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德

王爾德

愛爾蘭作家
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e,1854年10月16日-1900年11月30日),愛爾蘭作家、詩人、劇作家,英國唯美主義藝術運動的倡導者。他的作品在劇院演出後得到廣大回響,在19世紀與蕭伯納齊名。王爾德富有過人的自信和天賦,雖然他的晚年極為潦倒,但他的藝術成就仍使他成為世界經典的藝術家。他創作了9篇童話。結集為《快樂王子和其他故事》和《石榴屋》兩部童話集。1895年5月25日,英國作家奧斯卡·王爾德因為“與其他男性發生不道德的行為”而被判處兩年徒刑。1900年王爾德因腦膜炎于巴黎的旅館去世,終年46歲。
  • 中文名:奧斯卡·王爾德
  • 外文名:
  • 别名:奧斯卡·懷爾德
  • 民族:
  • 出生地:愛爾蘭都柏林
  • 畢業院校:都柏林聖三一學院
  • 職業:劇作家
  • 代表作品:《道林·格雷的畫像》《獄中記》
  • 主要成就:
  • 英文名:Oscar Wilde
  • 性别:男
  • 出生年月:1856年10月16日
  • 去世年月:1900年10月30日

人物生平

王爾德生于愛爾蘭都柏林的一個家世卓越的家庭,是家中的次子。

他的父親威廉姆·王爾德爵士是一個外科醫生,他的母親是一位詩人與作家。1864年,王爾德就讀位于恩尼斯其林的普托拉皇家學校,在男孩間并不特别受歡迎。在校期間,他鐘情于花朵,落日與希臘文學。雖然經常被老師斥為怠惰,但他在此校最後一年仍獲得代表古典文學成績最佳榮譽的普托拉金質獎章。

1871年,以17歲之齡獲得都柏林三一學院獎學金。他在這所學校遇見馬哈菲教授,教授對王爾德一生有相當影響。多年後,他還回憶說馬哈菲“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是個善于運用辯才與生動字眼的藝術家。”

王爾德自都柏林聖三一學院(Trinity College)畢業後,獲得全額文學獎學金,于1874年進入牛津大學莫德林學院(Magdalen College)學習。在牛津,王爾德受到了沃爾特·佩特及約翰·拉斯金的審美觀念影響,并接觸了新黑格爾派哲學、達爾文進化論和拉斐爾前派的作品,這為他之後成為唯美主義先鋒作家确立了方向。在出版首本《詩集》後,他在文壇開始嶄露頭角,并來到倫敦發展。雖然年輕的王爾德還沒有獲得一個文學獎項,但服裝惹眼、談吐機智、特立獨行的他在倫敦社交界已經小有名氣,一些雜志甚至刊登着諷刺他的文章。

1875年,王爾德在暑假期間到意大利旅遊,并仕寫蔔早期詩作之一《聖米尼亞托》《SanMiniato》),不過這首詩要到數年後才得以出版。1877年,王爾德與另外兩位年輕人陪馬哈菲教授一同到希臘旅遊,為希臘的自然景緻和精美建築傾倒,以緻于流連忘返,延誤了上課。回到牛津後他被校方罰款45英鎊,次年罰款因他學業的優異而返還。1878年,王爾德在牛津就讀的最後一年極為風光,不但學業成績名列前茅,也以詩作《拉芬納》赢得校内一項詩歌比賽。得獎的詩作由學校出資付梓,成為王爾德第一本出版的作品。王爾德從牛津搬到倫敦,自稱為唯美主義的教授。1880年,此時王爾德已經在倫敦社交圈嶄露頭角,《笨拙》雜志開始拿他的外表開玩笑。他的第一出劇作《薇拉》于同年完成,但沒有大的反響,最後也因政治原因并未在倫敦上演。1881年,由吉爾伯特與沙利文所寫的唯美主義幽默短劇《佩心絲》無意之間為王爾德帶來不好的名聲。王爾德詩集于同年出版,可能是詩人自費發行。

1882年,王爾德在美國作了一個精彩的巡回講座,兩年後他與康斯坦斯·勞埃德(Constance Lloyd)戀愛成婚,

兩個兒子西裡爾(Cyril)與維維安(Vyvyan)亦分别在1885年與1886年出生。1887年,王爾德成為一家名叫《婦女世界》(原名叫《淑女世界》,王爾德嫌其俗氣而改名)的婦女雜志的執行總編輯,在雜志上發表了他的一些小說、評論和詩。王爾德的作品以其詞藻華美、立意新穎和觀點鮮明聞名。 1888年5月,出版《快樂王子及其他故事》。1890年6月20日,在報紙上連載長篇小說《道林·格雷的畫像》,奠定頹廢藝術家的地位。他的第一本小說《道林·格雷的畫像》發表于1891年,小說創作的契機緣于王爾德有天拜訪了一位名老畫家,畫家的男模特長得很年輕漂亮,于是王爾德忍不住感歎:“可惜了,這樣美麗的生物,還是有衰老的一天。”畫家答道:是啊,如果能讓畫中的他代替他老去就好了。”後來王爾德便創作了小說《道林·格雷的畫像》,王爾德為了感謝這位畫家,便将小說中的畫家以他的名字命名。之後他又發表了散文《社會主義下人的靈魂》,這兩部作品都十分成功,但真正為王爾德赢得名譽的是他的戲劇作品。可以說他的每一部戲劇作品都受着熱烈的歡迎,有一個時期,倫敦的舞台上竟同時上演着他的三部作品。他的這些佳劇被稱為自謝裡丹的《造謠學校》以來最優秀的喜劇作品。

1895年,昆斯伯理侯爵(Marquess of Queensberry)發現兒子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Lord Alfred Douglas;昵稱“波西(Bosie)”)與王爾德交往長達四年而控告王爾德,并到王爾德常去的名人俱樂部貼上紙條:“緻奧斯卡‧王爾德——裝腔作勢的雞奸客。”公然斥責王爾德是一個好男色的“雞奸者”(當時尚未誕生“同性戀”這個名詞)。這項指控使王爾德立即寫信給他的好友羅斯。

昆斯伯理侯爵是一個暴虐的父親,與道格拉斯長期以來争執不斷,對此,憤怒的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叫王爾德立刻上訴,告侯爵敗壞他的名譽。結果王爾德上訴失敗,更被反告曾“與其他男性發生有傷風化的行為”(committing acts of gross indecency with other male persons)。根據當時英國1855年苛刻的刑事法修正案第11部分,王爾德被判有罪,在瑞丁和本頓維爾監獄服了兩年苦役。這兩年,王爾德停止了戲劇創作,在獄中寫下了詩作《瑞丁監獄之歌》和書信集《深淵書簡》。在這兩部作品中,他的風格發生了轉變,已很難尋得唯美主義的影響。在王爾德服刑期間,妻子康斯坦斯與兩個孩子改姓為荷蘭德(Holland),移居意大利,而他社交界和文學界的大多數朋友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隻有寥寥數人如劇作家蕭伯納仍挺身維護他。

1895年5月1日,陪審團對王爾德的罪名不能達成一緻,一位陪審員同意将王爾德保釋。5月7日,被保釋出獄。5月20日,此案第二次開庭。5月25日,王爾德因“嚴重猥亵罪”,被判強迫勞役兩年,先關押在倫敦本頓維爾監獄,7月4日轉押倫敦旺茲沃思監獄,11月20日被轉押距倫敦西部30英裡的雷丁監獄。該年9月24日和11月12日,法院對王爾德分别進行兩次破産調查,然後宣告其破産。

1897年獲釋後,王爾德動身前往巴黎,對于英國他失望透頂,不再有絲毫留戀。他為了兩個孩子曾嘗試與康斯坦斯複合,但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卻主動來和他見面,表示想與王爾德重修舊好,王爾德選擇了道格拉斯。他化名居住法國期間完成并出版了《瑞丁監獄之歌》,1898年王爾德與道格拉斯同遊意大利,但最後兩人仍分手,重新在一起的兩人已不如當初,出獄後的王爾德風光不再,道格拉斯也開始明白王爾德已不再是那個已婚且人人敬羨的成功人士。僅管他們曾經相愛,膩在一起聊到天南地北,但是任性的道格拉斯早前就曾對王爾德說過:“如果你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爾德,那一切都不再有趣。”

1900年,王爾德終于在他的好友且曾是他的同性情人羅伯特·羅比·羅斯(Robert 'Robbie' Ross)的幫助下改信天主教(羅斯是王爾德第一個同性情人,王爾德曾稱是因為羅斯的誘惑使他走上同性戀的道路,當時羅斯17歲,王爾德32歲。盡管王爾德後來迷戀道格拉斯,但羅斯多年來愛慕王爾德,并給予他幫助,羅斯死後的骨灰按照他的遺願和王爾德葬在了一起)。于同年11月30日因腦膜炎于巴黎的阿爾薩斯旅館(Alsace)去世,終年46歲,死時隻有羅斯與另一朋友陪在他身邊。王爾德在巴黎的墓地,按照他在詩集《斯芬克斯》中的意象,雕刻成了一座小小的獅身人面像。

20世紀末,在遭到毀譽近一個世紀以後,英國終于給了王爾德樹立雕像的榮譽。1998年11月30日,由麥姬·漢姆林雕塑的王爾德雕像在倫敦特拉法爾加廣場附近的阿德萊德街揭幕。雕像标題為“與奧斯卡·王爾德的對話”,同時刻有王爾德常被引用的語錄:“我們都在陰溝裡,但仍有人仰望星空。”(We are all in the gutter,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寫作特點

童話

盡管王爾德的悲劇童話作品不論故事背後暗藏的是同性還是異性的情愫,他所用的語言詞藻對情愛的修飾近乎一種浮華的美,但這種美對于世俗之愛的愛情最終的幻滅與消逝無濟于事,能夠達成完滿的唯有博愛的基督和至上的藝術。正如王爾德自己所言“藝術的目的不是簡單的真實,而是複雜的美。”他以的獨特的叙事方式展示唯美主義風格的悲劇故事,打造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比起希臘悲劇大氣磅礴的因果宿命,莎士比亞戲劇人文主義者孤獨的痛苦,海明威筆下永不言敗的悲劇英雄精神,他記叙的是生命裡的美麗與哀愁—平凡生活裡的愛,精神世界中的美,以及這兩者的毀滅給人的心靈帶來的巨大痛苦,突出了基督神性的救贖與歸宿。王爾德不再重複王子與公主幸福地生活一百年的陳詞濫調,也不表達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美好願望,隻用一種淡然超脫的口吻來講述悲劇,借助人物交錯的視角與眼光讓讀者聽見打魚人長長的歎息,夜莺最後命若遊絲的歌聲,小矮人哀哀的哭泣和他的心破裂的聲音。作為隐含作者的他始終對故事人物沉默不語,讓基督感召中的死亡成為人物告别悲劇命運最好的完結儀式。他以不完美的童話反複叩問生活中處處存在的矛盾與悖論、影射現實社會的困頓與複雜,以曲折的方式展現他對藝術、愛情及人生完美而純粹的追求,亦用自己的作品預言了他獨特的人生路線:生前走在享樂主義與感官主義的邊緣,搖擺于物質與精神之間,對愛情既渴望又絕望,臨終前于孤寂中皈依了天主教,投入基督的懷抱,和他筆下的悲劇人物一般,得到他真正的心靈安甯。

詩歌

唯美主義不僅僅是對浪漫主義詩歌的繼承和發展,更重要的是對它的革新。唯美主義運動最著名的思想口号是“為藝術而藝術”,這也是此文學運動能夠在封建的溫文爾雅的英國維多利亞中晚期發展起來并形成一定規模的原因之一。1895年王爾德因為所謂的“有傷風化罪”锒铛入獄,即使在服刑期間他的創作靈感也絲毫未受影響。在寫給男友的一篇名為《自深深處》的經典作品中,他不止一次說道“我是這個時代藝術與文化的象征”,甚至在他去世前嘴裡還喃喃自語道“美,唯有美才是這樣”。

王爾德為藝術而獻身的精神、對傳統詩歌思想實踐的叛逆與革新,詩歌《裡丁監獄歌謠》則是最好的體現。《裡丁監獄之歌》由王爾德1897年出獄後開始創作并于1898年完成,是他生前最後一篇詩歌巨著。全詩共分六個部分,總共660行,六行一個詩節,其中他一改傳統叙述詩行,表達了其他監獄者的情感,尤其描述了罪惡大學、道德淪喪以及監獄體制的非人虐待。這首詩歌是為紀念一位皇家衛隊士兵因謀殺妻子而将被絞死的情境而作。在這首詩歌中,他盡量選用能夠更好表達自己思想的詞彙,看似有感而發、即興而作,實則包含對整個社會的審視和評判,這與他兩年的牢獄生活有着不可分割的關系。整首詩歌中,他恰當地運用重複的修辭手段、細微的音節變化。在第443和444行,“憂懼大踏步走在我們前面;恐怖蹑着腳跟在我們後邊”,這愈發加重了恐怖的氛圍,令人毛骨悚然。這首詩歌逼真的情境描寫使讀者感同身受,真正達到了唯美的目的。

小說

王爾德一生創作了大量的作品。他取材豐富、涉獵面廣。有評論,有童話,有戲劇。但是他的長篇小說隻有一部——《道林·格雷的畫像》(1890)。王爾德在這部小說中,以豐富的想象,離奇的情節,優美的文筆,富于哲理的語言,揭露了英國上流社會的精神空虛與道德沉淪,交織着善與惡,美與醜,靈魂的堕落到肉體的毀滅的悲劇,形象地表明了作者自己的人生觀、道德觀和藝術觀。這部小說,以獨特的藝術構思形象化地闡述了“藝術至上”的理論。畫家貝西爾不為名利而創作肖像,由于他在追求“美”的過程中,在畫像上注入了自己的“全部心血”,才使畫像具有異常的“美”和奇特的生命力。作者通過這樣的情節安排來說明:唯有貫徹“為藝術而藝術”的主張創造出來的藝術品才能算作永恒的崇高的至善至美的藝術品。它所體現出來的“唯美主義”、“為藝術而藝術”等觀點,用馬列主義文藝觀來衡量當然是不無偏頗之處,但是我們應當看到這是當時的知識分子試圖逃避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罪惡而産生的一種天真的想法,可以認為這是針對資本主義制度的一種消極的反動。

戲劇

王爾德在戲劇中取得的偉大成就在于戲劇對話中的語言,每個詞彙都值得推敲。王爾德是個勇敢的劇作家,他诙諧的語言揭示了上層社會的腐朽與混亂。很多名言警句甚至來自于一些負面角色,這使得對話顯得更加有趣,也使得人物塑造更加豐滿而真實。正是修辭手法的運用使得王爾德的戲劇意味深長,流芳百世。

對王爾德來說,矛盾修辭充分體現了他诙諧的語言風格。他把一對語意相反、相對立的詞巧妙地放在一起使用,借以表達較為複雜的思想感情或說明某種意味深長的哲理。矛盾修辭手法的妙用在于揭示人們内心世界的複雜心理矛盾和人生哲理。”在《理想的丈夫》中,梅布爾·奇爾頓說道:“我真的很喜歡倫敦!這一點己經得到了充分的證明,整個城市都是漂亮的傻瓜和傑出的瘋子。”梅布爾說她愛倫敦而且這也得到了充分證明,但是她的論據竟是倫敦滿是漂亮的傻瓜和傑出的瘋子。“漂亮”、“傻瓜”,“傑出”、“瘋子”,這種表述相互矛盾,揭示了王爾德對上層社會的諷刺。

王爾德的戲劇中使用了大量的頭韻,例如,在《溫德米爾太太的扇子》第四幕中,當溫德米爾誤會了歐琳太太而對其諷刺的時候,歐琳太太說:“我親愛的溫德米爾,先講禮貌,後講德操!”(My Dear Wintermiere. manner berore moarls!)頭韻的運用使歐琳太太的回答顯得得體而幽默,顯示出她的大家風範。

對照也是王爾德常用的一種技巧。通過使用對照,王爾德的語言更加流利,角色更加鮮明,本質更加突出。在《溫德米爾太太的扇子》最後一幕中,當溫德米爾公爵評價歐琳太太時對妻子說道:“親愛的,你和她屬于兩個不同的世界,你的世界裡沒有邪惡。”妻子回答道:“阿瑟,不要這麼說。這是我們共同的世界,善與惡,罪惡與清白,都是共同存在的。”通過對照,深刻地反映了溫德米爾太太态度的轉變,體現了她思想的成熟,她眼裡曾經邪惡的歐琳夫人幫助了她,阻止她與情人私奔而維護她原本完美的婚姻,經過這一切,她不再以簡單的善惡來看待這個世界,而是以包容的态度看待自己與他人。

人物評價

王爾德富有過人的自信和天賦,雖然他的晚年極為潦倒,但他的藝術成就仍使他成為世界經典的藝術家。他的童話也赢得了廣大讀者的青睐,王爾德也因此被譽為“童話王子”。

王爾德是英國唯美主義運動的倡導者,19世紀與蕭伯納齊名的英國才子,他一生中就寫過九篇童話,但每一篇都是精華,他的童話作品可以與安徒生童話和格林童話相媲美。

人物影響

他被譽為“才子和戲劇家”。最體現王爾德才華的,不是童話,也不是短篇小說,而是《道連·格雷的畫像》等長篇小說,以及《溫德米爾夫人的扇子》《莎樂美》等戲劇作品,其戲劇作品堪稱一時之絕唱。建立起以享樂主義為基礎的唯美主義思想,并成為英國唯美主義的代表人物。他在《道林·格雷的畫像》的序言和論文集《意圖》中系統闡述“為藝術而藝術”的美學觀點,認為作品的價值在于藝術形式的完美,而與社會倫理道德無關。後接連發表風俗喜劇《理想的丈夫》(1898)等,演出後頗受歡迎。1895年《認真的重要》被認為是他的代表劇作。

唯美主義哲學尖銳批判了當時的物質社會和庸人主義。倡導人應該在生活中發現美、鑒别美、享受美,充分地展現個性。王爾德作為唯美主義的倡導者和實踐者,無論是他的主張還是他的個性或者作品都是充滿魅力的。王爾德醉心于藝術形式美的追尋,其斷言隻有風格才能使藝術不朽。王爾德不僅在服飾、裝飾、語言的表達以及行為舉止等人生的各方面創造了絢爛多彩的審美形式,并成功折射到他的作品中去。

王爾德對唯美主義的探求,拓展了美的領域和藝術表現的範圍,提高了藝術表現的能力,為藝術發展提供了若幹可資後人借鑒和研究的新經驗,新因素,這也未嘗不是藝術上的一種有益的探索和進步。

人物思想

王爾德就這樣,将一切流行觀念玩弄于股掌之上。他最有名的颠覆之舉,是他在《謊言的衰朽》一文中所說的,生活模仿藝術,勝過藝術模仿生活。他用悖論揭示的真理,委實很難反駁。當然,總的來說,王爾德的藝術屬于馬蒂斯所謂“安樂椅的藝術”———亨利勳爵隻要出場,就總是半躺在絲綢墊子的圈椅上。别看王爾德對上流社會的客廳中人極盡嘲弄之能事,他本質上還是屬于這個客廳,所以他的蜂刺,頂多癢而不痛。但兩年的監禁使他淪入深淵,而深淵使他深刻。在他生涯的最後,他恨不得“連根拔起那輕蔑的舌頭"。在客廳裡,亨利勳爵曾經說,對倫敦東區(貧民窟)的關心不過是庸人自擾;在監牢裡,王爾德終于忏悔道,他早該留意陽光照不到的“花園的另一半”。 

他說:“一切壞的藝術都是返歸生活和自然造成的,并且是将生活和自然上升為理想的結果。”又說:“唯一美的事物,是與我們無關的事物。”“藝術越抽象、超理想化,就越向我們揭示出時代的特征。”他反對唯物論,也反對自然主義和現實主義的創作原則。他不無偏激地說:“19世紀對現實主義的憎惡,猶如從鏡子裡照見自己面孔的凱列班的狂怒。”又說:“作為一種方法,現實主義是一個完全的失敗。每一個藝術家應該避免的兩件事是形式的現代性和題材的現代性。”因而他提倡寫“美而不真實的故事”即所謂“撒謊的”的作品,他的唯美主義作品中的主人公,無論是道林·格雷、莎樂美,還是快樂王子,都是非現實的、虛構的、珍奇的;這些人物活動的背景,也都是超現實的,人為想象的,遠離人生的。

王爾德堅信藝術的獨立生命和自身價值,追随頹廢派之後,反對藝術的功利性,主張藝術不受道德約束,藝術家應是絕對自由和傲世獨立的。他說:“藝術的宗旨是展示藝術本身”、“藝術家是美的作品的創造者⋯⋯藝術家沒有倫理上的好惡,⋯⋯書無所謂道德不道德。⋯⋯一切藝術都是毫無用處的”,藝術除了表現自身之外,不表現任何東西,它和思想一樣,有獨立的生命,而且純粹按自己的路線發展。因而他醉心于藝術形式美的追尋,并斷言隻有風格才能使藝術不朽。既然藝術的目的隻是創造美,而美的目的隻是自身,那麼怎樣才能創造出這種“純藝術”、“純美”來呢?他在《社會主義下的人的靈魂》中回答說,藝術的美是具有獨特氣質而又不受任何約束的藝術家隻是為了享受創作快樂的單純目的,憑想象創造出來的。他強調了美的超功利性、主觀性和享樂性。這種美是超越的美、升華的美、空靈的美、神秘的美,也是康德美學中的與“附庸美”相對立的“自由美”。這種美所産生的快樂,也不單純是官能上、感覺上的快樂,而是遊離人生的快樂,對于美的樂園的神往與沉浸其中的快樂。在《道林·格雷的畫像》和《莎樂美》所揭示的靈與肉尖銳沖突的主題中,我們所看到的正是王爾德要靈化肉感的主張。在莎樂美執着追求美與愛而擁抱死亡的沉溺中,都有一種唯美主義的哲學。這種哲學乃是對當時物質社會和庸人主義的一種尖銳批判。可見王爾德的美學主張,實際上也不完全是超功利的和藝術自足性的。

王爾德說:“生活模仿藝術,生活事實上是鏡子,而藝術卻是現實的。”這就是說,不是藝術反映生活,而是生活模仿藝術。自然也隻有經過藝術家的加工改造才能存在,所以自然也是藝術的模仿。在他看來,有了哈姆雷特的“悲觀主義”,現代才有悲觀思想,有了詩人、畫家筆下倫敦的霧,人們才意識到倫敦有“美”的霧。因而他主張人生要藝術化,而不是藝術要人生化。這樣他就巅倒了藝術與生活、藝術與自然的關系。從表面價值看,這種觀點提高了藝術的地位,可是從深層分析,它否定了藝術的認識價值,因而也就否定了藝術本身存在的意義。但是王爾德的觀點是不徹底的,他在另外的地方又承認了藝術與生活的相互關聯和“藝術對于生活的摹仿”的存在。王爾德的悲劇在于他的一系列美學主張缺乏唯物辯證的内在統一性,終于導緻理論上和實踐上的一系列錯誤和自相矛盾現象。但是,這并不是說王爾德的美學主張、理論、實踐以及他的美學探索是沒有價值的,不值得研究的。相反,拒斥藝術的堕落,捍衛藝術的純潔性和獨立性,這是一種積極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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