的文藝作品,其特點是背景龐大、人物衆多,涉及大量的虛構地理,時間跨度大的叙事作品。典型的例子如《星球大戰》等,參見大河小說。

史詩作為一種文類, 它是經過長期發展和演變的結果, 各種史詩傳統的發展過程是很不相同的。史詩在形成和發展過程中吸收了神話、傳說、故事等其他民間叙事文學的營養, 甚至還借鑒了抒情色彩濃重的民歌等體裁的成就,錘煉形成了自己獨特題材内容、藝術思維方式以及詩學等方面的體系。史詩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具備有機綜合的特點, 但卻不能用其中任何一個體裁标準, 也不能用所有這些體裁的特點拼湊出來的标準去衡量它。應該說, 史詩消化了各種民間口頭表達形式, 對于這些形式的運用是以史詩為導向的。換一種說法, 從文學類型的角度曆時地看, 史詩代表了在一個特定口頭傳統中得到充分發展的、在較高階段上達到的語言藝術成就。

談起史詩的時候, 我們比較熟悉的是從黑格爾到馬克思、恩格斯對史詩的論述, 他們是從哲學和美學的高度, 從人類的社會曆史發展的角度來認識史詩的。在他們看來, 史詩是民族精神的結晶, 是人類在特定時代創造的高不可及的藝術範本, 是特定曆史時代的産物。這些論述是從文藝學的外部特征出發的。原始社會的解體為産生英雄史詩的恢弘背景創造了一個良好的曆史基礎。關于部落戰争、民族遷徙和傑出軍事首領的傳說為英雄史詩的形成做了一定的資料準備。應該說, 英雄史詩是一定曆史時代的人們生活的全景反映。每一部史詩都是具體曆史的和具體民族的。不能用一個籠統的曆史時代的抽象的模式去解剖特定的史詩, 也不能用一般的人類社會的尺子去剪裁史詩豐富的民族文化内涵。史詩與曆史有特殊關聯性, 但是即使史詩的曆史印記十分鮮明, 它也不是編年史式的實錄,甚至也不是具體曆史事件的藝術再現。史詩對曆史有着特殊的概括方式, 體現了史詩的創造者對曆史和現實的理解和表現特點。

作品分類

一般意義上分為:傳統史詩,又稱原始史詩或民間史詩。在文字尚未出現時,史詩最初是純口述式記錄的,在傳達過程中,聽衆聆聽史詩後,會用口述形式将史詩世代相傳,随着時間而增添情節,最後被整理、加工,以文字記載成為一部統一的作品。這類史詩的代表有荷馬的史詩作品《伊利亞特》和《奧德賽》。

文學史詩(文人史詩),又稱非原始史詩,為文學作家以特定的觀念目的有意識地編寫而成。這類史詩的代表有維吉爾的《埃涅阿斯紀》和約翰·彌爾頓的《失樂園》。

從《埃涅阿斯紀》The Aeneid與《伊利亞特》和《奧德賽》之間的區别來看二者的差别。

雖然在内容上雷同,但它又不是荷馬史詩的簡單仿作,而是有着鮮明的時代特征和民族特征,是羅馬民族的史詩。最為可貴的是,維吉爾充分發揮了自己的風格和特長,寫人物心理細緻入微,應用比喻貼切優美,故事性強、語言典雅,是歐洲第一部傑出的由一個文人獨立創作出來的史詩。

這部史詩的風格不像荷馬史詩那樣活潑明快,而是嚴肅、哀婉、朦胧的。

維吉爾史詩沒有人民口頭文學的特點,是歐洲“文人史詩”的開端,使古代史詩在人物、結構、詩歌格律等方面進一步獲得了定型。

備注:有些著作分為創世史詩和英雄史詩,這種分類是否恰當,有待讨論。

創世史詩, 也有人稱作是“原始性”史詩或神話史詩,它多以古代英雄歌謠為基礎,神話傳說。創世史詩多運用藝術虛構手法,塑造著名英雄形象,結構宏大,充滿着幻想和神奇的色彩。創世史詩或創世紀,嚴格說來不屬于史詩範疇,而屬于神話範疇。各民族的英雄神話,民族族源神話,民族遷徙神話,它們确曾起過神話與史詩的紐帶作用,在各民族的創世紀中,表現得尤為明顯。

英雄史詩是一種以長篇叙事為體裁講述英雄人物(來源于曆史或神話中)的經曆或事迹的詩。

創世紀和後世的英雄史詩在性質上是有區别的。即創世紀中的英雄,神性超過人性,在創作上幻想代替了現實。

按篇幅分:依據英雄史詩的篇幅,可分為小型史詩、中型史詩和長篇史詩小型史詩一般由數百行組成,中型史詩長度從數千行到上萬行不等,長篇史詩是指規模宏大的巨型史詩,如我國三大英雄史詩,每一部都在十萬詩行以上。

按情節繁簡:史詩被分為單篇型史詩和複合型史詩,後者又有串聯複合型史詩和并列複合型史詩。區分的主要依據是根據母題、脈絡和故事線來劃分。

傳統特色

傳統史詩有幾個主要的特色:

1.以某個英雄為中心,通常是在軍事、民族或宗教的重要人物,甚至是半人半神;

2.龐大的背景設定,廣闊無邊的地理環境,包含的許多國家,世界或宇宙;

3.英勇的戰鬥或勇敢的行為;

4.故事中出現神、天使、魔鬼等神靈;

5.持久的旅程,而且通常充滿異國情調;

6.詩人保有客觀性;

7.傳統史詩的題材多為大衆所知的傳統故事,使觀衆能立即進入故事情節而不至于感到迷惑。

觀念發展

西方關于史詩的觀念是建立在古希臘荷馬史詩範例的基礎之上的, 關于史詩的研究是以亞裡士多德以來的古典詩學為範式的。史詩與抒情詩、戲劇并稱為西方文學的三個基本類型。西方史詩的發展脈絡, 從古希臘的原創型史詩如荷馬史詩開始, 到維吉爾的文人史詩創作, 秉承了希臘史詩的範例, 顯示出清晰的曆史脈絡。一般認為文學史上對史詩、史詩性質的讨論始于歐洲。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裡士多德、赫拉斯等古希臘哲人都論述過史詩, 但是, 直到16 世紀亞裡士多德《詩學》被重新發現, 人們才開始對史詩進行理論上的讨論。歐洲的古典學在史詩研究領域積累了深厚的學術傳統。18 世紀歐洲浪漫主義運動, 開啟了搜集和研究民間史詩的熱潮, 促進了人們對史詩的起源、流傳和創作等問題上的探索。從17 世紀晚期一直到18 世紀出現了對口傳史詩的搜集和研究的熱潮。沃爾夫(T. A. Wolf) 《荷馬引論》( Prologomena adHomerum , 1795) 表現出人們對荷馬史詩産生背景的重新認識。這時期甚至出現了所謂的重新發現的古代史詩———《芬戈爾, 六卷古史詩》( Fingal , an Ancient E. Poem in Six Books) , 它歸于凱爾特的民歌手莪相(Ossian) 名下, 可是它實際上是由麥克弗森(James Macpherson , 1736 —1796) 撰寫的。這個事件反映出當時人們對研究民間詩歌的興趣。人們從蘇格蘭、威爾士、愛爾蘭開始搜集凱爾特人的史詩。在芬蘭, 詩人兼學者埃利亞斯·隆洛德( Elias LÊnnrot , 1802 —1888)為他的民族找到了史詩《凱萊瓦拉》( Kalevala) 。歐洲浪漫主義的民族主義運動推動了口頭傳統的再發現。19 世紀中葉英國實現産業革命, 世界曆史邁向現代工業社會。18 —19 世紀之交,浪漫主義和民族主義席卷歐洲大陸, 知識界形成頌揚民間文化、發掘民族精神的新思潮。浪漫主義和民族主義作為一種意識形态, 改變了整個歐洲的藝術、政治、社會生活和思想。在中歐、東歐社會欠發達地區,民族與國家不重合。斯拉夫民族和北歐諸民族, 他們将民俗學與獨立民族國家建設的曆史正當性結合起來。民族主義者認為民族的精神存在于民衆的詩歌之中, 因此, 對原始口頭文化的發現, 開始于歐洲的浪漫主義運動, 從此人們開始對口傳的、半口傳的, 以及源于口傳的文化予以重視。如德國的格林兄弟(Jacob Grimm ,1785 —1863 ; William Grimm , 1786 —1859) 便是典型的一個例子。在芬蘭,《卡萊瓦拉》搜集曆史開始于18 世紀, 19 世紀真正意義上的搜集已經展開。從此, 散見各地的史詩開始被搜集起來。1850 年—1860 年在芬蘭開始了史詩搜集的新階段。民俗學研究的介入是1870 年以後。芬蘭學者在150 年的曆史進程裡搜集了許多的異文, 資料彙集于芬蘭文學協會的民俗學檔案館, 形成壯觀的史詩集成, 它們被陸續以芬蘭語出版。 19 世紀中葉歐洲民俗學興起, 史詩作為民俗學的一種樣式, 又一次進入現代學者的視野,在方法論上開辟了史詩研究的新時代。19 世紀末俄國比較文藝學家亞·尼·維謝洛夫斯基(1838 —1906) 對亞裡士多德以來以西方古典文學範本推演出來的規範化詩學提出挑戰, 他根據浪漫主義者對民間口頭詩歌的重新發現, 提出建構新的詩學的設想。他指出, 德國美學是根據經典作家的範例, 受作家文學哺育而成長的,荷馬史詩對于它來說是史詩的理想, 由此産生關于個人創作的假設。希臘文學的明晰性體現于史詩、抒情詩與戲劇的序列, 這也就被當作規範。我們可以肯定地說, 維謝洛夫斯基所倡導的實證的而非抽象的、類型學的而非哲學和美學的研究範式, 在他以後的時代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史詩研究的學術潛力并沒有局限于古希臘的範例, 而是在口傳史詩的領域裡大大拓展了。

20 世紀史詩研究者從鮑勒(C. M. Bowra)開始, 注意到原生形态的(口傳的) 史詩與拟制之作(書面文學的) 的區别, 擴大了英雄史詩的範圍。帕裡(Milman Parry) 和洛德(A. B.Lord) 把19 世紀以來的民族志學方法納入古典詩學的領域, 他們在南斯拉夫發現了荷馬史詩的類似物, 創立了口傳史詩的詩學。從20 世紀後半葉開始, 人們在世界各地的形形色色的當代社會裡, 發現了豐富的活形态史詩傳統, 它們既不是古典史詩, 也不是西方史詩。 歐洲古典學在過去200 年來不斷為如下問題困擾: 傳說中荷馬時代是否有書寫? 如何解釋史詩的不一緻性? 如果沒有文字的幫助, 如此長的史詩是怎樣被創作、保存的? 如何看待關于史詩産生的神話和傳說? 如何解釋史詩中不同時代的文化沉積現象, 如方言和古語問題。研究表明,荷馬時代是否有文字, 這和“荷馬問題”并無關系; 将荷馬史詩的作者向前推到前文字的口述時代, 這無疑是進步, 但是, 仍然有一個固定文本的信仰妨礙人們的思想。民間集體創作的思想,催生出多重作者的觀點, 短歌說, 對原型的探尋……這些都沒有觸及到口頭詩歌的本質。帕裡、洛德以來西方口頭傳統研究, 主要涉及民俗學的題材樣式、形式、主題, 民間口頭文學和作家書面文學的趨同性和趨異性, 如何界定口頭文學和書面文學的經典, 以及民間藝人的表演和創作等問題。在半個世紀以來,帕裡和洛德等一派學者把荷馬史詩這樣的古代經典, 放在一個史詩傳統中來研究, 他們認為荷馬史詩文本的背後, 存在一個制度化的表演傳統, 指出這一傳統曾經是活形态的、口頭的。他們把“口頭詩歌”的概念運用于荷馬史詩的研究中, 試圖解決荷馬史詩的創作、作者和年代問題。他們把語言和文本作為主要的經驗的現實, 選擇表演、表演的文化語境作為荷馬史詩的主要問題, 依靠語言學和人類學的方法尋求古典學的新突破來歐美口頭傳統研究者在幾個關鍵問題上, 對于19 世紀以來民俗學研究的許多觀念進行了反思,人們對這些問題的反思是跨學科的, 這種反思不僅揭示了以往的認識誤區, 更有意義的是提出了新時代出現的新問題。到上個世紀末, 勞裡·航柯(Lauri Honko)對印度西裡人(Siri) 的口傳史詩的研究, 标志着西方史詩觀念和研究範式的轉移。在他看來,史詩的範例是多樣的, 他在史詩與特定的傳統社區的緊密聯系中發現了史詩的活力, 他提出的關于史詩的新觀念, 貫徹了文化多樣性的思想。由此可以預示, 21世紀的史詩研究将是多元化的。以往那種以荷馬史詩為範例, 取例西方的史詩研究範式, 将逐漸成為曆史。

史詩在中國

西方史詩的傳入

最早将西方史詩介紹到中國的是外國傳教士。19 世紀後期随着第二次鴉片戰争之後列強侵略權益的擴大, 外國傳教士取得了在内地自由傳教的特權。他們在自己所創辦的報刊如《六合叢談》、《萬國公報》和《中西聞見錄》上, 陸續介紹了古希臘史詩。在這一時期的漢文譯述裡,人們多用“詩史”一詞指稱古希臘荷馬的兩部英雄詩歌。應該說, 傳教士們對于荷馬史詩的産生時代、作者、内容及其在文學史上的地位等主要方面, 都做了比較準确的介紹。在中國, “epic”一詞的漢文對應詞分别有“叙史事詩”、“詩史”、“史詩”、“故事詩”等。早期的中國現代啟蒙主義者, 在接受西方的史詩觀念時, 主要還是取例西方, 同時又賦予了很強的曆史觀念和意識形态色彩。

清末民初以來, 在與東西方列強的對抗過程中, 中華民族作為“國族” (nation state) 的觀念在一部分知識分子當中開始蔓延, 浪漫主義式的民族主義日益高漲。一些資産階級改良派和革命派作家希望通過神話來重建民族的曆史, 對照域外史詩傳統, 試圖重新喚起中國古代的“詩史”精神, 尋求一種能夠提升和強化民族精神和現代民族國家認同的“宏大叙事”。當然, 單從學術角度來看, 這些20 世紀之初的中國知識人對于史詩的認識不免還有許多曆史局限。他們對外來史詩傳統中的宗教神聖性和口頭叙事特點缺少深刻的理解, 他們主要是基于中國的傳統國學的話語來理解史詩這一文類,帶有強烈的民族主義的意識形态色彩。

早期的知識分子談到史詩, 往往“取例”西方, 與中國古代經典相比附, 沒有擺脫文人文學的窠臼。早在1903 年梁啟超就發現“泰西詩家之詩, 一詩動辄數萬言”, 而“中國之詩, 最長者如《孔雀東南飛》、《北征》、《南山》之類, 罕過二三千言外者”。梁啟超在《飲冰室詩話》中, 盛贊黃遵憲《錫蘭島卧佛》詩具有西方史詩的特點, 以有限的文字叙寫深廣的曆史内涵, 既具“詩情”, 更兼“史性”, 足堪“詩史”之稱。王國維也慨歎中國沒有荷馬這樣“足以代表全國民之精神”的大作家。王國維說中國“叙事的文學(謂叙史事詩、詩史、戲曲等, 非謂散文也) , 尚在幼稚之時代”。胡适和陳寅恪對于史詩的闡述, 已經透徹地揭示了史詩作為文類的一些根本特點。

胡适在《白話文學史》裡指出: “故事詩( Epic) 在中國起來的很遲, 這是世界文學史上一個很少的現象……純粹故事詩的産生不在于文人階級而在于愛聽故事又愛說故事的民間。”陳寅恪在論及中國的彈詞時, 把它與印度和希臘史詩做比較, 他指出“世人往往震矜于天竺希臘及西洋史詩之名, 而不知吾國亦有此體。外國史詩中宗教哲學之思想, 其精深大, 雖遠勝于吾國彈詞之所言, 然止就文體而論, 實未有差異。”陳寅恪對于彈詞的文類界定, 自有其精審之處, 也反映出他對史詩的理解是十分到位的。在史詩的宏大叙事之外, 指出這一文類的莊嚴性和神聖性。任乃強在上世紀40年代研究過《格薩爾》, 指稱它是一部“詩史”、“曆史小說”、“如漢之寶卷”、“弘揚佛法之理想小說”等。 他基本上認識到史詩的曆史性内容、宗教認同意識和詩性的叙事特點。但是, 盡管他給《格薩爾》貼了許多标簽, 每一個标簽也隻能反映出史詩的某一特點。

中國史詩研究

中國的史詩研究自20世紀80 年代開始重新起步, 絕大多數的著作是從馬克思主義的曆史唯物主義的社會發展理論出發, 結合民族學有關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的曆史分期作為參照, 根據文學是社會生活的反映這樣的觀念, 探讨創世史詩、英雄史詩的産生時代, 進而說明具體史詩作品的曆史源流。民間文學研究者根據以往的專業知識, 認為史詩是在神話、傳說、故事、歌謠、諺語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中國學者根據馬克思主義文藝學的基本原理, 認為史詩是一個曆史範疇的文學現象, 主要從史詩所反映的社會曆史内容來界定史詩的性質和特點, 即它産生于民族形成的童年期, 是各民族人民的百科全書, 認識到由于史詩表達民族或宗教認同内容而形成的莊嚴性。鐘敬文認為“史詩, 是民間叙事體長詩中一種規模比較宏大的古老作品。它用詩的語言, 記叙各民族有關天地形成、人類起源的傳說, 以及關于民族遷徙、民族戰争和民族英雄的光輝業績等重大事件, 所以, 它是伴随着民族的曆史一起生長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一部民族史詩, 往往就是該民族在特定時期的一部形象化的曆史。”

我國文藝界對于史詩的認識, 基本上是根據馬克思對希臘古典史詩的論述為依據的。歸入荷馬名下的兩部史詩其産生年代相當于中國的《詩經》時代。荷馬史詩的古典形式具有初民的口傳文化的原創特點, 它是詩性智慧的創造物, 它是不可再生的。人們反複引用馬克思的下面的話,“就某些藝術形式, 例如史詩來說, 甚至誰都承認: 當藝術生産一旦作為藝術生産出現, 它們就再不能以那種在世界史上劃時代的、古典的形式創造出來, 因此, 在藝術本身的領域内, 某些有重大意義的藝術形式隻有在藝術發展的不發達階段上才是可能的。”[22 ] 在相當一段曆史時期内,

對于中國學者來說, 嚴格意義上的史詩, 是古典形式的英雄史詩。又因為史詩隻能産生于人類曆史的童年時代, 進而把後來階級社會産生的一些歌頌英雄的叙事長詩排除在史詩之外。中國史詩學界對史詩的起源、形成和發展做了大量研究, 但是, 其中最大的收獲也隻剩下一些籠統的結論———史詩産生于人類的童年時代,或者是英雄時代。 史詩可分為兩大類,創世史詩和英雄史詩。創世史詩, 也有人稱作是“原始性”史詩或神話史詩。這些作品内容基本相同, 主要叙述了古代人所設想和追憶的天地日月的形成, 人類的産生, 家畜和各種農作物的來源以及早期社會人們的生活。英雄史詩是以民族英雄鬥争故事為主要題材的史詩。它産生于恩格斯所說的“軍事民主制”和“英雄時代”,這時候, 氏族、部落的力量壯大起來, 足以形成與自然和異族敵人的對抗。口頭流傳的活形态是中國史詩的一大特征。

其次, 由于各民族曆史發展的不平衡性, 各民族的史詩表現出多元、多層次的文化史的内容, 早期史詩與創世神話和原始信仰關系緊密, 關于氏族複仇、部落征戰和民族遷徙的史詩又與世俗化的英雄崇拜聯系起來,表現出英雄詩歌的特點。有些民族在進入現代社會以後, 仍然有新的史詩不斷産生。關于史詩的源流、各種傳播形态、文本類型, 它們的藝術特點、文化根基、對後世文學的影響等, 都有學者在研究。中國大多數史詩是在20 世紀50 年代後才被陸續發現的;而史詩的搜集、記錄、翻譯、整理、出版, 還是近30 年的事情。我國史詩研究起步更晚一些,較為系統的研究開始于20 世紀80 年代中期。中國學術界把史詩認定為民間文藝樣式, 這還是1949 年以後的事情。這主要是受到馬克思主義美學和文藝學觀念的影響的結果。20 世紀80 年代後, 學術界開始把史詩作為民俗學的一種樣式來研究, 其中受人類學派的影響最大。進入20世紀90 年代中期以後, 學者們開始樹立“活形态”的史詩觀, 認為中國少數民族史詩屬于口頭傳統的範疇。其中,藏族的《格薩爾》、蒙古族的《江格爾》和柯爾克孜族的《瑪納斯》并成為“中國三大傳統史詩”。

代表作品列表

公元前

公元前20世紀

《吉爾伽美什》 (蘇美爾神話)

公元前19世紀

《羅摩衍那》 (印度神話)

公元前1316年

《摩诃婆羅多》 (薄伽梵歌是其中一篇) (印度神話)公元前8世紀

荷馬的《伊利亞特》 (希臘神話)

荷馬的《奧德賽》 (希臘神話)

公元前1世紀:維吉爾的《埃涅阿斯紀》 (古羅馬史詩)

公元

9世紀

《貝奧武夫》(克爾特神話)

薩遜的《大衛》 (亞美尼亞史詩)

10世紀

菲爾多西的《列王紀》(波斯史詩)

11世紀

《羅蘭之歌》(法蘭西史詩)

12世紀

《熙德之歌 》(西班牙史詩)

《伊戈爾出征記》(俄羅斯史詩)

紹·魯斯塔維裡的《虎皮武士》(格魯吉亞史詩)

13世紀

愛達(北歐神話)

薩迦(北歐史詩)

《尼伯龍根之歌》(日耳曼民間傳說)

《格薩爾王傳》(西藏史詩)

14世紀

但丁的《神曲》

1516年:路德維柯·阿裡奧斯托的《憤怒的奧蘭多》

1596年:埃德蒙·斯賓塞的《仙後》

1667年:約翰·彌爾頓的《失樂園》

19世紀

何塞·埃爾南德斯的《高喬人馬丁·菲耶羅》(1872年)和《馬丁·菲耶羅歸來》(1879年) (阿根廷史詩)

唐璜

喬治·戈登·拜倫的《唐·璜》赫爾曼·梅爾維爾的《克拉瑞爾》

1835年:埃利亞斯·倫洛特的《卡萊瓦拉》 (芬蘭神話)

20世紀

G·K·切斯特頓的《白馬之歌》

艾茲拉·龐德的詩章

非洲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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