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為王

我若為王

聶绀弩著雜文
創作于民國時期的《我若為王》是一篇極具批判性的雜文,作者通過對“我若為王”的種種情形的虛拟設想,批判了皇權意識和奴才思想,尤對皇權的基礎——奴才,表示了強烈的憤慨,呼喚要鏟除一切奴種。表達了對人類尊嚴和獨立思想的崇尚和追求。從全篇來看,文章引出話題後,進行假設,進而否定,最後得出結論,這是運用了假設論證的方法和虛實結合的手法。《我若為王》采用幻想虛拟的寫法,虛拟作者自己如果“為王”,則妻子就是“王後”,兒女就是“太子”和“公主”,他的話将成為“聖旨”,他的任何欲念都将“實現”,他将沒有任何“過失”,一切人都将對他“鞠躬”、“匐匍”,成為他的“奴才”,作為民國國民的他又為此感到孤寂、恥辱、悲哀,文章結尾來了個大轉折大飛躍:“我若為王,将終于不能為王,卻也真的為古今中外最大的王了。
  • 作品名稱:我若為王
  • 外文名:
  • 作品别名:
  • 作者:聶绀弩
  • 創作年代:中國近代
  • 作品出處:
  • 文學體裁:雜文

作者簡介

聶绀弩(1903—1986),筆名有耳耶、蕭今度等。湖北京山人。1924年入黃埔軍校,1925年進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1927年回國,曾任中央通訊社副主任。1932年參加左聯,1934年編輯《中華日報》副刊《動向》。1938年到延安,不久到新四軍編輯《抗敵》雜志。1940年參加《野草》編輯部。1945~1946年任重慶《商務日報》和《新民報》副刊編輯。建國後,任香港《文彙報》總主筆,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總編輯兼古典文學部主任。雜文集有《關于知識分子》(1938)、《曆史的奧秘》(1941)、《蛇與塔》(1941)、《血書》(1949)、《二鴉雜文》(1950)、《寸磔紙老虎》(1951)、《聶绀弩雜文選》(1956)、《聶绀弩雜文集》(1981)。另有《中國古典小說論集》《聶绀弩詩全編》。

聶绀弩是中國現代雜文史上繼魯迅、瞿秋白之後,在雜文創作上成績卓着、影響很大的戰鬥雜文大家。在抗日戰争時期、解放戰争時期和新中國成立初期,他以耳耶、蕭今度、邁斯、悍膂、淡台、滅暗等為筆名,以飽滿的革命熱情,創作了大量的戰鬥雜文。

對于聶绀弩的戰鬥雜文,人們早就給予很高的評價。1947年林默涵在評論聶绀弩的雜文《往星中》時說:“绀弩先生是我向所敬愛的作家,他的許多雜文,都是有力的響箭,常常射中了敵人的鼻梁。”(《天上與人間》,刊于《野草》新四号)解放後的中國現代文學史專着也都指出了聶绀弩在雜文創作上的成就。1982年胡喬木在為聶绀弩的舊體詩集《散宜生詩》寫的《序》中說:“绀弩同志是當代不可多得的雜文家,這有他的《聶绀弩雜文集》(三聯書店出版)為證。”(《人民日報》1982年8月16日)雜文大家夏衍在一次座談會上回顧他的雜文創作曆程時說,他寫雜文“先是學魯迅,後來是學绀弩,绀弩的‘魯迅筆法’幾乎可以亂真,至今我案頭還擺着一本他的雜文。”(《雜文複興首先要學魯迅》,刊于《新觀察》1982年第24期)但是,對于這樣的戰鬥雜文大家,“人們對他還缺乏研究”(張大明:《雜文還活着──聶绀弩的雜文值得一讀》,刊于《讀書》1982年第10期)。

作品評價

《我若為王》采用幻想虛拟的寫法,虛拟作者自己如果“為王”,則妻子就是“王後”,兒女就是“太子”和“公主”,他的話将成為“聖旨”,他的任何欲念都将“實現”,他将沒有任何“過失”,一切人都将對他“鞠躬”、“匐匍”,成為他的“奴才”,作為民國國民的他又為此感到孤寂、恥辱、悲哀,文章結尾來了個大轉折大飛躍:“我若為王,将終于不能為王,卻也真的為古今中外最大的王了。‘萬歲,萬歲,萬萬歲!’我将和全世界的真的人們一同三呼。”這虛拟性的奇思異想和戲劇性的突轉、發現,把對君主制度、帝王思想的揭露和否定巧妙地表達出來了。

在以“推己及人”的方式寫成的《我若為王》一文中,作者沒有一般地批判皇權思想,而是說,“我若為王”之後,肯定有至高無上的權威,沒有任何過錯,聽不到任何反對的聲音。然而“我”卻翻然醒悟到:“我生活在這些奴才們中間”,“而我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奴才的首領”而已。王權和奴才是一對孿生子,後者甚至比前者更可怕,它是王權思想賴以生存的溫床。因而作者以滿腔悲憤的心情寫道:“我将變成一個暴君,或者反而正是明君:我将把我的臣民一齊殺死,連同尊長和師友,不準一個奴種留在人間。我将沒有一個臣民,我将不再是奴才們的君主”。作品由對皇權思想的形象化揭示而轉入的對奴性的批判,正是從一般作者和讀者思考止步的地方、從淺嘗辄止者容易滿足的地方起步的,因而顯得新穎、深邃、不同凡響。

《我若為王》一文的寓意也許不難理解,那就是批判王權意識和奴才思想。王權意識和奴才思想所以必須批判,必得鏟除,就在于它是“封建的殘物”,泯滅人性,阻礙社會發展。“世界之所以還大有待于改進者,全因為有這些奴才的緣故。”難得的是筆緻的曲折跌宕,表現的淋漓酣暢。

文忌平淡,要講究開合擒縱,疾徐虛實,作者可謂深谙此道。文章要批判王權觀念和奴才意識,可偏不從正面落筆,而是從反面切入。先假定我若為王該如何,此謂之開或縱。文章的思路和筆觸的确放得開,全文八段,有四大段是設想我若為王該會出現怎樣的情形。作者充分發揮想像的作用,由妻子、兒女一直聯想到自身。“我若為王”,妻子、兒女們不管有才無才,有德無德,都會被捧為貴人,而我則将具有無上的威權,将沒有任何過失,将看不到任何不馴順的人,将聽不到任何反對的聲音。在這四大段中,作者用鋪排的方式,層層推進,把勢蓄得很足,但這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作者真正的用心是先把“我”推向虛幻的頂峰,然後一把拉下來,跌在實處,示其本相,這叫捧高跌重。果然,“我”在登上權力的寶座之後,并不感到怎樣的得意,相反,“我甚至會感到單調、寂寞和孤獨”。我終于醒悟到:“我生活在這些奴才們中間,”“而我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奴才的首領”而已。這一段是過渡。至此,我們終于明白了上面種種虛設的假象,都是為正面展開議論和批判作鋪墊的,用的是欲擒故縱之法。

王權和奴才是一對孿生子,不僅彼此都無人氣,而且阻礙社會進步。作者對此表示了深深的憎惡和憤慨:“生活在奴才們中間,作奴才們的首領,我将引為生平的最大的恥辱,最大的悲哀。”這一層是文章的核心,前面都是虛寫,這一層才真正落到實處,亦謂之合。

要是平常人,文章寫到這裡也許就難以為繼了,可作者忽地又宕開一筆,另翻出一層意思。因為對奴才首領地位的反省和痛恨,“我将變成一個暴君,或者反而正是明君:我将把我的臣民一齊殺死,連同尊長和師友,不準一個奴種留在人間。我将沒有一個臣民,我将不再是奴才們的君主。”這一層說得斬釘截鐵,與前半部分的舒徐輕漫又自不同,充分顯示了作者鏟除封建專制制度的強烈願望。最後一段,是全文收束,理清文章脈絡,表明作者心迹,此又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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