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晚日金陵岸草平

江城子·晚日金陵岸草平

五代詞人歐陽炯的詞作
《江城子·晚日金陵岸草平》是五代時期詞人歐陽炯創作的一首詞,這是一首金陵懷古詞,憑吊的是六代繁華的消逝,寄寓的則是現實的感慨,内容意境尤為空靈,純從虛處唱歎傳神,但由于關鍵處用“無情”、“暗逐”、“空有”等感情色彩很濃的詞語重筆勾勒,意蘊卻相當明朗。[1]
  • 作品名稱:江城子·晚日金陵岸草平
  • 作者:歐陽炯
  • 創作年代:五代
  • 作品出處:《花間集》
  • 作品體裁:詞
  • 詞牌名:南鄉子

作品原文

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無情

六代繁華,暗逐逝波聲。

空有姑蘇台上月,如西子鏡照江城。

注釋譯文

譯文

夕陽斜照着故都金陵,茵綠的春草與江岸連平,晚霞燒紅了江天,大江東去滔滔無情。當年六朝的繁華,已暗随江波消逝在濤聲中。隻有明月空挂姑蘇台上,如西子姑娘的妝鏡,照盡六朝的興亡,照着千古江城。

注釋

金陵:今江蘇省南京市。楚威王滅越後,置金陵邑。謝朓《鼓吹曲》:“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落霞:晚霞。

六代:金陵為曆史上三國的吳、東晉,以及南朝的宋、齊、梁、陳等六代的都城,故雲。

暗逐逝波聲:默默地随江水東流的聲音消逝了。

姑蘇台:春秋時吳國所建,在今江蘇蘇州西南的姑蘇山上。相傳春秋時吳王夫差将越王勾踐所獻西施藏在台上的館娃宮内。

西子鏡:西施的妝鏡。

西子:即西施。春秋時由越王勾踐獻給吳王夫差的美女。

江城:指金陵,古屬吳地。

作品鑒賞

在詩歌中,懷古題材屢現篇詠,名篇佳作,層見叠出。但在詞裡,尤其是前期的小令裡,卻是屈指可數。這大概是因為,感慨興亡、俯仰今古的曲子詞不太适宜在“繡幌佳人······舉纖纖之玉指,拍按香檀”的場合下演唱的緣故。正因為這樣,花間詞中歐陽炯等人的少量懷古詞,便顯得特别引人注目。

開頭三句點出憑吊之地六朝古都金陵和當地的物色。“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無情”,大處落墨,展現出日暮時分在浩瀚東去的大江鮮豔明麗的落霞映襯下,金陵古城的全景。“岸草平”,顯出江面的空闊,也暗示時節正值江南草長的暮春;“落霞明”,襯出天宇的寥廓,也渲染出暮景的絢麗。整個境界,空闊而略帶寂寥,絢麗而略具蒼茫,很容易引動人們今昔興衰之感。所以第三句就由眼前滔滔東去的江水興感,直接導入懷古。“水無情”這三字,是全篇的樞紐,也是全篇的主句。它不但直啟“六代繁華,暗逐逝波聲”,而且對上文的“岸草平”、“落霞明”和下文的“姑蘇台上月”等景物描寫中所暗寓的曆史滄桑之感起着點醒的作用。這裡的“水”,已經在詞人的意念中成為滾滾而去的曆史長河的一種象征。“岸草平”、“落霞明”、“水無情”,三字一頓,句句用韻,顯得感慨深沉,聲情頓挫。

接下來“六代繁華,暗逐逝波聲”兩句,是對“水無情”的具體發揮。六代繁華,指的是建都在金陵的六個王朝的全部物質文明,和君臣們荒淫豪奢的生活。這一切,都已随着曆史長河的滔滔逝波,一去不複返了。“暗逐”兩字,自然超妙。它把眼前逐漸溶入暮色、伸向煙霭的長江逝波和意念中悄然流逝的曆史長河融為一體,用一個“暗”字绾結起來,并具有流逝于不知不覺簡這樣一層意思。詞人在面對逝波,感慨六朝繁華的消逝時,似乎多少領悟到有某種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力量在暗暗起作用這樣一個事實。這就把“水無情”的“無情”二字具體化了。

“空有姑蘇台上月,如西子鏡照江城。”在詞人面對長江逝波沉思默想的過程中,絢麗的晚霞已經收斂隐沒,由東方升起的一輪圓月,正照臨着這座經曆了對此興衰的江城。姑蘇台在蘇州西南,是吳王夫差和寵妃西施長夜作樂之地,是春秋時期豪華的建築之一。蘇州與金陵,兩地相隔;春秋與六朝,時代相懸。作者特意将月亮與姑蘇、西子聯系起來,看來是要表達更深一層的意蘊。六代繁華消逝之前,曆史早已演出過吳宮荒淫、麋鹿遊于姑蘇台的一幕。前車之覆,後車可鑒。但六代君臣依然重覆亡吳的曆史悲劇。如今,那輪曾照姑蘇台上歌舞的圓月,依然像西子當年的妝鏡一樣,照臨着這座曆經滄桑的江城,但吳宮歌舞、江左繁華均逐逝波去盡,眼前的金陵古城,是否再要演出相似的一幕,“空有”二字,寓概很深。這個結尾,跳出六代的範圍,放眼更悠遠的曆史,将全詞的意境拓廣加深了。

作者簡介

歐陽炯(896-971)益州(今四川成都人),在後蜀任職為中書舍人。據《宣和畫譜》載,他事孟昶時曆任翰林學士、門下侍郎同平章事,随孟昶降宋後,授為散騎常侍,工詩文,特别長于詞,又善長笛,是花間派重要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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