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道

天師道

正一盟威之道
天師道亦稱正一道、正一盟威之道。天師道,即五鬥米教,由道教創始人祖天師張道陵所創立,并著寫《老子想爾注》,為後期道教發展打下了基礎。随後,又由其孫張魯改革教團,待曹操拜其為鎮南将軍後,道教開始向北方傳播。張道陵的四代孫張盛,又将傳教的地區從青城山遷至到龍虎山,至此道教也開始向中國的東南地區發展。天師道,是張道陵,張衡,張魯,祖孫三代所立。當時在巴蜀一帶,原有巴人信奉原始巫教,大規模的淫祀而害民。而這些祀奉鬼神的法教巫師聚衆斂财,無惡不作。張天師攜王長、趙升二位弟子和黃帝九鼎丹經,來到北邙山修行。後與巫鬼群體發生了大規模宗教沖突。川渝一帶流傳的張天師以太上老君劍印符箓大破鬼兵的故事就是以此為原型的。而被趕跑的巫鬼教不甘心失敗,在大巫師張修的帶領下,急跌天師道的教理,創立五鬥米道。根據後漢書.靈帝紀可知,張修為巴郡巫人、巴郡巫妖等。正一道的創立使道教開始以教的形式出現,區别于以前的巫教,奉太上老子為最高崇信。奠定了幾千年的道教曆史。
    中文名: 外文名: 定義: 中文名稱:天師道 外文名稱:The documents 别稱:正一道、正一盟威之道 産生時間:公元184年 創始人:張道陵 發源地:漢中 主要宗派:道教教派 主要經典:《道德經》、《河上公章句》等

簡介

正一盟威道又稱天師道可以說是我國民間宗教發展史上最早的教派。龍虎山,是中國道教的發祥地,據記載,東漢中葉,祖天師張道陵與弟子溯流至雲錦山(今龍虎山),在這裡結廬煉丹創立了正一天師道。

自戰國中期起,神仙思想便在楚地及燕齊地區流行。西漢中期以後,方仙道由于方術少驗,受到社會輿論攻擊,僅靠陰陽五行說也顯得理論色彩單薄,同時黃老在政治上日益失勢萎縮,加之确有可供方仙道依附和發揮的神秘主義内涵,黃老學與神仙術遂逐漸結合在了一起。《後漢書·逸民列傳·矯慎》記:“矯慎字仲彥,扶風茂陵人也。少好黃老,隐遁山谷,因穴為室,仰慕松、喬導引之術”,其友人吳蒼不滿矯慎把黃老全然視為仙道,指出“蓋聞黃老之言,乘虛入冥,藏身遠遁,亦有理國養人,施于為政。至如登山絕迹,神不著其證,人不睹其驗。吾欲先生從其可者,于意何如?”矯慎不予理會,“年七十餘,競不肯娶。後忽歸家,自言死日,及期果卒。後人有見慎于敦煌者,故前世異之,或雲神仙焉”。這個關于矯慎修仙的傳說,明确地指出黃老帶有行導引術、長生成仙的色彩。

《後漢書·襄楷列傳》記襄楷上桓帝書提到“或言老子人夷而化胡”。人們已經把老子說成是體現自然、支配自然的偉大神力和修煉得道、不斷變化的救世主,并作為祖師予以崇拜。

北天師道

以東漢天師道為主的中國道教,曆經魏、晉和北魏之初,其教理教議和教團的存在與發展,一直處于分散狀态,沒有為官方承認。

北魏寇謙之修道嵩山三十年,為适應曆史潮流,對天師道進行了較為徹底的改革,使道教擺脫了原始宗教的粗陋淺薄的風貌,從而得到北魏朝廷的承認,從民間進入殿堂,寇謙之成為一代宗師。此後,道教不斷得到曆代道教大師的豐富、發展,完善了道教的思想體系和齋醮儀式,使道教成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一巧遇異人成興公

寇謙之,字輔真,馮翊萬年(今陝西臨潼)人,生長在一個官宦家庭,父寇修之,官至太守;長兄寇贊,三十歲即為縣令。而寇謙之從小就無心于做官這一條路,一心一意傾心道教,他從家中僅有的道器、道書以及搜求學得的道術中,尋得了無限樂趣。他每天在家裡誦經打坐,煉乳氣功,服藥餌,心想能獲得仙道靈效,可是曆經數年,一如既往,卻依然如故,原身凡體。

寇謙之在家修煉,盡管無效,卻依然堅持。這一天,他到姨母家串門,見到一個叫成公興的幫工,賣力做活,而形貌卻較奇特,身體魁偉,如象用不完的勁兒。征得姨母同意,他帶成公興回到家裡幫活。成公興在寇家幹活,不怕髒不怕累,深得寇家滿意。

有一天,寇謙之用《周脾算經》演算日、月和五大行星運行規程時,老是算不對,心焦火燎;成公興無意到他跟前看看,他很煩地把成公興開銷走了。寇謙之又繼續演算,總是得不出個正确結果來。正在寇謙之愁眉緊绉的時候,成公興又來到他的演算桌旁,誠心誠意地說:“我看到先生的演算方法了。你按我這老粗的辦法算一下看怎樣?”

寇謙之不屑一顧。

“先生不妨一試,不行就算了。”成公興将就着說。

寇謙之看到幫工的好意,抱着試試看的态度,按成公興的運籌方法按步演算,果然心到手順,一口氣算出了“七曜”運行的規程,寇謙之好不高興呵!這時,再睜眼看看成公興,覺得他是一個奇人!當下就派成公興為師。成公興因辭不就,反倒讓寇謙之收他為弟子,寇謙之莫名其妙,就這樣成公興為寇謙之的弟子,師徒倆共同研道,暗相默契。

原來,成公興是一位仙人的弟子,因火燒仙宮,師傅罰他到民間,勞役七年。成公興以授道來贖罪,七年期滿,就返回仙宮去了。

二 嵩山修道三十年托神降授天師位

寇說謙之受道不久,成公興對寇謙之說:“先生如有意學道,當随公興隐遁深山。”寇謙之欣然同意。于是,潔齋三天,便随成公興離家修道去了。寇謙之先随成公興到華山,采得仙藥,服後不饑;不久,師徒勞倆即前往嵩山,潛心修道。

嵩山,居五嶽之中,故稱“中嶽”,屬古都洛陽京畿之地,在登封縣北,道教三十六小洞天之第六洞天。中嶽後被封神為“中天王”。中嶽有二山七十二峰,以太室山峻極峰、少室山五乳峰為最有名。自漢武帝封禅中嶽之後,中嶽成為仙人道士的修煉之地。成公興、寇謙之踵随前人,來到嵩山。他們選定太室山中石室住下修煉。成公興将全部修煉秘訣傳給寇謙之,寇謙之聰明好學,日益長進。

成公興在嵩山傳授道法,不覺己到七個年頭,該是自己回歸天宮的時候了。臨别時,成公興再三囑咐寇謙之:“你潛心道教,志向可嘉,但塵緣未了,七情六欲未斷,難赴仙路,不過,需加勤奮,将來可做帝王之師,亦為大器。”寇謙之聆聽師教,不敢有絲毫怠慢。成公興去後,寇謙之“守志嵩嶽,精專不懈”,并開始招收弟子,講經施術,弘揚道教。

寇謙之在嵩山修煉達三十年之久,一副道貎岸然的氣派,仙風飄然的神韻,他自知外形可以為國師,但内質上卻空泛無幾,要想更上一層,需在這方面下功夫。于是,寇謙之決定要從道教本身動真格了。

寇謙之經成公興點化,悟出了上述的道理,為此,他就制作了自己托天神,降授的暢想曲。

北魏神瑞二年(公元415年),寇謙之在嵩山少室石室托言太上老君在仙人玉女擁護,百靈導從之下,降臨嵩山,告訴謙之說:“往歲,嵩山山神上奏天曹,稱自從天師張道陵去後,地上修道的人無所師授。今有嵩山道士寇謙之立身直理,行合自然,堪處師位。吾故來授汝天師之位,賜《雲中音誦新科之誡》(即《老君音誦戒經》)。汝宣吾新科,請整道教,除去三張僞法、租未錢稅及男女合氣之術,專以禮度為首,而加服食閉煉。”

自此,寇謙之以“天師”身份,宣揚道教,并對“天師道”進行“三整頓”。使天師道以新的面貌在世間傳播。北魏明帝泰常八年(公元423年),正當秋高氣爽、晴空萬裡的金秋季節,寇謙之端坐石室,正誦《老君音誦誡經》,忽然少室山颠,雲蒸霞蔚,靈光普照,在五彩缤紛的雲上端坐着一位神仙,這是老君玄孫,上師李譜文降臨。寇謙之立即走出石室,仰望拜谒。上師說:“受老君之命,特為授汝能‘劾召百神’,定‘壇位禮拜,衣冠儀式’的《錄圖真經》,并傳授銷煉金丹、雲英、八石、玉漿之法,望謹慎奉持,輔佐北方泰平真君。”

自此,寇謙之以“國師”的身份,到處遊說,自認為跻身朝廷,給道教争地位的時機己經到來。

也就在這一年,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繼皇帝位。十月,初冬來臨,寇謙之卧居嵩山三十年的雄厚資本積累成了,他戴着“天師”桂冠,離開嵩山施展抱負,而做他的“國師”美夢了。

三宰相引薦躍身國師

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始堯元年(公元424年),寇謙之懷着異常高興的心情,走下嵩山,風塵仆仆地北上北魏都城(今山西大同),獻上他的傑作——道書。誰知出于所料,皇帝讓他暫住在一個叫張曜的家中,供其衣食把他養了起來。

寇謙之不甘閑住,他四處打聽能和皇帝接近的人,終于找到了一個得力的支持者,那就是太武帝的左光祿大夫,著名大儒白馬公崔浩。

崔浩,字伯淵,清河人,為北方第一大族,崔浩一支,更為顯中之顯,尤出衆望。崔浩之父崔宏,有輔佐之才,官至天部大人,封為白馬公,為北魏先朝重臣。崔浩自幼養尊處優,又生得“纖妍結白,如美婦人”,少好文字,博覽經史,陰陽五行,百家之言,莫不精通,深研義理,出類拔萃。他承繼父業,入仕朝廷。從道武帝到明元帝,己官至左光祿大夫,父子均為朝廷近臣。太武帝即位,更是軍國大事主謀者之一,因他主張利用漢人,實行漢制治國,得罪部分鮮卑貴臣,太武帝迫于衆議,讓崔浩暫且去官在家,而大凡國事,必決崔浩。寇謙之選中崔浩,是最合适的意中人。而崔浩是想借助寇謙之的道教,拉攏太武帝;借助皇權,實行漢化主張。于是,崔浩上書極力推薦寇謙之。先贊太武帝聖德清明,再捧寇謙之如神如仙,莅臨北魏,為上天之吉兆。聖上應天承命,不會受到世俗的幹擾而順天應命的。

果然奏效,太武帝聞奏十分高興,立刻派人将“天師”接到宮中,并派人奉皇帛、犧牲,南下祭祀嵩山,還将寇謙之在嵩山的弟子,接到平城。于是“天師”“帝師”,一齊擁來;宣布天下,顯揚新法,道業大盛。

寇謙之在宮中辟谷不食,精神奕奕;扶乩請神,天相多多;畫符鎮災,希冀太平;講經論道,施術弘教,深得太武帝的器重。

寇謙之居帝師之位,便發布遵老君訓誡改革天師道。同時,考慮到大魏治國必須用儒學,而自己幼不好儒,成為缺陷;現在應急起直追,請教大儒崔浩,崔浩有求必應,急需應用,稍稍彌補了自己的儒學空白的短處。崔、寇二人用儒道治國的方略,在朝中逐漸得到了落實。

寇謙之為了取得皇帝的信任便大顯神手,積極參加北魏的軍事行動。始光二年(公元425年),大夏王赫連勃勃病亡,其子赫連昌繼位。對是否西伐大夏,朝臣意見不一。崔浩主戰,長孫嵩主和,太武帝傾向主戰,意志不堅定,特請來寇謙之“天師”決定吉兇。寇謙之首先同意崔浩的意見,又自認為大夏曆來窮兵擴戰,民心不安;又新喪國君,政局不穩。如出兵征伐,定會一石三鳥,會取勝而歸的。于是,寇謙之在宮中,大作法事,祈禱勝利。後對太武帝說:“此戰必克,陛下以武應天運,當以兵定九州,後文先武,以成太平真君。”

太武帝十分高興,于是親率一萬八千輕騎西征,結果大挫西夏元氣,俘敵軍數萬,繳獲牲畜十幾萬頭,虜夏人萬餘家,凱旋而歸。

寇謙之以其道術、法術、和權術、謀術,連連相扣,術術應手,終于在鮮皓卑族的大魏,站穩了腳跟,實現了“國師”之夢。如願以償了。

四推行新道法道運不圓滿

寇謙之改革後的新天師道,在北魏轟轟烈烈發展着。

太武帝崇奉天師,顯揚新法,并下诏給寇謙之及其弟子授予高官顯爵,寇謙之謝絕了。太武帝下令對寇謙之處以方外之禮,于是,讓“天師及其弟子,并列在王公之上,不聽稱臣”。

太武帝還下令,為寇謙之師徒勞在京城東南(象征嵩山)修建了五層高的道壇,遵其新經之制,取名“玄都壇”。住道士一百二十人,朝廷供給衣食。道士、道徒每日“齋肅祈請,六時禮拜”,每月舉行一次“廚會”,有數千人參加,費用有國家供給。

太延六年(公元440年),太武帝還根據寇謙之的建議,改元“太平真君”,後又寇謙之所請,親自至道壇受符箓。自此,北魏曆代皇帝即位時,都至道壇受符箓,成為一種法制,依此作為鮮卑拓跋部統治漢族的一種依據。如文成帝拓跋浚于興光元年(公元454年),“至道壇,登受圖箓”。獻文帝拓跋弘于天安元年(公元466年),“幸道壇,親受符箓”。

寇謙之去北魏平城以前,朝廷多信佛教;寇謙之的新天師道得到太武帝崇奉之後,自然影響到佛教的發展,但當時太武帝對佛教并無惡意。後來,太武帝發現僧尼不守清規,幹些傷風敗俗的事,遭到太武帝的怨恨,才下令禁僧俗來往。太平真君六年(公元445年),發現長安佛寺僧人與起兵反魏的胡人蓋吳有關,下令誅殺長安沙門。第二年,下诏各州殺僧人,毀佛像,禁民信佛。一時,北魏佛教受到摧毀性打擊而衰敗。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三武一宗”滅佛事件的“太武滅佛”。

然而,寇謙之對太武帝滅佛活動,不太熱心,甚至反對。他認為道教己處于國教地位,佛教己無力相争,沒必要排佛;他認為新天師道吸收不少佛教義理。道佛互相融合,可以共處,根本沒有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更認識到以太子晃為首的鮮卑貴族崇佛抑道;排佛過于激烈,勢必影響政局不穩,不利道教。所以,對于執意滅佛的崔浩,多次争辯利害得失,崔浩不聽。崔浩想施展用儒家思想來治國,削弱貴族勢力;寇謙之意識到這可能逞一時之快,而最終會招緻殺身之禍,前景相當嚴重。

南天道師

陸修靜(406~477)為南朝宋著名道士,早期道教的重要建設者。字元德,吳興東遷(今浙江吳興東)人。三國吳丞相陸凱之

後裔。少宗儒學,博通墳籍,旁究象緯。又性喜道術,精研玉書。及長,好方外遊,遺棄妻子,入山修道。初隐雲夢,繼栖仙都。為搜求道書,尋訪仙蹤,乃遍遊名山,聲名遠播。宋元嘉(424~453)末,陸修靜市藥至京師,宋文帝劉義隆欽其道風,召入内宮,講理說法。時太後王氏雅信黃老,降母後之尊,執門徒之禮。後因避太初之亂南遊。于大明五年(461),至廬山,在東南瀑布岩下營造精廬,隐居修道。宋明帝劉彧即位,思弘道教,泰始三年(467)召見于華林園延賢館,“先生鹿巾谒帝而升,天子肅然增敬,躬自問道,咨求宗極。先生标闡玄門,敷釋流統,莫非妙範,帝心悅焉”。明帝乃于北郊天印山築崇虛館以居之。在此期間,他“大敞法門,深弘典奧,朝野注意,道俗歸心。道教之興,于斯為盛”。元徽五年(477)卒,時年七十二歲。弟子奉其靈柩還廬山。诏谥簡寂先生,以廬山舊居為簡寂館。宋徽宗宣和(1119~1125)間,封為丹元真人。其弟子最著者為孫遊嶽、李果之等。

整頓和改革

東晉南朝時期,道教在組織形式上發生了重大變化,其主要表現是祭酒制的衰落和道官制度的興起。祭酒制度為早期五鬥米道之舊制,其基本特征是“立治置職”,道官祭酒“領戶化民”,實行政教合一之統治。為實現道官祭酒與道民的統屬關系,天師道制定了三會日、宅錄和繳納命信等制度。規定在三會之日,道民必須到本師治所參加宗教活動,登記檢查“宅錄命籍”(近似封建國家編戶齊民的戶籍簿),聽道官宣布科禁,考校功過。道官憑此向天曹啟告,請天神守宅之官保護道民家口安全,禳災卻禍。自魏初天師道北遷至晉宋之際,出現了組織混亂,科律廢弛的嚴重局面。當時許多道民在三會之日不赴師治參加集會,不報戶籍,不交租米命信。一些道官更“妄相置署,不擇其人,佩箓惟多,受治惟多,受治惟大,争先競勝,更相高下”,“縱橫颠倒,亂雜互起,以積釁之身,佩虛僞之治箓。身無戒律,不順教令,越科破禁,輕道賤法。恣貪欲之性,而耽酒食,背盟威清約之正教,向邪僻襖巫之倒法”。祭酒制度的腐朽敗落,就失去了“清約治民”,使“道化宣流,家國太平”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陸修靜乃提出一套整頓和改革的措施。

首先,陸修靜禁止道官自行署職,實行按級晉升的制度。他認為,普通民衆須有功德,才能受箓為道民;道民受箓之後,有功者才能升遷。從受十将軍箓依次升至受五十将軍箓,再從箓吏依次晉升散氣道士、别治道官、下治道官、配治道官,以及下、中、上八治道官。其最高者,即“能明煉道氣,救濟一切,消滅鬼氣,使萬姓歸伏”的道師,才能拜署上八治中的陽平、鹿堂、鶴鳴三治道職。強調“采求道官,勿以人負官,勿以官負人”的組織措施。為健全三會日制度,他重申,三會日“民各投集本治師,當改治錄籍,落死上生,隐實口數,正定名簿。三宣五令,令民知法。其日,天官地神鹹會師治,對校文書。師民皆當清靜肅然,不得飲酒食肉,嘩言笑。會竟,民還家,當以聞科禁威儀教敕大小,務共奉行”。同時,他還針對“宅錄”制度嚴重混亂的狀況,規定每年三會日之最後一日,作為登記、審核宅錄的最後期限,其日,每個道民都須赍信至本師治所,由本師給以注籍,以便道官“領戶化民”。

第二,陸修靜十分重視道教齋儀的作用,認為“齋直是求道之本”,主張“身為殺盜淫動,故役之以禮拜;口有惡言,绮妄兩舌,故課之以誦經;心有貪欲嗔恚之念,故使之以思神。用此三法,洗心淨行,心行精至,齋之義也。”他在總結前代齋儀的基礎上,制定了“九齋十二法”的齋醮體系。并撰述一系列齋戒儀範之書。他汲取儒家的封建禮法、道德規範以及佛教的“三業清淨”的思想,從而使道教齋法不僅有了系統的儀式戒科,而且使齋戒儀範的理論更加完備。

第三,陸修靜不僅整頓組織、完善齋醮儀式而且還對道教經典進行整理和分類。他早年便注意采訪搜集道教經典,曾“南詣衡湘、九嶷,訪南真(魏夫人)之遺迹;西至峨眉、西城,尋清虛(王褒)之高躅”。元嘉十四年(437),即着手刊正《靈寶經》,編撰《靈寶經目》。泰始三年(467)從廬山入京,居崇虛館,又得當時朝廷收藏的楊羲、許谧手書上清經真訣。相傳由鮑靓所造之《大有三皇經》亦為其所得。于是他“總括三洞”,校理卷數目錄,于泰始七年奉敕撰《三洞經書目錄》獻上。據雲,陸修靜共著錄道家經書并藥方、符圖一千二百二十八卷,内一千九十卷已行于世,一百三十八卷“猶在天宮”。針對當時《靈寶經》錯亂糅雜,使後來學者難辨真僞,“視聽者疑惑,修味者悶煩”的情況,于是對之整理考證,編成了《靈寶經目》一書,從而大大地推動了靈寶派的發展。陸修靜在整理道教經典的同時,又創造了三洞四輔十二類的道教典籍分類體系,為隋唐以後曆代整理道書,編修“道藏”所沿用。

陸修靜一生著作甚豐,有關齋戒儀範者尤多。劉大彬《茅山志》謂其“著齋戒儀範百餘卷”,今《正統道藏》存有《太上洞玄靈寶衆簡文》《洞玄靈寶五感文》《陸先生道門科略》《太上洞玄靈寶授度儀》《洞玄靈寶齋說光燭戒罰燈祝願儀》各一卷。另有《靈寶經目序》《古法宿啟建齋儀》《道德經雜說》《三洞經書目錄》《陸先生答問道義》《陸先生黃順之問答》,均佚。《靈寶道士自修盟真齋立成儀》《三元齋儀》、《然燈禮祝威儀》《金箓齋儀》《玉箓齋儀》《九幽齋儀》《解考齋儀》《塗炭齋儀》等也已亡佚,某些内容散見于《無上黃箓大齋成立儀》中。《通志·諸子類·道家略》中著錄有《服禦五芽道引元精經》《升元步虛章》《靈寶步虛詞》《步虛洞章》等。在唐法琳《辯正論》中,尚見其著有《必然論》《榮隐論》《遂通論》《歸根論》《明法論》《自然因緣論》《五符論》《三門論》等,《破邪論》中又見其著有《對沙門記》。

過去的學者大多将南朝以及唐代的道教主流誤解為上清派(茅山宗),其最大的原因在于将唐代的李渤“真系”(《雲笈七箋》卷5)所記上清經篆的傳授次序以及元代的劉大彬《茅山志》(HY304)中記載的茅山宗師脈譜,誤解為是講述上清派(茅山宗)的譜系。由于将從東晉的楊羲到唐代的李含光等這些人物的脈譜,誤解成上清派(茅山宗)的譜系,因而陸修靜、王遠知、潘師正、司馬承祯、李含光等都被看作是上清派(茅山宗)的道士。其結果,導緻了東晉末以後,江南一帶的道教主流是上清派(茅山宗),到了唐代上清派(茅山宗)還是主流這一誤解的産生和流行。

将“真系”、《茅山志》的上清經篆的傳授譜系誤解為講述上清派譜系的根本原因,是在于對道教的三洞學說沒有充分理解。許多道教學者片面地相信上清經篆的傳授隻在上清派(茅山宗)中進行,實際上,上清經篆的傳授也在提倡三洞學說的天師道中進行。劉宋的天師道依據三洞學說,把過去的葛氏道、上清派所傳授的靈寶經、《三皇經》、上清經吸收到自己的教義之内,将三洞部的所有道書尊奉為天師道的道書,此事可以由劉宋天師道裡存有“三歸依戒”這一事實得到明确證明。天師道的三歸依戒要求信徒歸依三寶即道寶、經寶和師寶,三寶是指道寶的太上無極大道,經寶的三十六部尊經,師寶的太上老君。這裡所說的經寶三十六部尊經是指三洞十二部的道書,所以歸依三寶即是歸依道寶的無極大道,經寶的三洞十二部的所有道書,以及師寶的太上老君。因此,劉宋天師道當然也崇尚上清經、靈寶經以及《三皇經》。而且天師道的法位制度一旦完備,便出現了于道士法位中修成上清經的道士洞真法師、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弟子以及三洞法師(參照《洞玄靈寶三洞奉道科戒營始》卷5·法次儀的“正一法位”)。而上清經策在這些法師那兒也得到了傳授和掌握

如果天師道也實行上清經之傳授,那麼“真系”、《茅山志》所記載的道士之中就可能有天師道道士的存在。因此,若對各個道士的思想和事迹進行調查确認,其多數則是天師道的道士。例如,劉宋的陸修靜,查閱《陸先生道門科略》(HYlll9),顯然是将東漢的張陵(張道陵)仰奉為祖師的天師道道士。而且陸修靜倡導三洞學說一事可以明确地從“靈寶經目序”(《雲笈七箋》卷4)、《洞玄靈寶五感文》(HYl268)中獲知。就是說,陸修靜是天師道的道士,同時也是三洞學說的信徒。其他如“真系”記載的唐代王遠知、潘師正、司馬承祯、李含光,還有《茅山志》所記載的在此之後的黃宗元、孫知清等茅山宗師也都是天師道的道士。

劉宋天師道提倡三洞學說,意義極大。若天師道尊奉所有的三洞部的道書,那麼,不論是《上清經》、《靈寶經》、還是《三皇經》,其所述教義,都将包攝于天師道之中。陸修靜的《洞玄靈寶五感文》基于三洞學說,對三洞部道書所說齋戒進行分類解說,其中包括《上清經》的上清齋、《靈寶經》的靈寶齋、《三皇經》的三皇齋以及天師道獨有的三元塗炭齋和指教齋,陸修靜将所有這些齋都看成是當時天師道所實踐的齋。這樣,劉宋天師道通過提倡三洞學說,迅速擴大了其教法範圍,使得天師道一家就足以與佛教相抗衡。因此,天師道将自己的教義稱作“道教”,來對抗佛教。于是,“道教”這一宗教才在中國曆史上首次成立了。“道教”本來是指以三洞學說為基礎的天師道的教義

從上述可知,對三洞學說的不同理解,就會導緻對整個道教史的看法的不同。唐代道教的主流是上清派這一誤解,也正是由于對三洞學說及其倡導者的思想沒有正确理解所緻。道教是由劉宋時期的天師道,于5世紀中葉創立提倡的宗教,劉宋以降至南宋末,道教的主流是天師道,金末元初王重陽創立的全真道加入了道教之後,直到現代,天師道和全真道構成了道教的二大流派

唐天師道

公元711年,親眼目睹兩公主入道的張萬福,似乎還是當時的太清觀主史崇玄的屬下,不過才過了兩三年,大概是随着太平公主的倒台,史崇玄的敗亡罷,他漸漸開始嶄露頭角,終于作到太清觀新的主人,成了開元時期的道教重要人物。據都築晶子《唐代中期④道觀》的說法,在盛唐時代,張萬福和朱法滿(名君緒,?_720)在長安的太清觀和玉清觀,分别占據了重要的舞台,他們編纂的《三洞衆戒文》、《洞玄靈寶道士受三洞經誡法篆擇日曆》和《要修科儀戒律鈔》等等,在規範道士行為和整理道教儀式上起了很大作用。其中,特别是張萬福,在後來很多道教文獻中都可以看到,他是道教史上清理道教儀範的一個承上啟下的重要人物,他一方面批判各地的道教儀式的失範,一方面動手将各種道教流派的齋醮儀式重新進行了編排和清理。

張萬福的影響在道教中一直持續到晚唐五代,當晚唐時代的杜光庭再次批判道教混亂狀況的時候,他仍然要回憶到張萬福,他說,“近有庸流,不達古賢之情,先于玄師前補署六職,宣科授簡,然後升壇,仍雲簡寂先生(陸修靜)齋法謬誤,飾非謗說,詞理紛然,寡識無知,一至于此,尚有其黨,相仿行之,不唯獲亂法之愆,實亦受謗賢之罪,達教君子,宜共斥之”,他強調說,“金篆古儀及黃篆舊法,宿啟之夜及言功之時,皆先作自然朝(即禮十方忏悔三禮是也),然後行事……所以雲:須明旦晨曉,依法行道”,他指出,這一整齊化神聖化的道教儀範,是——此法自張天師、陸簡寂、寇天師、張清都(萬福——引者注)相傳至今,頗曆年代,皆以齋法出于自然朝,示不忘本也。

這裡關于道教儀範的正統譜系,是從張陵、陸修靜、寇謙之到張萬福。而宋代編輯的《無上黃篆大齋立成儀》卷一《儀範門》之《序齋第一》在追溯過去齋法的淵源和曆史時,也要說到張萬福,它說“今世醮法遍區宇,而齋法幾于影滅迹絕,問有舉行之士,又複不師古始,信末師而哂前哲,是流俗而悖經教。壇儀乖竦,科式舛謬,甲造乙習,遂成舊章,切切用力于徼影響谲詭幻怪之間,以為舍是無以起信末俗”,所以必須重新清理齋儀,而它在回憶正确的齋儀的來曆時說,最早是正一真人,“自以齋法旨趣淵微,法禁森嚴,非愚淺始學所可明了,乃妙出五稱文、撰立正一齋法,目為‘旨教’,以遺祭酒篆生,靈寶之教,秘而不傳,仙人口口相授”,接下來到太極仙公,才将齋儀書寫下來,而陸天師“複加撰次,立為成儀,祝香、啟奏、出官、請事、禮謝、願念,罔不一本經文”,最後就說到唐代的張萬福:

痛庸師之不學,憫流俗之無識,非非相承,其失不悟,以簡便為适當,以古法為難行,則自張萬福天師以來,嘗病之矣。

這裡的曆史系譜仍然是從張陵、葛玄、陸修靜到張萬福。

不過,可以順便提到的是,在後來的道教史冊中,身為天師道徒的張萬福,卻被越來越凸顯的上清系所遮蔽了。例如陽台道士劉若拙述、荊南葆光子孫夷中集,成書于北宋鹹平六年(1003)的《三洞修道儀》,在記載道教科儀的曆史時就說,先是三天法師張君,受老君正一科法,整理二十四治,因為那裡“為六天魔鬼占據,号日鬼營”,後來,經曆寇天師、陸修靜以及“若隐趙先生、潘天師、澄源李先生、司馬天師、宗元先生吳天師、牛先生、葉孤雲、葉廣寒二天師、希和李先生,皆傳教之光明者,具載道門七葉圖”,并指出在唐代,“三洞科格,自正一至大洞,凡七等,篆有一百二十,階科有二千四百,律有一千二百,戒有一千二百”,這裡列出張陵、寇謙之、陸修靜等等,而在盛唐時期,有了司馬承祯、吳筠等等上清派的道士,卻沒有了張萬福的位置,天師道的系譜下面卻接了上清派的人物。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道門七葉圖》這個書名,從中可以看到,就像佛教禅門南北兩宗在“七代”位置上互不相讓,争奪正統一樣,道教可能也同樣有過這種後起新興的強勢門派改寫曆史的情況,而在改寫中,在上層士大夫中很有勢力的上清一系逐漸遮蔽了天師一系,而張萬福也漸漸在道教史上被邊緣化了。

當然,那是後來的事。在當時即開元、天寶年間,張萬福很顯眼,道教也依然興盛。不過,在現代的道教史研究著作中,往往把這種興盛描述成上清一系的興盛。毫無疑問,現代的道教史研究常常受到古代道教文獻的制約,古代文獻提供了重新書寫曆史的中心和邊界,畢竟沒有文獻依據,研究者無法随意編造道教史。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道教文獻又常常是懷有某種偏向和愛好的著作者所撰寫的,他們有意地凸顯和隐沒,對某些曆史的濃墨書寫和對某些曆史的故意冷淡,常常使得後來的道教史著作也隻好随着文獻留存的多寡和比重,來組織道教史的主要線索,于是層層積累下來的偏向仿佛物理學上的磁偏一樣,使道教史著作總是聚焦于一些曆史而模糊另一些曆史,不像沒有焦點的鳥瞰那樣能夠得到全景圖像。

應當說,上清一系在當時确實成為引人矚目的道教中心之一,唐代初期以來,以茅山上清一系為中心的道教徒,漸漸在上層的知識、思想與信仰世界占據了一定的位置,到8世紀中葉,盡管事實上也有各家道教人物活躍在長安和洛陽,但是,在上層士人中間最有影響的,還是從司馬承祯到李含光的茅山上清派一系。直到大曆年間顔真卿為李含光撰碑銘、貞元年間李渤《真系》為這一派追溯曆史時,也都是把這一系說成是道教的正脈,仿佛佛教的傳燈一樣,把道教的正宗上溯到陸修靜、陶弘景,而列數到隋唐的王遠知(580—667)、潘師正(?一682)、司馬承祯(647-735)、李含光(683—769)的,盡管這種光榮的系譜,從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事後的構拟和想像。

而《真系》又被閱讀道教文獻的人通常入手閱讀的《雲笈七簽》收錄,而号稱“小道藏”的《雲笈七簽》在關于道教曆史方面的那一部分中又僅以《真系》為主,所以,後世關于開元、天寶年問的道教史的回憶,就常常是以上清派的曆史為聚焦點的,似乎其他道教流派和人物的活動可以模糊成為背景。不過,如果我們重新回到那個時代去看道教,可以發現,盛唐時代的道教并不隻是上清一系的天下,上清一系遠遠沒有到籠罩一切道門的地步。畢竟曆史文獻沒有全部湮滅,不同内容的曆史文獻、不同視角的曆史紀錄、不同層次的曆史書寫,多多少少可以給我們重新建構那個時代的道教面貌提供一些機會,像并非有意識的曆史記載的小說,和未經改寫的碑刻資料,就在不經意中留下了開元時代的道教風景,其中在開元、天寶年間最引人矚目,而且不屬于上清系的道士相當多。

經典

《道德經》、《河上公章句》、《老子想爾注》、《正一法文天師教戒科經》、《老子西升經》、《老子妙真經》、《老子太玄經》、《老子升玄經》、《女青鬼律》、《玄都律文》、《太清金液神丹經》、《太平經》、《黃庭經》、《老子中經》、《太上老君開天經》、《正一經》、《正一五戒品》、《赤松子中誡經》、《太上老君經律》、《太上老君戒經》、《老君說一百八十戒》、《老君音誦誡經》、《太上感應篇》等等。

授籙傳度

授箓傳度天師道的授箓傳度源遠流長。按《太真科》及《赤松子曆》所載:“漢代人鬼交雜,精斜遍行。太上垂慈,下降鶴鳴山,授張天師《正一明威符籙》一百二十階,及《千二百官儀》、《三百大章》、《法文》密要,救治人物,天師遂建二十四治,敷衍正一章符,領戶化民,廣行陰德。”這是符籙的根源和符錄的開端。

早期天師道入道采取交米登箓和蓄養弟子的辦法,北魏寇謙之在道教儀式時,改在道場上用授箓的方法,接受入道者,開授箓的先河。在《《道德經》的傳授、誦讀與道教法位階次》裡有詳細的說明授道的程序。另一方面,南北朝末以後出現了不屬于三洞四輔的新法位,例如升玄法位、高玄法位、洞淵法位、北帝法位、三洞部、大洞部等。這些新法位也有相應的儀式,如南北朝末期問世的《升玄内教經傳授經戒儀注訣》(敦煌寫本P.2445)記載了傳授升玄法位經箓的登壇告盟儀式,東晉南朝朝問世的《洞玄靈寶三洞奉道科戒營始》卷四《法次儀》、《傳授經戒儀注訣》記載了高玄法位。唐代出現了洞淵神咒齋儀(DZ 525《太上洞淵三昧神咒齋忏謝儀》、DZ 526《太上洞淵三昧神咒齋清旦行道儀》、DZ 527《太上洞淵三昧神咒齋十方忏儀》),DZ 1430《道藏阙經目錄》著錄了北帝法位儀式。總之,中古道教的法位制度與《道藏》的三洞四輔分類體系并不完全對應。

蓋箓本是道士之中秘密傳授的文契,箓中有仙童玉女、将軍吏兵等衆,可供法師驅策。是以玄壇科戒中有一條就是道士不受箓職的,不能為人章醮。因為沒受箓職的道士,本無靈官将吏可供役使,天曹無名,縱然章醮亦不靈驗。《正一威儀經》雲:“當詣師受斬邪符箓。不受之者,魔精鬼妖,橫見幹犯,兵病所侵。受之者,誅邪伏兇,萬神潛藏,土地山川,侍衛送迎。”如果這些人,僭越無禮,竊取衣冠,效仿法師替人章醮,召神遣将,不唯不靈驗,并且有罪。可以這樣說,道箓的傳授,其實也是法的傳授。《正一威儀經》雲:“經戒符箓,不詣師受,行之不神,反得偷盜之罪。須詣師受,依法修行。”唐代詩人李翔就曾寫到:東漢天師直下孫,久依科戒住玄門。寰中有位逢皆拜,世上無人見不尊。

箓的内容包括很多,古真雲:“經為箓之體,箓為經之用。”古代道門傳授,不僅僅是授箓而已,還包括經、戒等。按《太上三洞傳授道德經紫虛箓拜表儀》雲:“臣等已參初法,修奉護持,今年某月某日,蒙師某君于某宮觀,傳授道德青絲金紐,紫虛寶箓,及真經上下、河上公章句、想爾要戒、存圖、傳訣、朝儀、齋法,三日限畢,拜謝恩朱表一通”雲雲。故知授箓的内容包括很多,不僅僅是箓與職而已,還有經、戒、法、訣等等。授箓隻是言其大要,舉一以概其他也。

《正一修真略儀》雲:“世人受道經戒,佩服箓文,縱未能次第修行,亦已不為下鬼,輪轉不滅,與道有緣,而況親行之乎?”

養氣之道

天師道的養氣之道,即所謂氣的修煉。道教素重煉氣之法,認為元氣為生氣之源,氣在則神随生,得元氣則生,失元氣則死。《雲笈七簽》卷五十六《元氣論》中說:“人所以得全生命者,以元氣屬陽,陽為榮;血脈屬陰,陰為衛。榮衛常流,所以常生也。”

天師道的氣,有三種不同的含義,均來自祖國醫學中的精氣學說。一指呼吸自然界的空氣,稱為“清氣”。二指先天父母媾精時的元氣,稱為“先天之精氣”。三指通過飲食物質所生的能維持人體生命活動的“水谷之精氣”,或稱“後天之精氣”。天師道認為人的活力之源在于體内之氣,故強調保持和充實體内元氣,希圖通過養氣之道而達到祛病延年長生久視的目的。

養神之道

天師道始終以老莊哲學的宇宙觀、人生觀和方法論作為其養生學的理論基礎、方術來源和實踐規範。天師道宣揚清靜無為、靜觀玄覽、含德抱一、虛心坐忘,追求内心的安甯,主張“道法自然”。這種離俗超凡的精神,發展并實踐為出世的養神之道。

養神之道包括内觀、守靜、存思、守一諸術,魏晉之前即已盛行,都是依據形神相依,形須神立的教義而來,認為人身五髒六腑器官都有神,神皆有姓字服色。這些神存在于人身,則形體安康,也就是說存神則可以安形、固形。但由于外界有色、香、味、欲的引誘,人身之神往往有被

誘引而外逸。神離開了形,即生機離開了形體,神不守舍(形),形體就會敗壞,生命就要死亡。因此,欲求長生,則必須存神于形體之内。

養形之道

天師道的養形之道相當廣泛,主要包括導引、按摩、漱咽、拳術、體育和行跷等,尤以導引為最重要。按摩,即《内經》之所謂“按跷”者也,是運用祖國醫學中的經絡學說,借鑒醫學中的按摩推拿,用按壓、扣擊、揉摩、捏推、提滾等手法作用于人體尤其是經絡循行部位,“引血氣之通流也”,作為養生之按摩,分為自我按摩和他人按摩兩種。

導引——為保持内氣不衰之法,其特點是在意念的指導下,将肢體運動,呼吸運動,自我按摩密切結合起來,使四肢百骸做各種俯仰屈伸轉體運動,使肢體“導氣令和、引體為柔”(李頤語),以疏通經絡,活血化瘀,理氣止痛,養筋健骨,除勞卻煩,從而能“内煉精氣神,外煉筋骨皮”。

養食之道

天師道的養食之道,包括服餌、辟谷、外丹、鼓漱等功。天師道認為,人的精神受肉體支配,而肉體則由食物作保證。為保持精神純潔,須少食人間煙火,須“止絕臭穢,休糧清腸”(《抱樸子》)。《莊子》中所謂神人“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雲氣,禦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乃辟谷的典範和先驅,馬王堆出土的“卻谷食氣”,可能是戰國時代流傳下來的古佚書。

辟谷——是一種修煉方法,即不食五谷雜糧、蔬菜肉蛋等

日常食物。辟谷也稱斷谷、絕谷、絕粒、休糧等。這種方術認為:“草食者善走而愚,肉食者多力而悍,食谷者智而不壽,食氣者神明不死。”這是說,食用日常食物,雖能維持日常生命活動,但不能長生不死。又說:“欲得生,腸中當清,欲行不死,腸中無滓。”即日常食物會在腸胃中留下有害渣滓,會使人身上火,減少壽命。

青城山

青城山位于成都平原西北部邊緣都江堰風景區内,東距成都68公裡,距都江堰僅10多公裡。主峰老霄頂海拔1600米,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諸峰環峙,狀若城廓,故名青城山,素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譽。青城之幽素為曆代文人墨客所推崇。1940年前後,當代國畫大師張大千舉家寓居青城山上清宮。他尋幽探勝,潑墨弄清彩,作品愈千幅,還篆刻圖章一方,自号“青城客”。六十年代,張大千在遠隔重洋的巴西聖保羅畫民巨幅《青城山全圖》,供自己及家人卧遊。晚年自雲:“看山還故鄉青”,“而今能畫不能歸”,終身對故鄉青城仙山充滿着眷戀之情。

青城山上中國著名的道教名山,天師道發源地之一。傳說天師道張道陵晚年顯道于青城山,并在此羽化。此後,青城山成為天師道的祖山,全國各地曆代天師均來青城山朝拜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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