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

李秀成

太平天國後期名将
李秀成(公元後1823年-公元後1864年8月7日),原名李以文,中國廣西藤縣人,太平天國重要将領,被封為忠王,稱榮千歲。在天京事變後,李秀成與陳玉成逐漸成為太平軍的主要統帥,李秀成曾主持第二次擊破清軍設立在天京附近的江南大營。天京被清軍攻陷後,李秀成帶領幼天王突圍,失散後被清軍捕獲,在獄中寫下數萬字的《李秀成自述》。[1]公元後1864年8月7日,天京陷落後,李秀成被俘遇害。
  • 本名:李秀成
  • 别名:李以文,李壽成,李忠王
  • 字:
  • 号:
  • 所處時代:清朝中後期
  • 民族族群:漢
  • 出生地:廣西梧州藤縣大黎裡新旺村
  • 主要作品:李秀成自述、李秀成鈞谕李昭壽、忠王李秀成給蘇郡四鄉諄谕
  • 主要成就:解圍鎮江,一破江北江南大營、抗擊英法侵略,擊斃常勝軍指揮者華爾、法國海軍提督蔔羅德、二破江北大營,三河大捷,二破江南大營、攻克蘇浙,建立蘇福省、天浙省,實施惠政
  • 信 仰:拜上帝教
  • 爵 位:忠王榮千歲
  • 職 位:殿前吏部又副天僚,開朝真忠軍師

人物生平

早年經曆

李秀成(在參加太平天國之前叫李以文,後改名壽成,參加太平軍後因為功績卓著,洪秀全賜名秀成)于清道光三年(1823年)出生在廣西梧州府藤縣甯鳳鄉五十七都長恭裡新旺村。父親名為李世高,母親姓陸,生有李秀成和弟弟李明成。他們給别人墾山種植,“尋食度日”,生活貧苦。李秀成的舅父是村塾教師,在八歲那年,把他帶去讀了兩年書,他喜歡看《三國演義》《水浒傳》。到了十歲,家裡生活太苦便不能再讀下去了,把他叫了回來幫助父母幹活養家。家鄉人說李秀成從小就很有才能,做放羊娃時拿一根長長的鞭子,鞭梢上綁着石頭,讓一大群羊服服帖帖的。

後來在舅父的幫助下,李秀成獲得了在村塾幫工的機會,在這裡一邊幫工、一邊自學。正是這段“幫工各塾”的經曆,磨練出了李秀成“外柔内剛”的性格。然而在村塾的收入對家庭的幫助有限,不久李秀成就又回到家中,春天來了,就上荒山去種蘭,到了秋冬,又上山砍樹、燒炭。他“家中之苦,度日不能,度月格難”,受盡了“孤寒無食”的折磨。

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廣西落第塾師洪秀全和馮雲山從廣東花縣進入廣西宣傳、組織拜上帝會,以桂平縣的紫荊山為根據地,并向四周發展,招攬了大量廣西、廣東的貧困農民,每村每處都知道有“洪先生”。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李秀成全家加入了拜上帝會。

參加起義

清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初十日(1851年1月11日),洪秀全在廣西桂平縣金田村宣布起義。二月,太平天國在廣西武宣東鄉建立,是為太平天國辛開元年(1851年)。同年八月,太平軍在桂平突破清軍圍困,經平南、藤縣向永安州進軍,路經藤縣,李秀成就在這時舉家加入了太平軍,他本人成為一名聖兵。

太平天國壬子二年(1852年)五月,太平軍出湖南、攻武昌,下江南,于太平天國癸好三年(1853年)二月十四日,建都南京,改稱天京。此時,李秀成在春官正丞相胡以晃手下理事。七月,經東王楊秀清親自提拔,李秀成成為右後四軍帥,把守太平門外新營。八月,又升為後四監軍,在天京儀鳳門外高橋駐守。九月,李秀成随翼王石達開赴安慶撫民,負責巡查民務,兼帶軍隊。李秀成“勤勞學練,生性秉直,不辭勞苦”,對“修營作寨”之事都是盡心盡力。因此,各級上司都很賞識他。

嶄露頭角

太平天國甲寅四年(1854年)春,太平軍克複廬州,李秀成奉命鎮守,升任殿右二十指揮。甲寅四年(1854年)秋至乙榮五年(1855年),他駐守安徽太平府、和州一帶,升殿右二十二檢點,成為防守皖北地方的主要軍事将領。

太平天國乙榮五年(1855年)秋,天京地區形勢日趨緊張。清将吉爾杭阿、張國梁率兵圍困鎮江,威脅天京。同年底,投降清軍的撚軍首領李昭壽,在殺死清朝道員何桂珍後,舉英山縣城投降太平軍,其部下的幾千精銳也被獻給李秀成。李秀成因功升任地官副丞相。

太平天國丙辰六年(1856年)春,李秀成随燕王秦日綱解鎮江之圍。進兵至湯頭時,為張國梁所拒。李秀成巧出奇兵,帶三千人趁黑夜越過湯頭岔河,與冬官又正丞相陳玉成、殿左五檢點吳如孝内外夾攻,重創清軍,遂解鎮江之圍。太平軍乘勝渡江至長江邊的瓜洲鎮,連破清營一百二十餘座,占領揚州。六月,又攻破清軍江北大營,配合石達開參加破襲江南大營,解天京之圍。攻克江南江北大營之後,李秀成跟随秦日綱追擊潰逃的清朝主帥向榮,在丹陽、金壇一帶激戰。九月,天京事變發生。在此期間,李秀成一直在金壇前線,沒有參與事變。清軍乘機反攻,廬州三河告急。當時李秀成駐軍句容丁角村,奉命率本部人馬去救。軍隊趕到無為州時,三河已失。清軍節節連營,進逼桐城,圖奪安慶。李秀成率殘軍困守桐城,以不到三千的戰士力敵清軍,守住桐城。

太平天國丁巳七年(1857年)春,李秀成與從甯郭郡率軍來救的陳玉成在枞陽商定出奇兵制敵的計策後,仍回桐城。陳玉成從枞陽一鼓而下,先攻破無為州,從倉頭、黃雒河、東關一路掃蕩,取巢縣、破廬江,上界河,攻大關,包過桐城之後,截斷清軍糧道。李秀成見陳玉成救兵從清軍後路包抄過來,立即領軍從城内出兵響應,兩面合攻,大破清軍。趁勝連克舒城、六安、霍邱,招得撚軍張樂行、龔德樹等部,為實力受損的太平軍增添了有生力量。此役後,李秀成以功升地官正丞相,進封合天侯,開始嶄露頭角。

同年夏,天京事變繼續升級,石達開出走天京,“朝中無人、國中無将”。洪秀全組建了以兄長洪仁發、洪仁達掌握軍政實權,姐夫鐘芳理主持天京朝政的中樞機構。但這些人能力平庸,無法阻止清軍的攻勢。此時,天京外圍的重鎮句容、溧水陷落,鎮江、瓜州也先後陷落,天京城被清軍圍困。在此情況下,洪秀全不得不調在天京附近的李秀成增援。年底,李秀成從六安州率領本部人馬東下,接應吳如孝部安全撤出鎮江,并救出了洪仁發,全軍返回天京。因為出師順利,洪秀全任命李秀成為副掌率、蒙得恩為正掌率、陳玉成為右正掌率。在三個掌帥中,李秀成的官職最低,但因蒙得恩年老多病,而陳玉成長年帶兵在外,李秀成成了實際上的天國重臣。

當時李秀成駐軍六安、霍山,鑒于此時的洪秀全“不肯信外臣”而“專信同姓”,使人心離散,他就約請陳玉成同去安慶,商議停止朝中紛争之策。會議後,李秀成上了一封本章,請求洪秀全“擇才而用,定制恤民,申嚴法令,肅正朝綱,明正賞罰,依古制而惠四方“,”禮而恤下,寬刑以待萬方,輕世人糧稅,仍重用于翼王(石達開),不用于安、福王(洪秀全長兄洪仁發、次兄洪仁達)”。李秀成的犯顔直谏,觸怒了洪秀全。洪秀全一度将李秀成革爵,經在朝文武力争,李秀成又上章解釋前奏的本意,這才恢複了他的爵位,削除安、福二王的爵位,并派人攜金牌一道及合朝文武簽名的表章要求石達開回天京共秉朝政。盡管石達開沒有回來,但李秀成的據理力争,洪秀全還是采納了一部分意見的。

解圍天京

太平天國丁巳七年(1857年)十二月,清欽差大臣和春統率江南大營再犯天京,開掘一百餘裡的長壕,連營一百三十餘座,準備圍困天京。

太平天國戊午八年(1858年)二月,天京東北門已被包圍,南門也将要被圍。李秀成奏請出京調兵解救,洪秀全想要讓他負責守備天京的事務,于是不準。數日後,李秀成在朝門擊鼓,要求重議。他對洪秀全力陳當前形勢,最終使洪秀全同意他出京的請求。

在将京中事務交代清楚後,李秀成即刻奔赴蕪湖。面對清軍重重合圍的局面,他與帶領本部屯駐宣城的堂弟李世賢籌謀援救天京的計策,決定由李世賢力抗南岸一方,牽制江南清軍,他向江北進軍,以打通天京與北岸的交通。三月初,李秀成挑選精兵五千,準備分兩路進軍。适逢清軍攻陷和州,他領兵去救,先破昭關,順流而下,攻破清軍二十餘營,克複和州,并乘勝攻取全椒、滁州、來安等地,以分江北大營兵勢。到清援軍抵達後,李秀成因連戰不利,被迫退守來安,四月初再退歸全椒。

此時,天京形勢日益嚴峻,李秀成決定先打通京浦交通,以安京内人心。他帶兵由全椒抵江蘇江浦縣大劉村,打算取道橋林,進軍江浦、浦口,但被清江北大營的欽差大臣德興阿擊敗,損失千餘人,退屯湯泉。六月,回到全椒的李秀成召集各鎮守将,在枞陽召開軍事全議。這時陳玉成從湖北麻城、羅田敗歸,也前來會議。諸将誓同一心,決定陳玉成軍由潛山過舒城,攻取廬州後,由界牌而下滁州,李秀成軍從全椒到滁州,兩路會合,進攻浦口的江北大營,以救天京。會後,陳玉成東進破廬州、克滁州。八月,李秀成與陳玉成合兵,在滁州東南的東西葛、烏衣、小店三破清軍主力德興阿、勝保部,奔襲浦口,以前後夾擊之勢摧毀江北大營,殲滅德興阿部一萬多人。此役使京、浦交通恢複,天京人心安定,危機暫時得到緩解。

攻克江北大營,使太平軍一改天京事變以來的軍事頹勢,洪秀全封賞衆臣,恢複了金田起義後實行的五軍主将制度,李秀成以合天義的最高爵位出任太平天國的後軍主将。大約在此前後,李秀成獲洪秀全賜名,李壽成從此改名為李秀成。除了東王楊秀清之外,在整個太平天國裡面,能夠用名與洪秀全相同的秀字者,隻有李秀成一人。

因為李秀成是地方上最重要的軍事将領,洪秀全代表太平天國的中樞機構,所以李秀成和洪秀全的關系也就代表了後期太平天國央和地方權力體系摩擦、鬥争、合作的問題。李秀成受封後軍主将之後,與陳玉成有了分工,陳玉成負責安慶和整個皖北的軍務,而李秀成負責保障皖北和天京之間的交通順暢。但這種分工被認為是不公平的,陳玉成負責整個皖北的戰務,可以把皖北各城的守軍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而李秀成鎮守着江浦、天京的北大門,負責保障皖北和天京之間的交通,地域狹小,兵力較少。陳玉成和李秀成之間的矛盾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三河大捷

正當陳玉成和李秀成乘勝掃蕩蘇北戰場時,湘軍首領曾國藩在安徽發動大規模進攻。湘軍猛将李續賓在三十二天内深入太平天國占領區四百多裡,連克潛山、桐城、舒城等皖北重鎮,直逼三河。陳玉成請求洪秀全派李秀成部馳援西線,十月,李秀成配合陳玉成取得三河大捷,全殲李續賓部五千餘人,沉重打擊了湘軍的氣焰,穩住了長江上遊的局勢,并乘勝連克舒城、桐城、潛山、太湖(參見詞條收複桐城之戰),解六合之圍(參見詞條六合攻城戰),拔清軍營盤六十餘座。迫使都興阿撤兵。

三河戰役的勝利,實為後期太平天國軍事複興的轉折點。從此,太平軍再次由被動轉為主動,從處處挨打,逐步轉為進攻,并慢慢地恢複了元氣。這個軍事形勢的出現和陳玉成、李秀成的軍事才能是分不開的。

但是在追擊都興阿的過程當中,李秀成主張穩紮穩打,而陳玉成主張趁勢反攻湖北,攻克武昌。兩人因矛盾而分兵,李秀成消極怠戰,最終導緻了二郎河戰役的失利,失利之後,太平軍的攻勢受到遏制,太平軍和湘軍在長江以北又重新回到了對峙狀态。

受封王爵

浦口、三河戰役之後,李秀成即率兵進駐黃山。但是,在這前後卻出現了李秀成兩個重要部将的叛亂事件。其一是在三河戰役之前,李秀成保舉的滁州守将李昭壽率部獻滁州向清将勝保投降。其二是太平天國己未九年(1859年)正月,同樣是李秀成保舉的江浦守将薛之元叛變。江浦是天京的北大門,江浦一失,天京形勢又變得十分嚴重。李秀成聞訊後立即從黃山趕回江浦,并立即進攻江浦、浦口,但未能奏效。他隻得入駐浦口,力扼天京門戶。李秀成求救于陳玉成,陳軍采取聲東擊西的辦法,集中兵力救六合、擊揚州,在六合殲滅三千多清軍,然後回師攻克浦口,擊斃清提督周天培,打通了天京、浦口的通途。此時由于安慶告急,陳玉成匆忙揮師救安慶,清軍乘機又包圍浦口。

在李秀成、陳玉成和清軍拼死奮戰時,洪秀全封從香港回到天京的族弟洪仁玕為幹王,總理朝政。為平息衆議,洪秀全接着封陳玉成為英王,蒙德恩為贊王。而功勞相當的李秀成卻未被封王,這對他的心理造成了很大打擊。此時,清軍指使再次叛變的李昭壽寄信給李秀成勸降。此信被天京戍衛部隊查獲。洪秀全得知此事十分震驚,立即采取了嚴厲的防範措施:将李秀成的母親與妻兒扣為人質,并下令封江,不準李秀成回京。此時,困守浦口的李秀成内無軍饷支兵,外無援兵相救,卻仍轉戰江浦、浦口一帶,堅持與清軍進行艱苦的戰鬥。李秀成的勇敢作戰和忠貞不渝的表現,解除了洪秀全的疑慮。洪秀全親書“萬古忠義”四字送給李秀成,并于八月晉封他為忠王。但李秀成接到封王诏書後,懸印月餘,不肯接受,他上本章說他的一些功勞,都出自撚軍将領之力,懇請先加封撚軍将領韓碧峰、韓肅峰、孫葵心、劉天祥等人爵位,而後他方敢受任。洪秀全嘉許李秀成的謙讓,于是準他所請。此時韓碧峰等也連銜手書,敦勸李秀成開用王印,李秀成才勉強受任。後來李秀成在追述這段曆史時說,洪秀全“封我忠王,樂我之心,防我之變”。其實,這未必是洪秀全的本意,還是因為李秀成确有卓著功績才封他為王的。

二破江南大營

太平天國庚申十年(1860年),天京之圍已久,城内貯糧不足,浦口又即将失陷。李秀成見形勢嚴重,強請出京,提出“圍魏救趙”的方略,以解南京之圍。他趕回浦口,交清防務,遂前往蕪湖,召集皖南各路太平軍将領,召開軍事會議,指出:“清軍精銳,都在金陵,其饷源在蘇、杭一帶。如今金陵城外的長壕已經築成,清軍内圍外禦,……我軍進難以得志,不如以輕兵從小道直搗杭州,杭州危急,蘇州也一定震動,金陵大營害怕我軍斷絕其饷源,一定分兵去救。我軍見大營虛弱,還軍急擊,踏破大營,則蘇、杭皆為我軍所有。”

正月,李秀成率七千軍隊自南陵經宣城向杭州進發,連下安徽廣德,浙江安吉、長興等地。自皖南入浙的李世賢進攻湖州,轉移清軍視線。時,李秀成率精兵六千人,晝夜兼程,“僞裝纓帽号衣”,突然兵臨杭州城下,杭州官紳驚慌失措,城池很快陷落。江南大營統帥和春聞訊,果然中計,立即命總兵張玉良、浙江提督鄭魁士從金陵、宜興出兵援浙。據記載,江南大營為援浙,先後抽出精兵1.3萬餘人,這大大削弱了江南大營的實力。

李秀成見清軍中計,便在城頭插滿旗幟,以疑兵之計欺騙張玉良,成功退出杭州,取道餘杭、臨安直奔蘇、皖交界的建平。在攻占建平的當天,李秀成在這裡召開了解京圍的軍事會議,李世賢、楊輔清、陳坤書、黃文金等各路将領都來赴會。會上決定由李秀成自溧陽、句陽直趨淳化鎮、紫金山一帶,主攻江南大營;陳玉成率部自全椒南下,至江陵鎮直趨闆橋、善橋。其他各路也分别從各個方面配合進攻大營。三月,各部急攻江南大營,天京城内太平軍也分頭出擊,内外夾擊,踏破清營五十餘座,把江南大營掃蕩一空,數萬清軍全部潰散,和春等清營大員“不及衣履,倉皇奔鎮江”。天京之圍解除。這是第二次破江南大營的成功戰績,是太平天國曆史上有名的“圍魏救趙”的戰例。作為戰役直接指揮者的李秀成,充分顯示了他傑出的軍事才能。

克複蘇浙

第二次攻破江南大營之後,太平天國庚申十年(1860年)四月,洪秀全在天京召開了高級将領會議。在李秀成的積極支持下,會議采納了洪仁玕提出的東下蘇杭,先奪取江南富庶地區,爾後西上奔襲武漢的戰略計劃。擔任東征主将的李秀成率兵攻丹陽,占常州,進無錫,克蘇州。清軍向杭州潰退,李秀成乘勢追逐,克複浙江嘉興。

李秀成克複蘇州後,為平撫百姓對太平天國的恐慌情緒,出示招撫,并親自下鄉勸論,最終在很短的時間内安撫了蘇州下轄各縣。随後,李秀成在蘇南建立了蘇福省,為太平天國開辟了新的重要基地。

在清政府統治時期,蘇南地區田賦極重,再加苛捐雜稅,民不聊生。李秀成克複蘇州後,将民衆苦狀奏陳,洪秀全下诏減輕了田賦。李秀成在蘇南執行“着佃征糧”政策,順應農民的要求,又發給“田憑”,農民“領憑後,租田概作自産”,使得當時的蘇南農村“稻堆蔽場,無路可走”,一片“豐年景象”。

李秀成經營蘇杭地區期間,鼓勵發展工商業,凡做生意沒有本錢的,可以具呈請領本錢,貨物售賣後,繳還本錢七成,留三成,使他們永遠可有本錢周轉。這也使得蘇州“百貨雲屯,流民雨集,盛于未亂時倍蓰”。也有說法認為他任用了不少清朝的官僚、豪紳、團練頭子。一些地方原有的地主政權甚至照舊執政,不僅允許地主收租,而且還設局催租,保護地主的封建剝削。

正在太平軍于蘇常戰場取得節節勝利的時候,湘軍加緊圍攻安慶。洪秀全調集各路将領組織第二次西征,會攻武漢,援救安慶。陳玉成部走長江北岸從安徽入湖北,攻武昌北面;李秀成部走長江南岸,經江西入湖北,攻武昌西南。兩軍約定在太平天國辛酉十一年(1861年)4月會師武漢。陳玉成在3月進抵距武漢一百六十裡的黃州,因英國出面阻撓和南路軍未能按時趕到,便率主力折回安慶。6月,李秀成攻下武昌,逼近武漢。因得知陳玉成部在集賢關等處作戰失利,他徑自撤軍,退出湖北。由于李秀成對西征的消極态度,因而造成了會剿失約,武漢會師的計劃落空。在安慶形勢十分緊張時,李秀成又撤回江浙。他這種不顧大局的行動,引起太平天國将領們的不滿和指責。後來,安慶的失陷,李秀成是應負一定責任的。9月,李秀成回師江西,進入浙江,12月攻克杭州。

陳玉成犧牲後,李秀成成為太平天國最大的地方實力派,擁有蘇南和浙江大片地盤。因其勢力的急劇膨脹,也引發了洪秀全的猜忌。洪秀全用衆建諸侯而少其力的手段,把李秀成的部下大肆封王,使這些将領貪戀分地,不再一心一意地聽從李秀成的調遣。李秀成對此反應很激烈,曾經采用各種方法來對抗。但這種内鬥很快便因外部的威脅而告終。

抗擊英法

太平天國建立後,認為“天下本一家,四海皆兄弟”,稱外國人做“洋兄弟”,歡迎外國人來中國通商。當癸好三年(1853年)春,英國公使兼香港總督文鹹訪問天京時,太平天國就曾經向他正式通知;準許英國人來華經商,惟警告英國不準再賣鴉片,且不承認英國與清政府訂立的不平等條約。第二次鴉片戰争以後,清政府簽訂《天津條約》《北京條約》,列強開始幫助清政府,共同進攻太平天國。李秀成在這時領導太平軍擔負起了反侵略的任務。

庚申十年(1860年)四月,太平軍克複蘇州,李秀成決定進軍上海。清蘇道吳煦、四明公所董事候選道楊坊雇傭美國人華爾募集外國暴徒,在上海組織洋槍隊,企圖防守上海,奪回附近各城。五月,李秀成照會在上海的英國全權大臣,聲明收複松江、上海的必要,并宣布太平天國對外國的平等互惠的通商政策。英國公使普魯斯置之不理。洪仁玕到蘇州,又照會英、法、美領事,仍不理。六月,洋槍隊進犯青浦,太平軍守将告急。李秀成從蘇州帶領人馬去救青浦,大敗洋槍隊,“殺死鬼兵六七百人”,華爾身中五槍,逃回上海(參見詞條青浦保衛戰)。七月,李秀成照會上海各國公使,宣布大軍即抵上海,對外僑加以保護。發出照會後,即進軍上海。英、法侵略者則下令軍隊用大炮和來福槍向太平軍轟擊,在黃浦江上的英國軍艦也發大炮轟擊。

辛酉十一年十一月(1861年12月),英國海軍提督何伯、參贊巴夏禮乘着太平軍在長江上遊戰事失敗,安慶陷落的形勢,跑到天京提出平分中國,願幫助打倒清朝的談判,遭到太平天國拒絕,雙方發生決裂。壬戌十二年(1862年),李秀成克複杭州後,再次進攻上海,他先傳檄外國侵略者:“倘不遵我王化,而轉助逆為惡,相與我師抗敵,則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英國海軍提督何伯、陸軍提督士迪佛立、法國海軍提督蔔羅德調集了侵略軍隊集中上海,連同華爾的常勝軍,與清軍聯合,向太平天國反攻。

三月,洋槍隊連陷嘉定、青浦,進犯太倉,自松江、泗泾、青浦、嘉定、寶山、上海連營一百多座,城城都有侵略軍把守。李秀成從蘇州親率精兵前來迎敵,四月初五日,大戰于太倉,力破敵陣。蔔羅德被擊斃于奉賢南橋鎮。李秀成乘勝直追,把士迪佛立率領的英法侵略軍困在嘉定城内。外國侵略者從上海派兵來救,又被李秀成打敗。四月,士迪佛立焚城突圍,逃回上海。

克複嘉定後,李秀成即下青浦,将常勝軍副統領法爾思德圍住。華爾率部焚燒青浦,逃回松江。李秀成督軍緊追,生擒法爾思德。克得青浦之後,李秀成一路向泗泾、太倉、松江掃蕩,攻破敵營一百三十多座,将華爾圍于松江城内,外國侵略軍從上海來救,依然被李秀成打敗。李秀成叙述當時太平天國的軍威說:“那時洋鬼并不敢與我見仗,戰其即敗。”

然而正當太平軍在上海節節勝利時,曾國荃部湘軍從安慶直下,在兩個月内攻陷蕪湖、巢縣、無為、運漕、和州、東、西梁山、太平關,水陸并進,直犯天京,封鎖了秦淮河進入長江的通道。洪秀全十分恐慌,一日之内連下三道诏旨,令李秀成立刻撤兵回救天京。李秀成上奏解釋,湘軍雖在圍攻天京,但隻有三萬多人,無力圍城,而且天京周圍的據點都在太平軍手中,天京城内有很多糧食,上策就是穩守不戰,等自己拿下上海之後,購置火輪船,擁有大量的武器彈藥,運上大量的糧食,再去解南京之圍。但洪秀全不同意,采取了兩面手段,一方面封李秀成為護國軍師,另一方面直接下诏給皖南、皖北的各地太平軍将領,命他們星夜兼程往南京趕。五月,李秀成被迫從松江撤軍。

太平天國雖然不能完成驅逐外國侵略者的事業,但李秀成及其部下給予外國侵略者以迎頭痛擊,表現出了中國人無比堅強的反侵略的戰鬥精神。

中流砥柱

壬戍十二年(1862年)五月,李秀成在蘇州召開軍事會議,與諸将詳細研究當前形勢,指出:湘軍從上而下,有水師的便利,以逸待勞,不可與争鋒;應将蘇省米糧軍火等物資多多運回天京,作長期守禦的準備;過了兩年,等敵人久頓堅城而無鬥志時再與之決戰。然而當李秀成的把這個策略上奏洪秀全後,卻遭到洪秀全的嚴斥,不得不放棄會議的主張。

六月,他又在蘇州召集包括楊輔清、李世賢和天京直屬各路大員在内的軍事會議,計劃調集軍隊回救天京。當時洪秀全采取強本弱枝政策,李秀成指揮發生困難。為強調團結一緻,李秀成親自為《會議輯略》作序,“如欲奮一戰而勝萬戰,必須聯萬心而作一心”。他又為了要消除天王對他的猜疑,就把蘇、浙兩省政權全部交給各将,連母親和家眷也從蘇州送回天京,交給洪秀全為信。李秀成在回京前,為穩定蘇福省後方,誘殺了蘇、松、嘉、湖廣大太湖地區的槍船組織,以穩定當地秩序。

八月中,李秀成率軍從蘇州出發,到東壩集合,分軍兩路,一由秣陵關,一由闆橋、善橋直向雨花台而來。九月初三日,下總攻擊令,大軍包圍戰線長達五、六十裡,開掘地道,炸毀湘軍圍牆,太平軍沖入湘軍陣地展開肉搏戰。是役,雙方鏖戰四十四天,迫使湘軍減員三分之一,曾國荃本人負傷,曾國藩“心已用爛,膽已驚碎”,稱“自發逆猖亂來未有如此圍之久者”。但這時正好趕上鹹同之交的江南瘟疫,雙方陷入僵持。而且湘軍有水師運輸彈藥物資,得以持久戰,而太平軍卻須陸運,各軍從八月出發,未帶寒衣,十月天冷,天京又無糧,猛攻了四十多天,十月,各路軍不得不撤退。

李秀成攻清營不下,被洪秀全革去王爵。他另采取“進北攻南”的策略,從長江北岸進攻上遊湘軍的後方,迫敵人不得不調南岸的軍隊去救北岸,調下遊的軍隊去救上遊,其目的是為了要解救天京的圍困。十月,大軍晝夜趕渡,沖過江浦、浦口。其後連克含山、巢縣、和州。時駱國忠在常熟叛變,李秀成回蘇州定亂。到癸開十三年(1863年)二月,始得趕到巢縣指揮進軍。李秀成留來王陸順德等牽制清軍,而自率大軍打算從安徽舒城、六安、英山、霍山疾趨湖北麻城,分兵一出黃州,一出漢口,合攻武昌省城,然後進取荊州、襄陽,與遠征陝西的扶王陳德才軍隊聯成一片。三月,大軍趕到六安州,正逢青黃不接,沒有糧食可購,不得不回軍,從壽州附近東歸。壽州被練匪苗沛霖擾害,正鬧饑荒,李秀成軍沒有糧食可以征集,在渡江的過程中趕上發大水,幾十萬太平軍在遭受饑餓、水淹之後,死傷衆多,最後回到天長等處。

按照李秀成自己的說法,“我一人之失銳,國之危”。“進北攻南”戰略執行下來,直接兵力損失高達十幾萬人,加之李秀成在雨花台戰役之後沒有及時回到蘇南和浙江參戰,導緻東線太平軍不斷潰敗,蘇州和江南的郡縣相繼失守,蘇福省瓦解,浙江天省瓦解,太平天國就剩下了一座孤城天京。絕望的李秀成在癸開十三年(1863年)底放棄蘇州回天京。侍王李世賢駐兵溧陽,勸他别作他謀,不要回京,他不聽。李世賢要帶兵前來,逼他去溧陽,阻止他回京。秀成知道,就輕騎連夜走回京。第二天,他上殿向洪秀全提出“京城不能守,曾帥兵困甚嚴,濠深壘固,内少糧草,外救不來,讓城别走“的建議。但洪秀全斷然拒絕,甚至以革去李秀成的官職相威脅。洪秀全說:“朕鐵桶江山,爾不扶有人扶,爾說無兵,朕之天兵多過于水,何懼曾妖(曾國藩)者也乎。”李秀成也很生氣,回答說:“爾将一刀殺我,免我日後受刑。”洪秀全事後也知用氣太過,于是派人安撫李秀成,仍将天京守衛事宜交付于他。自此時起至天京失守止,李秀成一直留守天京。他傳令李世賢領軍去江西就糧,到癸開十三年(1863年)江南秋收後回救天京。

忠貞殉國

太平天國甲子十四年(1864年)正月,天保城失陷,天京被合圍。李秀成負責全城防守事宜。四月十九日,洪秀全逝世,李秀成為穩定軍心,于五日後扶立洪秀全長子洪天貴福(即幼天王)嗣位。這時城中軍隊隻有一萬多名,能作戰的隻有三、四千名,糧草斷絕。湘軍圍城越加緊急,從東門到北門沿城掘地道攻城。李秀成指揮守城軍,一連破了幾十處地道。至五月,地保城失陷,湘軍以猛烈的炮火作掩護,迫近太平門城根,開掘地道攻城。六月,湘軍挖地道用火藥炸塌城牆,沖入城内。太平軍一萬多人與敵人展開肉搏戰,一部分戰死,其餘在混亂中突圍。李秀成抵擋不住,奔回朝門,把自己的戰馬讓給洪天貴福騎,率領戰士保護洪天貴福上清涼山暫避。洪天貴福得逃出追趕。自己另騎了一匹不得力的馬,到了初更時,假扮清兵,從太平門缺口沖出,出城後他又率一百餘人轉身攔截清軍。結果他自己因“馬不能行”,與大隊人馬走散,流落方山。百姓把他密藏起來,要送他出險,後不幸為八村村董陶大來知悉,于7月23日将李秀成獻與湘軍将領蕭孚泗。鄉民為替李秀成報仇,将蕭孚泗親兵王三清捉去,“殺而投諸水中”。

李秀成被俘後,被人送至曾國荃的清軍兵營。曾國荃因為自己的親兄弟曾國華在與李秀成作戰時,戰死在三河鎮,故對其痛恨有加。他擺列刀、錐等刑具,要把李秀成狠刺、細割處死,又“叱勇割其臂股”,而李秀成“殊不動”,惱羞成怒的曾國荃親自動手,“短衣握錐,獨身走出”,“遍刺以錐,血流如注”。李秀成痛斥:“曾九!各扶其主,你生什麼氣?且興滅無常,今天偶然得逞,就發瘋了嗎?”

此後李秀成在獄中以每天7000字的速度寫下數萬字的自述,全書無結尾。自述原稿卷末第74頁以後的内容部份被撕去。李鴻章在寫給曾國藩的信中,曾國藩表示在閱覽完《李秀成自述》後,也為之感動,贊譽李秀成是“英雄人物”。據太平天國史專家羅爾綱考證,曾國藩為了邀功曾誇大和扭曲史實,因害怕清政府的審訊而不等指示,遂擅自決定殺害李秀成。還有一種說法是李秀成想效法維詐降,并勸曾國藩稱帝反清(具體内容見“人物争議”目錄)。

太平天國甲子十四年六月二十五日(清同治三年七月初六日,1864年8月7日),曾國藩派候補知府李鴻裔告知仍在續寫“天朝十誤”和“防鬼反為先”等文字的李秀成,今天他将要被處死。李秀成聽後,毫無戚容,就李鴻裔所說遁詞“國法難逭,不能開脫”,作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态說:“中堂(曾國藩)厚德,銘刻不忘;今世已誤,來生願圖報。”傍晚,李秀成步赴刑場,談笑自若,誦絕命詞十句(有觀點認為該詞所指即是自述中的“天朝十誤”),以叙其盡忠之意,随後從容就義,終年42歲。

李秀成被殺後,曾國藩将他屍體用棺木安葬,且遵清廷旨意,将他的頭顱裝在小木籠裡,派人在江南當年李秀成活動的地區沿途傳示。

主要影響

軍事

在天京事變及翼王石達開出走前後,李秀成與英王陳玉成等同主軍政,取得了太平天國後期的一系列軍事勝利:

太平天國丙辰六年(1856年)春,随燕王秦日綱解鎮江之圍,并潛師北渡瓜洲,一破江北大營,二克揚州;

太平天國丁巳七年(1857年),與陳玉成商定出奇兵制敵的計策,裡應外合,大破清軍,克舒城、六安、霍邱,招降撚軍張樂行、龔德樹等部;

太平天國戊午八年(1858年),召集枞陽會議,與陳玉成等分兵定援救天京之策。他率軍破廬州、克滁州,與陳玉成合兵擊敗清軍德興阿、勝保部,奔襲浦口,摧毀江北大營,殲德興阿部一萬多人;

太平天國戊午八年(1858年),配合陳玉成取得三河大捷,殲敵湘軍李續賓部六千人,穩住了長江上遊的局勢;

太平天國庚申十年(1860年)初,江南大營重圍天京,李秀成強請出京,以“圍魏救趙”方略,率精兵奇襲并占領杭州,使清江南大營統帥和春中計,調精兵往援杭州。李秀成一面以疑兵計诓騙清援軍,一面自小道疾馳至建平,與各路大軍合擊江南大營。經内外夾擊,連破清營五十餘座,數萬清兵全部潰散,天京之圍解除;

太平天國庚申十年(1860年),擔任東征主将,占領丹陽、常州、無錫、蘇州等地,建立蘇福省,為太平天國開辟了新的重要基地;

太平天國辛酉十一年(1861年),與陳玉成主持第二次西征,會攻武漢,援救安慶。但到他攻下武昌,逼近武漢時,得知陳玉成在作戰失利,不能來源,他徑自撤軍,退出湖北。造成會剿失約結果,對安慶的失陷有一定影響。

太平天國庚申十年(1860年)到壬戍十二年(1862年)夏,曾兩次率軍進攻上海,在嘉定、松江等地大破清軍及中外聯合武裝“洋槍隊”“常勝軍”等,所向克捷;

太平天國壬戍十二年(1862年)至癸開十三年(1863年),屢次率軍進攻清軍,企圖解天京之圍,均失敗。蘇州失陷後,建議洪秀全出走别地,遭拒絕,隻得回守天京。

政治

建言朝政

天京事變後,李秀成鑒于朝局不穩,約陳玉成商議停止紛争之策。此後向洪秀全上奏,請求其“擇才而用,定制恤民,申嚴法令,肅正朝綱,明正賞罰,依古制而惠四方“,”禮而恤下,寬刑以待萬方,輕世人糧稅,仍重用于翼王(石達開),不用于安、福王(洪秀全長兄洪仁發、次兄洪仁達)”。

治理地方

李秀成關心平民疾苦,他曾對人說:“為民父母,當以全身利人為要,若僅沽名殉節,不顧禍遍蒼生,亦豈志士仁人之所忍為”。由于他平日能夠“用命散财,肯救窮人”,所以能深“得軍民之心”。

1854年至1855年李秀成鎮守和州時,特地在太陽河牛路碼頭上,樹立一座渡船規條碑,頒布了新的碼頭交通條例,使交通得以暢通無阻。規條碑最後一條規定“凡無錢之人,有緊急事情,務宜飛渡,雖系一人,亦須送去”,被認為體現了“太平天國在管理交通上的強烈的附級性和鮮明的政策性”。

太平軍占領蘇州後,李秀成立即布告安民。申明軍紀,望民衆遞冊投誠、歸農樂業,并曾親身帶數十舟直入民間鄉内,招撫百姓,發糧發饷以救其寒。還采取了一些保護農業,減賦纾困的措施。蘇州紳民于阊門外為李秀成建有漢白玉牌坊一座,額題曰“民不能忘”。李鴻章攻克蘇州後,曾經查問此事,“民以減糧對”。

此外,李秀成積極保護商業與外貿,任用歸附清朝官員,招撫或剿滅槍船與團練,建立基層政權。這些措施暫時穩定了統治,使蘇福省成為太平天國後期财賦軍需的主要供給基地。但在此期間太平軍将領與地方郡縣官員和基層鄉官的腐敗,也深化了社會矛盾與統治危機。

總結得失

在《自述》中,李秀成總結了太平天國失敗的“天朝十誤”:

1)誤國之首,東王令李開芳、林鳳祥掃北,敗亡之大誤。

2)誤因李開芳,林鳳祥掃北兵敗後,調丞相曾立昌,陳仕保,許十八去救,到臨清州之敗。

3)誤因曾立昌等由臨清敗回,未能救李開芳,林鳳祥,封燕王秦日昌複帶兵去救,兵到舒城楊家店敗回。誤不應發林紹璋去湘潭,此時林紹璋在湘潭全軍敗盡。

4)誤因東王,北王兩家相殺,此是大誤。

5)誤翼王與主不和,君臣疑忌,翼起猜心。将合朝好文武将兵帶去,此誤至大。

6)誤主不信外臣,用其長兄次兄為輔,此人未有才情,不能保國而誤。

7)誤主不問政事。

8)誤封王太多,此之大誤。

9)誤國不用賢才。

10)誤立政無章。

學者劉晨認為,“天朝十誤”可概括為三大誤:

第一大誤,誤國之首。包括天朝十誤裡面的一、二、三、四,掃北敗亡連帶的軍事失敗,西征也是掃北連帶的軍事失敗。

第二大誤,天京血案。殺楊、誅韋,翼王石達開負氣出走。

第三大誤,核心大誤。政局紊亂,後期不信外臣,封王太多,不用賢才,立政無章,各自為政。這些都是後期太平天國權力格局紊亂的表現。

李秀成對太平天國失敗原因的分析,是很精當的,也是很全面的,對後世有較大影響。

曆史評價

中國

李秀成建立蘇福省後,幼天王洪天貴福稱贊說:爺生秀叔扶朕躬,開疆裕國建奇功。叔善感化洋人順,又善籌謀庫帑充;富庶之區首蘇福,陪輔京都軍用豐。叔籌交庫首顧國,功尚(上)加功忠更忠。

對于李秀成及其自述,當時多有不同評價:

曾國藩在李秀成被捕後先稱其“狡詐百端”,後又稱他“反複重沓,獻谀乞憐,無非圖延旦夕之一命”,但在他死後卻“甚憐之”。

曾國荃:阱虎乞憐,雖狗鼠之不若,殊不嗤也。

左宗棠:據所供各情,則李秀成所供廣德之賊不擊自退,并勸官軍勿專殺兩廣之人,意在庇縱逆黨,亦可概見。

李鴻章在《分路規取蘇州折》中評價:“僞忠王李秀成為諸賊之冠,不甚耐戰而最多狡謀。”在攻克天京、李秀成被俘後,李鴻章又在與曾國荃的通信中稱:“兩年以來與忠逆搏戰最多,既深佩其狡猾,更積恨其忠勇:來渝阱虎乞憐,曾狗鼠之不若,殊可嗤也。”

趙烈文一方面說“此賊甚狡”,另一方面又承認他“人甚和氣”。

湯氏輯《鳅聞日記》稱李秀成“假作仁義,慈愛軍民,約束手下各頭目,勿許殺害良民,無故焚掠。疊出僞谕,遠近張貼,招徕四民開設店鋪,俾各複業。釋放男女難民出城”。

《洪福異聞》:試觀忠王就地正法,中外尚嘩然。

梁啟超在《李鴻章傳》中的不少章節言及李秀成,如稱他“聰慧明敏,富于謀略,膽氣絕倫”,論及李秀成的功績則說:“故洪氏未葉,得以揚餘燼簸浩劫,使官軍疲于奔命,越六七載而後定者,皆秀成與陳玉成二人之力也。……及玉成既死,而洪秀全所倚為柱石者,秀成一人而已。秀成既智勇絕人,且有大度,仁愛馭下,能得士心,故安慶雖克複,而下遊糜爛滋甚。自曾軍合圍雨花台之後,而于江蘇地方及金陵方面之各戰。使李鴻章、曾國答費盡心力,以非常之巨價,僅購得戰勝之榮譽者,惟李秀成之故。故語李鴻章者不可不知李秀成。”

在克複天京一節之末,梁啟超以大篇幅對李秀成的諸多事迹贊不絕口:“李秀成真豪傑哉。當存亡危急之頃,滿城上下,命在旦夕,猶能驅役健兒千數百,突圍決戰,幾殲敵師。……及城已破,複能以愛馬救幼主,而慷慨決死,有國亡與亡之志,推古之大臣儒将,何以過之,項羽之烏骓不逝,文山(文天祥)之漆室無靈,天耶,人耶?吾聞李秀成之去蘇州也,蘇州之民,男女老幼,莫不流涕。至其禮葬王有齡,優恤敗将降卒,俨然有文明國戰時公法之意焉。……使以秀成而處洪秀全之地位,則今日之域中,安知為誰家之天下耶!”

梁啟超在中對李秀成給予極高評價:“李鴻章與李秀成。二李皆近世之人豪也。秀成忠于本族,鴻章忠于本朝,一封忠王,一谥文忠,皆可以當之而無愧焉。秀成之用兵之政治之外交,皆不讓李鴻章,其一敗一成,則天也。故吾求諸近世,欲以兩人合傳而毫無遺憾者,其惟二李乎。然秀成不殺趙景賢,禮葬王有齡,鴻章乃绐八王而骈戮之,此事蓋猶有慚德矣。”言及《李秀成自述》時,他又直言感慨:“雖經官軍删節,不能各傳,而至今讀之,猶凜凜有生氣焉。嗚呼!劉興罵項,成敗論人,今日複誰肯為李秀成揚偉業、發幽光者?百年而後,自有定評,後之良史,豈有所私。”

呂思勉《中國通史》:天國徒恃一後起之秀的李秀成,隻身支柱其間,而其餘的政治軍事,一切都不能和他配合。

羅爾綱《太平天國史》:李秀成生于貧雇農家庭,跟饑寒搏鬥成長,入拜上帝會,金田起義,全家加入隊伍。經過革命大洪爐的千錘百煉,從士兵一直提升到最高統帥,太平天國的軍師。他一生“鐵膽忠心”,英風烈迹,使人可歌可泣。不幸國破身虜,學姜維用假投降計,有礙革命氣節教育。青史無情,難免批判,亦可慨已夫!

1964年,毛澤東在研究了關于太平天國的資料後,作出了十六個字的批示:“白紙黑字,鐵證如山;忠王不終,不足為訓。”

外國

李秀成被俘後,英國人奚安門創辦的《上海新報》評價:(李秀成)狡狯異常,身在囹圄,猶朦混大憲,為幼逆(幼天王)等漏網地步。

曾在李秀成麾下工作的英國人奧古斯塔斯·弗雷德裡克·呤唎在《太平天國革命親曆記》中對李秀成給予很高的評價:我曾經屢次見到忠王在國人中間享有極高的聲望,我們每過一地,人民全都夾道歡迎他的到來。我曾問過許多人,他們衆口一辭地說,忠王是個善良公正的人,他尊重并保護最微賤的農民的權利。太平軍的首領大多為百姓所擁戴,也有少數為百姓所不喜。所有太平軍首領都被認為比清軍好得多,可是沒有一個太平軍首領象忠王這樣為百姓所熱愛。

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将領,曾為“常勝軍”指揮的查理·喬治·戈登評價:如果你能有幸目睹忠王的風采,你就會相信,象他那樣的人,注定會成功。不論撫台(李鴻章)、恭親王還是别的滿清王公貴族,在他面前都相形見绌。……他是叛軍擁有的最勇敢的、最有才能的、最有創業精神的領袖。他比其他任何叛軍首領打過更多的仗,而且常常是打得很出色的。……他是獨一位死了值得惋惜的叛軍領袖。

英國人伯納特·M·艾倫(Bernard.M.Allen)《戈登在中國》:……當戈登開炮猛轟,随即進攻壁壘森嚴的胸牆時,迎面對抗的并非慕王,而是萬夫莫當的忠王本人!他率領三千精兵,一律身穿黃袍。戰鬥在前哨,由忠王親自督軍捍衛。戈登生平隻有這一次在沙場上面對偉大的太平軍統帥。事後他不得不承認:忠王沖鋒時端的身先士卒,銳不可當。

……他是忠王——忠貞的王——太平事業的主心骨,他專程從無錫遠道趕來研究蘇州的局勢并激勵軍兵防禦的士氣。我饒有興味地打量着他。他體格健壯,顯然身經百戰才身居高位。他神色威嚴,身穿便服,僅僅佩戴一串精美的珍珠,别無其他飾物。

英國政府翻譯官阿拉巴斯德記錄訪問李秀成在監獄裡的情況時寫道:“我不願打擾他,便靜靜地進去,但某人招呼他,他就轉頭,遂站起來,用我的姓名向我祝賀。這時我不得不說幾句,故隻問他是否對我有什麼要求。他回答說他唯一的希望于天。說此話好象幾乎以快樂的聲調,使我無意之中同情他。”

1970年1月9日《文彙報》載路易·艾黎書信的第3條提到:“……阿拉伯斯特(即阿拉巴斯德)是最後一個見到李(秀成)的外國人,他是在南京認識李的。李對他說,他(指阿拉伯斯特)所看到的這個人(指李自己)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李對他還可以利用剩下的一點時間來寫一些有關起義的曆史而感到高興,因為所有在南京的檔案都已經丢失。盡管他受到了殘酷的虐待,但他仍然顯得平靜和鎮定,保持着尊嚴。”路易·艾黎随後提到自己的看法:“李秀成受到千百萬老百姓的信任,而曾(國藩)隻不過因為受到腐朽的統治集團和外國帝國主義的信任,所以他要敗壞李的名譽。”

主要作品

關于李秀成的作品,多為一些以他的名義發布的告谕,如《李秀成鈞谕李昭壽》、《忠王李秀成給蘇郡四鄉諄谕》(共20句,全篇均為通俗易懂的六言)《忠王李秀成命蘇郡四鄉百姓舉官造冊諄谕》、《忠王李秀成給上海百姓諄谕》等。一般認為由他親自撰寫的文字當為《李秀成自述》。

轶事典故

善于學習

李秀成沒有文化,但善于學習。他在杭州時,住在張鼎家,後來張鼎在《庚申泣杭記》中記述這件事時,說李秀成“不加搜括不殺戮”;“案頭一卷未卒讀,《紀效新書》戚公作”。說明李秀成是在努力學習古代兵書的。

遺愛江南

當太平天國要向蘇、常進軍時,蘇州的士紳、農民對太平軍恐懼異常。到李秀成克複蘇州後,當即安民,他們不從,每日每夜,搶擄到城邊來。部将要出兵殺盡。李秀成嚴令不準。他出示招撫,仍不從,連亂了十多天。李秀成見克城未得安民,就親自下鄉勸論。鄉民手執武器從四面八方奔來,把李秀成一人圍住,刀矛直指着他,随從人人失色。李秀成十分鎮靜,命令随從不許動手,和藹地把他因為克複蘇州未得安民,所以舍死前來安撫的事說了一番。農民為他的真誠所感動,都放下武器。在三天内,李秀成先将元和各鄉農民安撫,七天後将吳縣、長洲安定,遠近之處,縣縣都從,達到不戰自撫的效果。

在20世紀50年代,蘇南仍流傳着許多歌頌李秀成的民歌:

《哪有忠王恩情長》:春天裡百花開,忠王一到宜興來,我伲的嘴巴都笑開。夏天裡來流水長,‘哪有忠王的情義長,我伲看見忠王象見親爹娘。秋天裡來稻子黃,割下稻子打成谷,送給忠王當軍糧。冬天裡來雪茫茫,我伲一家在爐旁,說起忠王的恩情日夜都不忘。

《農民領袖李忠王》(宜興歌謠):毛竹筍,黃又黃,農民領袖李忠王。種田人見了他賽過親娘,糧戶見了他象見閻王。黃秧葉子綠油油,忠王是個好領袖。種田人見了他點點頭,糧戶見了他兩腳抖。農民領袖李秀成,是我伲農民大恩人,殺了土豪和惡霸,領導我伲把田分。

《農民要靠李忠王》(蘇州歌謠):蘿藤爬在高牆上,農民要靠李忠王。地主老爺吓破膽,百姓找到了親爹娘。

《忠王府》(吳縣歌謠):蘇州城,忠王府,賽過農民縣知府。地主跑進忠王府,眼淚鼻涕往下拖;農足跑進忠王府,眉開眼笑坐一坐;地主跑進忠王府,口口聲聲叫冤苦;農民跑進忠王府,謝謝忠王恩情大;地主跑進忠王府,雙手捆得象豬猡;農民跑進忠王府,太平軍個個叫大哥。

後來李秀成帶兵救天京時,蘇南人民一路準備食物送行,并作歌謠唱道:“長江裡水向東流,我伲日夜都發愁。千愁萬愁不愁别,愁你一去不回頭!”天京淪陷後,李秀成被俘,蘇南人民追念不已,又作歌道:“小小麻雀往南飛,飛來飛去不發愁。你到天京托件事,看看忠王瘦不瘦。”

貪圖享樂

在掌控蘇南時,李秀成亦有貪圖享樂的表現。在他過生日時,比王錢貴仁打造了一對金鳳凰作為賀禮。而李秀成在蘇州建造的忠王府,比天京的天王府規模還要大。同治二年(1863年)李鴻章攻陷蘇州,占據忠王府後,在給其弟李鶴章的家信中說“忠王府,瓊樓玉宇,曲洞房,真如神仙窟宅”,“花園三四所,戲台兩三座,平生所未見之境也”,又說:“忠王府數十房眷口,數百人随從,皆住得開。”充分說明了《蘇台糜鹿記》中所謂的“規模僭越”。

人際關

父親:李世高

母親:陸氏

弟弟:李明成,封揚王。1865年在鎮平分水坳戰敗後下落不明。

次子(一說義子):李容發,太平天國封“天朝九門禦林忠義宿衛軍忠二殿下”。

人物争議

籍貫問題

據史書記載,李秀成是廣西藤縣人。但也有認為他是海州(今江蘇連雲港)人的觀點。

李陳關系

史家一般認為陳玉成和李秀成關系非常好,是戰略合作同盟。但學者劉晨認為,陳李之間是有深刻矛盾的,如太平天國己未九年(1859年,清鹹豐九年),韋俊(韋昌輝的弟弟)為了躲避東王楊秀清的義弟楊輔清、楊宜清的追殺尋釁,由池州渡江,想要投靠李秀成,另尋地盤,結果引起陳玉成強烈不滿。按照清朝檔案記載,為支持韋俊,李秀成部與陳玉成部于和州地界展開殺戮,這場械鬥殺斃數千人,陳玉成和李秀成的矛盾走向了白熱化。攻克蘇州之後,李秀成有了自己的地盤。陳玉成不想放過江南這塊肥肉,于是專程由天京趕到蘇州,和李秀成商談瓜分江南地盤。陳玉成說自己在江南無立足之地,意欲提兵赴浙江上遊一帶。浙江上遊一帶包括嘉興為李秀成所控制,李秀成自然不同意。按照《蘇台麋鹿記》記載,二人為此鬧得不可開交,迫使在天京的幹王洪仁玕親自跑到蘇州來調停,最終以陳玉成在蘇南獲得丹陽而告終,這是陳玉成在江南瓜分到的唯一地盤,由他的叔父然王陳時永駐守。

上海戰役

在太平天國庚申十年(1860年)的上海戰役進程前後,李秀成和洪仁玕産生意見分歧。雖然洪仁玕與李秀成私下商定東征蘇常滬,并在天京軍事會議上得到洪秀全批準,但是随着太平軍逼近上海,李秀成主張武力占領上海,而洪仁玕為維持與西方的和平,甘願放棄上海。學界把太平軍此後一系列的失敗皆歸咎于李秀成未能占領上海,但學者祁磊認為“洪仁玕态度的轉變對于上海戰役的失敗具有不容忽視的影響”。

對李秀成圍攻上海不成的得失,史學界也有不同看法:

一種觀點認為,上海戰役打破了太平天國與西方國家之間的和平關系,不僅促使西方政府與清政府合作,更緻使西方國家直接出兵鎮壓太平天國,是太平天國滅亡的主要原因之一,故對此戰持否定态度,認為上海戰役不應該發動;

另一種觀點認為上海對于太平天國後期的發展極為關鍵,占領上海不僅可以鞏固太平天國的後方,避免受到清軍兩面夾擊,還可以獲取巨額财富,并以上海作為出海口,打通與海外之間的聯系,獲得源源不斷的接濟,因此認為雖然太平軍未能占領上海城,但上海戰役是一項正确的決策。

此外,關于上海戰役的決策問題,學界也形成“天京會議決定說”和“忠王私自發動說”,兩說各持己見,并長期存在。

自述真僞

據太平天國史專家羅爾綱考證,李秀成的自述也在上報朝廷時,經過了曾國藩的删減,原稿被曾國藩送至家鄉秘藏。而自《李秀成自述》的曾國藩刻本問世以來,人們就對其真實性提出了種種懷疑,迄今亦無定論。本詞條展示主要的“李秀成親筆撰”和“曾國藩或其幕僚僞造”兩種觀點。

1.曾國藩或其幕僚僞造說

早在太平天國滅亡後不久,曾為李秀成訓練軍隊的英國海軍軍官奧古斯塔斯·弗雷德裡克·呤唎在《太平天國革命親曆記》中就提出了質疑:“1852年,在太平軍占領南京以前,滿清官方即已捏造了一篇名為《天德供狀》的文件,僞托是叛軍領袖的供狀,謊稱他們俘獲了這個領袖。《李秀成自述》很可能也是同樣靠不住的。這篇文件或為某個著名的俘虜所僞造(他可能因此而得赦免),或為兩江總督曾國藩的狡猾幕僚所僞造。”

1956年,有人以司法部法醫研究所研究筆迹的專家審定為依據,提出曾氏後人所存的《李秀成自述》乃“曾國藩所僞造”。1979年和1984年曆史學家榮孟源兩次撰文斷定:“《李秀成自述》不是李秀成的真迹,而是曾國藩修改後重抄的冒牌貨。”

1978年,新西蘭教育家、國際友人路易·艾黎認為曾國藩“可以先鼓勵李寫下他本人的曆史,然後再通過專家在同樣的紙張,以同樣的文風,添加上有害于太平天國事業的東西,之後在顯示他本人寬宏大量的同時,對全部東西加以編輯剪裁”,他還說:“由于自首書是經過篡改的,所以,曾國藩對它顯得神經過敏。他曾命令其家屬不得給他人看這份自首書。我曾親自在上海聽見過他的孫子說過這件事。”

2.李秀成親筆撰說

1944年,羅爾綱根據廣西通志館從湖南湘鄉曾國藩後人家中抄錄來的《李秀成自述》原稿的抄本及拍攝來的《李秀成自述》原稿的一部分照片,從内容筆迹、語彙、用語、語氣等方面作出仔細的鑒定,認定“曾國藩後人家藏的《李秀成自述》曾國藩像确是李秀成親筆”。曆史學家陳旭麓亦持此說。

《李秀成自述》的台灣原稿影印本的英譯本譯者柯文南則說:“我相信我們今天所能細查的《李秀成自述》的确是他親手寫的,而看不出什麼重要的、決定性的遺漏。”

是否變節

關于李秀成被曾國藩俘虜後是否變節的問題,在太平天國史學界争論已久:

一種觀點認為李秀成變節。1963年8月,戚本禹在《曆史研究》第四期發表了《評李秀成自述——并同羅爾綱、梁岵廬、呂集義等先生商榷》,把李秀成說成是“投降變節”的“叛徒”,把《李秀成自述》說成是“一個背叛太平天國革命事業的‘自白書’”。後來的學者周遠廉、龔書铎主編的《中國通史·近代前編》認為他“從愚忠到變節”,在受到曾國藩的軟化和欺騙後,逐漸産生求生念頭,并寫出乞降言辭,其行為是對太平天國事業的背叛。學者蘇雙碧在所著《李秀成評傳》中亦持相似觀點。

另一種觀點則認為李秀成并未變節,其撰自述目的是為保護部衆,如柯文南提出:“既然在李秀成的思想中忠君忠友的成分好象比忠于太平天國更重要,那麼,當他認為太平天國運動遇到不可挽救的失敗時,企圖以解散舊部避免繼續流血(甚至附帶地保護自己生命),的确是很可能的,而且符合于他的性格。”李秀成自己也表達過自己不逃的原因:“我受過其恩,不得不忠,盡心而救天王這點骨血(指幼天王),是盡我愚忠。”

太平天國史專家羅爾綱在1944年提出李秀成想效法姜維詐降,并勸曾國藩稱帝反清的看法。這一看法在1977年得到證實(當時曾國藩的曾外孫女俞大缜把她的母親曾廣珊生前在家庭閑談中給子女們談到的李秀成勸曾國藩反清稱帝,曾國藩不敢的口碑寫給羅爾綱)。

下落之謎

曾任國民黨江蘇省民政廳廳長,後去台灣的連雲港人王公玙,在其回憶文章中,曾提及天京(南京)城破是曾國荃與李秀成的共謀和默契,并且說李秀成在城破後并未被誅,而是潛回家鄉海州隐居。

後世紀念

忠王府

太平天國庚申十年(1860年)李秀成取蘇州時,以拙政園舊址為基礎,在三年多的時間裡建成公署、住宅、園林相結合的宏偉建築群——忠王府(今江蘇省蘇州市婁門内東北街204号)。

忠王府是太平天國留存下來的最完整的建築物,也是中國曆史上遺存下來最完整的農民起義軍王府。1960年後改為蘇州博物館館址。1961年被國務院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64年撤銷,1981年恢複)。

寶劍

20世紀60年代,一位英國學者購得了李秀成的寶劍。1960年,英國學者柯文南(C.A.Curwen)在大英博物館所藏常勝軍頭目戈登手書的備忘錄中發現,戈登在太平天國甲子十四年(1864年)協助清政府剿滅李秀成的堂弟李世賢時,從被洗劫一空的侍王府獲得了這把寶劍。經查閱資料得知,這把寶劍起初是天王洪秀全賜給李秀成的,李秀成最後一次回救天京時,轉交給李世賢。戈登回英國後,将寶劍贈給維多利亞女王的堂兄弟、當時的英國陸軍總司令劍橋公爵。

經過輾轉訪求收藏者後人,柯文南購得這把寶劍,于1962年将其送回中國。這是當代發現的唯一一件太平天國高層将領的佩劍。

影視形象

1988年香港TVB電視劇《太平天國》:歐瑞偉飾演李秀成;

2000年電視劇《太平天國》:師小紅飾演李秀成。

相關詞條

相關搜索

其它詞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