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綱

生辰綱

成批運送的生日禮物
生辰綱指成批運送的生日禮物。綱,成批運輸貨物的組織,如茶綱、鹽綱、花石綱。《古漢語常用字字典》中“綱”的第2條釋義:唐、宋時成批運輸的貨物的組織。如“鹽綱”、“茶綱”、“花石綱”等。如《水浒傳·第十六回》楊志押送金銀擔吳用智取生辰綱:話說當時公孫勝正在閣兒裡對晁蓋說這蔡京的生辰綱乃是不義之财,取之何礙。
    中文名:生辰綱 外文名: 定義: 拼音:shēng chén gāng 時期:唐、宋 舉例:茶綱﹑鹽綱﹑花石綱 相關典故:智取生辰綱 記載:《水浒傳》第十六回的後半部

簡介

指成批運送的生日禮物。綱,成批運輸貨物的組織,如綱、鹽綱、花石綱。《水浒傳》第十五回:“晁蓋大笑道:‘先生所言,莫非北地生辰綱麼?’”明許自昌《水浒記·遣訊》:“今年父親生辰,例宜稱慶。括盡奇珍,搜遍異寳,差人獻納,名曰生辰綱。”

基本解釋

生辰綱

指成批運送的生日禮物。綱,成批運輸貨物的組織,如茶綱﹑鹽綱﹑花石綱。

《水浒傳》智取生辰綱

此時正是五月半天氣,雖是晴明得好,隻是酷熱難行。楊志這一行人要取六月十五日生辰,隻得路上趱行。自離了這北京五七日,端的隻是起五更,趁早涼便行。日中熱時便歇。五七日後,人家漸少,行客又稀,一站站都是山路。楊志卻要辰牌起身,申時便歇。那十一個廂禁軍,擔子又重,無有一個稍輕,天氣熱了,行不得;見着林子便要去歇息。楊志趕着催促要行,如若停住,輕則痛罵,重則藤條便打,逼趕要行。

兩個虞候雖隻背些包裹行李,也氣喘了行不上。楊志便嗔道:“你兩個好不曉事!這幹系須是俺的!你們不替灑家打這夫子,卻在背後也慢慢地挨!這路上不是要處!”那虞候道:“不是我兩個要慢走,其實熱了行不動,因此落後。前日隻是趁早涼走,如今恁地正熱裡要行,正是好歹不均勻!”楊志道:“你這般說話,卻似放屁!前日行的須是好地面;如今正是尴尬去處,若不日裡趕過去,誰敢五更半夜走?”

兩個虞候口裡不言,肚中尋思:“這厮不直得便罵人!”楊志提了樸刀,拿着藤條,自去趕那擔子。兩個虞候坐在柳陰樹下等得老都管來;兩個虞候告訴道:“楊家那厮強殺隻是我相公門下一個提轄!直這般會做大!”老都管道:“須是相公當面分付道∶“休要和他别拗,”因此我不做聲。這兩日也看他不得。權且耐他。”

兩個虞候道:“相公也隻是人情話兒,都管自做個主便了。”老都管又道:“且耐他一耐。”當日行到申牌時分,尋得一個客店裡歇了。那十一個廂禁軍兩汗通流,都歎氣吹噓,對老都管說道:“我們不幸做了軍健!情知道被差出來。這般火似熱的天氣,又挑着重擔;這兩日又不揀早涼行,動不動老大藤條打來;都是一般父母皮肉,我們直恁地苦!”

老都管道:“你們不要怨怅,巴到東京時,我自賞你。”那衆軍漢道:“若是似都管看待我們時,并不敢怨怅。”又過了一夜。

次日,天色未明,衆人起來,都要乖涼起身去。楊志跳起來,喝道:“那裡去!且睡了!卻理會!”衆軍漢道:“趁早不走,日裡熱時走不得,卻打我們!”楊志大罵道:“你們省得甚麼!”

拿了藤條要打。衆軍忍氣吞聲,隻得睡了。當日直到辰牌時分,慢慢地打火吃了飯走。一路上趕打着,不許投涼處歇。那十一個廂禁軍口裡喃喃呐呐地怨怅;兩個虞候在老都管面前絮絮聒聒地搬口,老都管聽了,也不着意,心内自惱他。卑休絮煩。似此行了十四五,日那十四個人沒一個不怨怅楊志。當日客店裡辰牌時分慢慢地打火吃了早飯行,正是六月初四日時節,天氣未及晌午,一輪紅日當天,沒半點雲彩,其日十分大熱,當日行的路都是山僻崎岖小徑,南山北嶺,卻監着那十一個軍漢。

約行了二十馀裡路程,那軍人們思量要去柳陰樹下歇涼,被楊志拿着藤條打将來,喝道:“快走!教你早歇!”衆軍人看那天時,四下裡無半點雲彩,其實那熱不可當。楊志催促一行人在山中僻路裡行。看看日色當午,那石頭上熱了腳疼,走不得。衆軍漢道:“這般天氣熱,兀的不曬殺人!”楊志喝着軍漢道:“快走!趕過前面岡子去,卻再理會。”

正行之間,前面迎着那土岡子。一行十五人奔土岡子來,歇下擔仗,十四人都去松林樹下睡倒了。楊志說道:“苦也!這裡是甚麼去處,你們卻在這裡歇涼!起來快走!”衆軍漢道:“你便利做我七八段也是去不得了!”楊志拿起藤條,劈頭劈腦打去。打得這個起來,那個睡倒,楊志無可奈何。隻見兩個虞候和老都管氣喘急急,也巴到岡子上松樹下坐下喘氣。

看這楊志打那軍健,老都管見了,說道:“提轄!端的熱了走不得!休見他罪過!”楊志道:“都管,你不知。這裡是強人出沒的去處,地名叫做黃泥岡,閑常太平時節,白日裡兀自出來劫人,休道是這般光景。誰敢在這裡停腳!”兩個虞候聽楊志說了,便道:“我見你說好幾遍了,隻管把這話來驚吓人!”老都管道:“權且教他們衆人歇一歇,略過日中行,如何?”

楊志道:“你也沒分曉了!如何使得?這裡下岡子去,兀自有七八裡沒人家。甚麼去處。敢在此歇涼!”老都管道:“我自坐一坐了走,你自去趕他衆人先走。”楊志拿着藤條,喝道:“一個不走的吃他二十棍!”衆軍漢一齊叫将起來。數内一個分說道:“提轄,我們挑着百十斤擔子,須不比你空手走的。你端的不把人當人!便是留守相公自來監押時,也容我們說一句。你好不知疼癢!隻顧逞辯!”

楊志罵道:“這畜生不怄死俺!隻是打便了!”拿起藤條,劈臉又打去。老都管喝道:“楊提轄!且住!你聽我說。我在東京太師府裡做公時,門下軍官見了無千無萬,都向着我喏喏連聲。不是我口淺,量你是個遭死的軍人,相公可憐,擡舉你做個提轄,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職,直得地逞能!休說相公家都管,便是村莊一個老的,心合依我勸一勸!隻顧把他們打,是何看待!”

楊志道:“都管,你須是城市裡人,生長在相府裡,那裡知道途路上千難萬難!”老都管道:“四川,兩廣,也曾去來,不曾見你這般賣弄!”楊志道:“如今須不比太平時節。”都管道:“你說這話該剜口割舌!今日天下怎地不太平?”楊志卻待要回言,隻見對面松林裡影着一個人在那裡舒頭探腦價望。

楊志道:“俺說甚麼,兀的不是歹人來了!”撇下藤條,拿了樸刀,趕入松林裡來,喝一聲道:“你這厮好大膽!怎敢看俺的行

貨!”趕來看時,隻見松林裡一字兒擺着七輛江州車兒;六個人,脫得赤條條的,在那裡乘涼;一個鬓邊老大一搭朱砂記,拿着一條樸刀。見楊志趕入來,七個人齊叫一聲“阿也,”都跳起來。楊志喝道:“你等是甚麼人?”那七人道:“你是甚麼人?”楊志道:“你等小本經紀人,偏俺有大本錢?”

那七人問道:“你颠倒問!我等是小本經紀,那裡有錢與你!”楊志又問道:“你等莫不是歹人?”那七人道:“我等弟兄七人是濠州人,販子上東京去;路途打從這裡經過,聽得多人說這裡黃泥岡上時常有賊打劫客商。我等一面走,一頭自道:“我七個隻有些棗子,别無甚财務,隻顧過岡子來。上得岡子,當不過這熱,權且在這林子裡歇一歇,待晚涼了行,隻聽有人上岡子來。

我們隻怕是歹人,因此使這個兄弟出來看一看。”楊志道:“原來如此。也是一般的客人。卻才見你們窺望,惟恐是歹人,因此趕來看一看。”那七個人道:“客官請幾個棗子了去。”楊志道:“不必了。”提了樸刀再回擔邊來。老都管坐着,道:“既是有賊,我們去休。”楊志說道:“俺隻道是歹人,原來是幾個販棗子的客人。”老都管别了臉對衆軍道:“似你方才說時,他們都是沒命的!”

楊志道:“不必相鬧;俺隻要沒事,便好。你們且歇了,等涼此走。”衆軍漢都笑了。楊志也把樸刀插在地上,自去一邊樹下坐了歇涼。沒半碗飯時,隻見遠遠地一個漢子,挑着一付擔桶,唱上岡子來;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内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那漢子口裡唱着,走上岡子來松林裡頭歇下擔桶,坐地乘涼。衆軍看見了,便問那漢子道:“你桶裡是什麼東西?”

那漢子應道:“是白酒。”衆軍道:“挑往那裡去?”那漢子道:“挑出村裡賣。”衆軍道:“多少錢一桶?”那漢子道:“五貫足錢。”衆軍商量道:“我們又熱又渴,何不買些吃?也解暑氣。”正在那裡湊錢,楊志見了喝道:“你們又做甚麼?”衆軍道:“買碗酒吃。”楊志調過樸刀杆便打,罵道:“你們不得灑家言語,胡亂便要買酒吃,好大膽!”

衆軍道:“沒事又來鳥亂!我們自湊錢買酒吃,幹你甚事?也來打人!”楊志道:“你這村鳥理會得甚麼!到來隻顧吃嘴!全不曉得路途上的勾當艱難!多少好漢被蒙汗藥麻翻了!”那挑酒的漢子看着楊志冷笑道:“你這客官好不曉事!早是我不賣與你吃,卻說出這般沒氣力的話來!”

正在松樹邊鬧動争說,隻見對面松林裡那夥販棗子的客人提着樸刀走出來問道:“你們做甚麼鬧?”那挑酒的漢子道:“我自挑這個酒過岡子村裡賣,熱了在此歇涼。他衆人要問我買些吃,我又不曾賣與他,這個客官道我酒裡有甚麼蒙汗藥,你道好笑麼?說出這般話來!”那七個客人說道:“呸!我隻道有歹人出來。原來是如此。說一聲也不打緊。我們正想酒來解渴,既是他疑心,且賣一桶與我們吃。”

那挑酒的道:“不賣!不賣!”這七個客人道:“你這鳥漢子也不曉事!我們須不曾說。你左右将到村裡去賣,不般還你錢,便賣些與我們,打甚麼要緊?看你不道得舍施了茶湯,便又救了我們熱渴。”那挑酒的漢子便道:“賣一桶與你不争,隻是被他們說的不好——又沒碗瓢舀吃。”那七人道:“你這漢子忒認真!便說了一聲,打甚麼要緊?我們自有瓢在這裡。”

隻見兩個客人去車子前取出兩個椰瓢來,一個捧出一大捧棗子來。七個人立在桶邊,開了桶蓋,輪替換着舀那酒吃,把棗子過口。無一時,一桶酒都吃盡了。七個客人道:“正不曾問你多少價錢?”那漢道:“我一了不說價,五貫足錢一桶,十貫一擔。”一個客人把錢還他,一個客人便去揭開桶蓋兜了一瓢,拿上便吃。那漢去奪時,這客人手拿半瓢酒,望松林裡便去,那漢趕将去。

隻見這邊一個客人從松林裡走将出來,手裡拿一個瓢,便來桶裡舀了一瓢。那漢看見,搶來劈手奪住,望桶裡一傾,便蓋了桶蓋,将瓢望地下一丢,口裡說道:“你這客人好不君子相!戴頭識臉的,也這般羅噪!”那對過衆軍漢見了,心内癢起來,都待要吃。

數中一個看着老都管道:“老爺爺,與我們說一聲!那賣棗子的客人買他一桶吃了,我們胡亂也買他這桶吃,潤一潤喉也好,其實熱渴了,沒奈何;這裡岡子上又沒讨水吃處。老爺方便!”老都管見衆軍所說,自心裡也要吃得些,竟來對楊志說:“那販棗子客人已買了他一桶吃,隻有這一桶,胡亂教他們買吃些避暑氣。

岡子上端的沒處讨水吃。”楊志尋思道:“俺在遠遠處望這厮們都買他的酒吃了;那桶裡當面也見吃了半瓢,想是好的。打了他們半日,胡亂容他買碗吃罷。”楊志道:“既然老都管說了,教這厮們買吃了,便起身。”衆軍健聽這話,湊了五貫足錢,來買酒吃。那賣酒的漢子道:“不賣了!不賣了!這酒裡有蒙汗藥在裡頭!”

衆軍陪着笑,說道:“大哥,直得便還言語?”那漢道:“不賣了!休纏!”這販棗子的客人勸道:“你這個鳥漢子!他也說得差了,你也忒認真,連累我們也吃你說了幾聲。須不關他衆人之事,胡亂賣與他衆人吃些。”那漢道:“沒事讨别人疑心做甚麼?”這販棗子客人把那賣酒的漢子推開一邊,隻顧将這桶酒提與衆軍去吃。

那軍漢開了桶蓋,無甚舀吃,陪個小心,問客人借這椰瓢用一用。衆客人道:“就送這幾個棗子與你們過酒。”衆軍謝道:“甚麼道理!”客人道:“休要相謝。都一般客人。何争在這百十個棗子上?”衆軍謝了。先兜兩瓢,叫老都管吃一瓢,楊提轄吃一瓢。楊志那裡肯吃。老都管自先吃了一瓢。兩個虞候各吃一瓢。

衆軍漢一發上。那桶酒登時吃盡了。楊志見衆人吃了無事,自本不吃,一者天氣甚麼熱,二乃口渴難煞,拿起來,隻吃了一半,棗子分幾個吃了。那賣酒的漢子說道:“這桶酒被那客人饒了一瓢吃了,少了你些酒,我今饒了你衆人半貫錢罷。”衆軍漢湊出錢來還他。那漢子收了錢,挑了空桶,依然唱着山歌,自下岡子去了。

那七個販棗子的客人立在松樹傍邊,指着這一十五人,說道:“倒也!倒也!”隻見這十五個人,頭重腳輕,一個個面面厮觑,都軟倒了。那七個客人從松樹林裡推出這七輛江州車兒,把車子上棗子都丢在地上,将這十一擔金珠寶貝都裝在車子内,遮蓋好了,叫聲“聒噪”,一直望黃泥岡下推去了。楊志口裡隻是叫苦,軟了身體,掙紮不起,十五個人眼睜睜地看着那七個人把這金寶裝了去,隻是起不來,掙不動,說不得。

我且問你∶這七人端的是誰?不是别人,原來正是晁蓋,吳用,公孫勝,劉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這七個。卻才那個挑酒的漢子便是白日鼠白勝。卻怎地用藥?原來挑上岡子時,兩桶都是好酒,七個人先吃了一桶,劉唐揭起桶蓋,又兜了半瓢吃,故意要他們看着,隻是叫人死心塌地,次後吳用去松林裡取出藥來,抖在瓢裡,隻做走來饒他酒吃,把瓢去兜時,藥已攪在酒裡,假意兜半瓢吃;那白勝劈手奪來傾在桶裡:這個便是智取生辰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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