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選了你

上苍选了你

张承中创作的小说作品
《上苍选了你》,由张承中着,为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发行于2011年10月,这本书是关于selina从上海拍戏灼伤到出院的90天连续日记,透过他的近身记录,真实呈现,她所受到的苦,一个胆小、怕鬼、爱哭、又爱漂亮的女孩,在承受上苍给她考验,90天犹如地狱般的日子后,她,仍然乐观的面对人生。[1]
    中文名: 别名: 作者:张承中 类型: 连载平台: 最新章节: 是否出版: 书名:上苍选了你:全民女孩Selina的地狱90天 类别:图书 > 青春文学 > 娱乐/偶像 价格:28.00 ISBN:9789866217166 页数:240页 出版社:时周 出版时间:2011年6月27日 装帧:平装 语言:繁体中文 出版地:台湾 丛书系列:Somebody

编辑推荐

亚洲女子天团S.H.E成员Selina烧伤事件心路历程全披露。

全民女孩Selina的地狱90天。

未婚夫阿忠贴身记录,感动70000000人的励志人生。

蔡康永、陶晶莹、任爸任妈热泪推荐。

Selina:感谢阿中做的一切,感谢他带我回家,感谢他保留了我不记得的部分。

蔡康永:你们都比你们想象的更勇敢。

陶晶莹:你怎么眼睁睁看着自己不一样的身体和脸,继续和颜悦色地对大家说着话?

内容简介

这是一本张承中(Selina未婚夫)所写;阿中曾在网路上表示:

我是个比你们幸运一点点的歌迷,可以比较接近S.H.E跟Selina,可以默默地近距离支持她们、喜欢她们。现在,上苍给了Selina一个巨大的考验,我也比你们幸运一点点,可以默默地近距离照顾她、守护她。

如此胆小的她,怎么可能捱过这种惊吓?听着曾被烧伤的艺人形容三度灼伤的疼痛,如此怕痛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了?不能想像,根本不敢去想,却还是会想。现在的她呢?声音有一点不一样,样子有一点不一样,但她的人一点都没变,平常的她就跟舞台上的她一样,而现在病床上的她,就跟平常的她一样,胆小怕鬼爱哭怕痛但乐观开朗,可是乐观免不了沮丧,不过沮丧过后还是乐观。

痛得受不了她会骗自己一下就过了,或泛着眼泪却笑着说我好像习惯这个痛了,换药更痛她会求医生给她多打几针止痛针,然后说服自己说换药才会快好,忍不住痛时她会不停的要求加吗啡,哭喊、发抖、生气、埋怨、洩气,然后随着吗啡渐渐昏迷,带着泪光安慰自己……每天重复害怕剧痛,每天依然坚强面对。

善良的全民女孩Selina在受了这么多苦之后,她想了想还是说:「其实,烧伤发生在我身上比较好。因为有这么多人关心我、照顾我,如果发生在替身身上,可能受到的待遇会比我糟吧?」

这是一条漫长的复健之路,感谢上苍,让她有这么多人鼓励、关心她。

作者简介

姓名:张承中

生日:1972年11月1日

学历:

美国西北大学法律研究所硕士

美国西北大学Kellogg管理学院结业

台湾大学法律研究所硕士

经历:

立法委员特别助理

理律法律事务所金融暨资本市场部律师

旺旺集团律师

宝成集团律师

目录

Chapter1

上海惊魂:Day1~Day2(2010.10.22~2010.10.23)

这是我生命中最恐怖的两天。除了晴天霹雳,还是晴天霹雳;除了无法置信,还是无法置信;除了痛哭流涕,还是痛哭流涕;除了惊慌失措,还是惊慌失措。

Chapter2

返台就医:Day3~Day11(2010.10.24~2010.11.1)

改来改去,改来改去,最后,我们决定带她回台湾了。10月24日晚上终于见到她了,我差点认不出她。第一次近距离了解烧烫伤的治疗,每天都是担心、难过、紧张与不知所措。

Chapter3

生命垂危:Day12~Day34(2010.11.2~2010.11.24)

赫然发现返台后我们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连她自己都过于乐观。第一周,因为回到熟悉的地方、身边有熟悉的人,她似乎潜意识里认为伤势没有那么严重,以为很快就会好了,她心情较安稳,也武装了自己。另一种灾难,从第二周开始。

Chapter4

脱离险境:Day35~Day62(2010.11.25~2010.12.22)

皮补完后大致脱离险境,不发烧了,吗啡也拿掉了,她的头脑渐渐地清醒了,随之而来的是每天的心理崩溃与身体复健,我的心里也开始不平静。复健,听起来不像是大问题,其实,问题可大了。

Chapter5

等待回家:Day63~Day90(2010.12.23~2011.1.19)

她终于站起来走动了,她每天哭着要回家。身体复舰心理复舰强迫自己接受自己的外表,是她这阶段日复一日的折磨。同时,我也快需要心理复健了。

后记

前言

自序

不只是90天

从小,我就不喜欢拍照,老是觉得自己不上相,照相表情也很僵硬;从小,我也不喜欢带照相机,因为麻烦,照相的人要洗或整理照片,况且总会有人带照相机,反正我只要出个嘴巴,拜托照相的人寄照片就可以了,就算没寄也无所谓。小时候写的日记是家庭作业,除了老师逼的那一阵子,我私下没写过日记;也曾有一阵子,常收到各式各样的日记本礼物,还有封面有小锁头的那种,我应该从来没有打开过。我既懒又没有耐性。

2010年10月22日到2011年1月19日这90天,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90天,我记了整整90天,拍了整整85天。90天过后到现在,我从一个看感人电影都流不出泪的人,变成了一个随时随地眼眶可以红的人。这本书所记录的90天,只是片段的90天,因为我没有亲眼看到很多过程,也未参与Selina的白天;最重要的是,我不是她,再怎么说,我感受不到完整的一切。

这本书写的是我看到、听到的90天,是我的录像、照片、录音、日记、记忆、感受、所见所闻,以及Selina所告诉我的。相较于同时期的日本天灾等新闻,这考验成了小鼻子小眼睛的事,却几乎是这阵子我和她生命的全部。

我看着、听着,记录、回忆这90天,写这本书有如再下灼伤地狱走一回。

好久没有写长篇大论了,上次认真地写是为了硕士论文,不过那是硬邦邦的法律文字,严谨、冰冷、没血没泪。事实上,我好像从来没写过有感情的文字,更精确地说,不论对亲情、友情或爱情,我都不算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所以,我文字能表达的,会是有依据的真实情况,没有官方说法,没有客套话,是一个感情不丰富的人所表达的感受,尽量试着不让这本书变成一个用理性记录感性题材的怪东西。

这本书或许是我能让这考验变得更有意义的方式之一。

我想献给Selina身边的亲友,包括任爸、任妈、Hebe、Ella及华研团队等,当然还有我自己。我们一起通过了这无预警的考验,起码对我而言,既然不可能忘掉,那么诚实坦然地面对、谈论这考验,才是真正能疗伤的方法。

我想献给S.H.E的歌迷及所有帮助关心Selina的大众,感谢!我想你们对于这90天的奇幻旅程可能有很多想象和疑问。

我想献给媒体朋友,从我的角度来回馈最直接的感受,回报最诚挚的感谢,回归最接近真实的事实。

我想献给从事海峡两岸交流的人士,这个故事可能是空前,但类似事件可能不会绝后,希望能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我想献给每位曾受灼伤折磨的朋友,包括灏明,借着这个故事向你们致敬!原来,你们这么勇敢与辛苦,你们值得社会给予更多的关怀与支持。

我想献给所有遭遇紧急危难或挫折打击的朋友。相信我,看了这故事,你们会更有勇气,冷静、沉稳、乐观地面对一切。

最后,我要献给Selina,你受罪了。上苍是特别选你的,因为大家都认识你,知道你胆小、爱美、爱哭、怕痛又乐观。上苍让你受惊吓,逼你展示“勇敢”;夺去你部分外表,让你展示“内在美可以超越外在缺憾”;知道你会一直哭,让你展示“哭完要擦干眼泪继续努力”,再让你展示“肉体剧痛与不适是可以熬得过的”,以及“人生只能乐观面对一切,不管有没有道理”。

上苍选你做榜样效果最好,Ella说得对,你是全民女孩。辛苦你了!

第一天2010年10月22日

今天是她去上海拍戏的第五天。前四天晚上她都打电话跟我哭诉,抱怨一个人很害怕,我还一直鼓励她:“我也很期待这部戏呢。”昨天,她寄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我,附上她受伤的剧照,她想吓我一下,开玩笑地说:“很逼真吧!”

今天下午3点41分,我在上班,收到她的短信:“Hi(你好)!我现在要拍爆破的戏了!很恐怖!我还要往前扑!整个就是动作片!现场都是汽油跟火!杰森史塔克在我眼里已经是Nothing(不算什么)!记得我爱你!”

我没有即刻看到这条短信,看到时也没有想太多,她大概是像昨天一样又想吓我一下,或是夸张了一点讨个关心吧?脑中仅闪过一秒钟,奇怪,不是音乐剧吗,为何要拍爆破戏?

随即我被工作占据,没有打电话给她,也没有回短信,当时我正在跟同事讨论公事,我们在全面检讨高温装置的安全性问题。我们所采用的电热煤油机可能有火灾的风险,这种发热装置,如果一不小心使高温的热煤油溢出来,很容易酿成火灾。我正忙着跟同事要采购合约,想了解一下如果电热煤油机酿成事故时,卖方的瑕疵担保责任如何。

4点多,来电显示是Ella。我看着电话呆了一下,心想:Ella刚刚两三点左右才跟我联络了啊?!她们三人要去大陆会合商演,我请Ella帮我带东西给她,Ella刚刚才告诉我已经拿到了,还叫我放心,她使命必达。Ella不是准备上飞机了吗,又打给我干吗?

电话一接起来,Ella说:“哥!老婆拍爆破戏受伤了,我现在只知道这样,我用短信传她助理电话给你!”电话中我好像没有回什么话,脑袋一片空白,过两秒钟回了神,心想:刚刚她的短信有提到爆破戏,天啊,难道是真的?我的心脏好像停了几秒钟。马上照着短信上的电话打过去,不通,再拨,不通,再拨,还是不通;我打电话给华研的经纪人(昵称阿嬷),不通,再拨,不通,再拨,还是不通。

我找电话簿中所有华研同事的电话,一个一个地打,打通了,她一个台湾的贴身助理接了电话:“阿中,她受伤了,好像是烧伤,现在不知道详情,因为Nana的大陆贴身助理都没接电话。不要急,我们知道消息会第一时间跟你说。”我没听完就大喊:“怎么没接电话?怎么受伤的?什么伤?严不严重?有没有急救?要急救啊!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想问有没有“冲、脱、泡、盖、送”,但当时,我嘴巴打结脑子也打结,就是说不出来这五个字。

电话放下我知道完了,听Ella及助理的口气,是真的,我脑中又一片空白,全身起鸡皮疙瘩。过了一会儿助理再打来,吞吞吐吐地跟我说:“任爸及阿嬷、青姐(华研宣传主管)要搭下一班飞机过去,我们试着订一下晚上7点的班机……”我马上说:“我也去,帮我订同一班,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我有签证,说走就可以走!”我心想:“完了!是真的,如果不严重,助理应该会跟我说不严重;助理没有跟我说不严重,难道很严重,任爸都要飞过去了……”

我马上去找老板小郭(以下小郭、小王、小白、小玉,行善却不愿具名,只好以化名代表)说我要请假,她一听呆了一下,还开玩笑问我,想要去哪里偷懒啊?我尽力冷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Selina在上海拍爆破戏受伤了……”话还没说完,我就哭了。小郭一看不对,马上说:“快去!快去!”

我跑回我的位子,极力镇静,心里盘算着,我身上有没有钱、要不要带电脑、台胞证及旅行证件在哪里、有几件工作要签名还没签完……脑中混乱一片,又打电话给其助理:“到底严不严重?有没有急救?问哪个贴身助理啊?”助理说:“不知道,只知道电话背景声音很混乱!我一有任何消息就立刻告诉你!”小郭追过来说:“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你可以找某人,某人跟医生有关系,某人熟上海。

你现在很混乱,千万不要自己开车!”我收好东西就往电梯口冲,满口答应小郭:“好好好!”我心想:出租车怎么可能开得比我快!我还得冲回去拿台胞证啊!同时,又想到一个朋友小王,他在海峡两岸都有事业,上海也熟,电话接通我只来得及说了个“喂”,电梯就来了,只好先把他的电话草草挂掉,冲进电梯,这个时候大约是下午4点半。

我开着车子从停车场冲出来,下午4点39分,台北市居然塞车,竟然还下雨,使得塞车更严重了。我坐在车上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着前方的车阵干瞪眼。小王回拨给我不通,发短信来请我快回电,小王大概被我的语气吓到了吧。我理了一下情绪,回拨给小王,试着镇定地把话讲完:“Selina在上海拍爆破戏受伤了,我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协助,我搞清楚再跟你说。”小王也傻住,当下也吞吞吐吐不知道要说什么。

然后我打了电话给我父亲,应该先跟我父母说一声,免得他们看到新闻吓死。我父亲长年在海峡两岸奔波,累积了不少人脉,应该可以给我很多建议。电话一接通,我说:“你先深呼吸一下,冷静,Selina在上海拍爆破戏受伤了……”我父亲突然拉高声量:“什么?!什么?!什么?!怎么会这样,严不严重?”

我说:“我现在去赶晚上7点的飞机,我不知道详情,你委婉地跟妈妈说一声,想一想可以帮我什么忙,保持联络!”我开着车子在台北市狂飙,很怕因红灯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我就开始乱想,开始流泪。冲回家里,急得满头大汗,抓了几件衣服,找好久才找到旅行证件及台胞证,赶快把下周一要用的文件签一签(周一我可能回不来),居然才5点出头。冲下楼,把文件交代给管理员,竟然整整三分钟拦不到车。

终于,上了一辆出租车,助理告诉我现在人已经送医院了,我又鬼叫:“怎么拖这么久?有急救吗?有用对方法吗?”助理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任妈的短信开始一通接着一通地来,她哭着打电话问我怎么办,我强忍着泪水说:“我会跟任爸会合一起去,您放心,我会用尽一切力量与一切资源,把萱萱安全带回来!”同时,助理传短信来:“背部灼伤,40%。”我心想:40%是什么意思?只伤到背,还好吧?伤到背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算太严重?同一时间再把短信转给任爸及任妈。

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想着她被烧到背是什么画面,想着她这么单纯善良,为什么?她没有做错事,不应该有报应吧?是我做错事了吗?若是我的错,我们又没有结婚,为什么是让她受罪?我想着想着,发呆了,看着窗外的小雨,我泪流不止。

我到机场时不到5点半,显然我是第一个到的,check-in(安检)完毕,还要等一个半小时。一个人站在机场,一下流泪,一下冷静,走过来走过去,一直问自己,我对医学一窍不通,我有什么用,能做什么?发现我竟然没有熟识的医生朋友!小郭提醒我找以前的一个同事,她投资海峡两岸的医学美容,认识一些医生,试着冷静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及需要什么帮助,她可以联络一个整形医生以及让她在上海的医生朋友打电话给我。我听了初步判断这是将来的事情,现在他们帮不上忙。

华研的同事打来电话,说刚刚送到上海瑞金医院;我父亲也打来电话,我请他立刻去打听上海瑞金医院怎么样。除了我父亲跟小郭、小王,我趁着这空当打了电话给小白及小玉。这两人跟我的交情都够,小白的人脉很广,应该可以打听到医学方面的消息;小玉在上海生活六年,才返台不久,上海状况他很清楚。

两人一接到我的电话,刚开始都是笑眯眯地问我周五晚上要去哪里啊?听我说完,两人口气大变,我可以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惊吓。两人开始打听,事情在我朋友间传开,我的电话开始不停地响,不停地有短信涌入。这样不是办法,我没有时间跟力气应付太多人,我需要熟悉上海和台湾两地的人,了解烧烫伤的人,如果要返台能帮上忙的人,小郭、小王、小白、小玉四个人加起来应该够了,我只锁定这四人及我父亲联络。

任爸到了。任爸一如往常,声音洪亮精神饱满,不过,我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担忧。任爸不停地安慰我,叫我冷静,说他会看面相,萱萱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只烧到背,皮肉伤罢了。阿嬷与青姐又隔了一会儿也到了,两人面色凝重,沉默不语。这时小王回传短信给我,告诉我瑞金医院很OK,他也是去那家;小白、小玉也打听了上海医院情形,回复瑞金治疗烧烫伤很有名;我爸爸也打电话来,告诉我:“听说瑞金医院不错!”

接下来,我们静静地上了飞机,飞了一个半小时,8点半抵达上海,华研联络车子来接。一路上,我们四个人几乎没有讲话,可能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吧。一路上,我就是一下子忍不住哭泣、一下子保持冷静,哭着想:怎么会这样?会不会很严重?会毁容吗?会死掉吗?哭完擦擦眼泪,冷静地想:如果很严重,我能做什么?等一下到了上海,我会遇到什么?我突然想起今晚本来要去参加婚礼,今晚是好友林志鸿(林志玲兄)的婚礼。

他本来邀我当伴郎,我满口答应。婚礼前一两周我父亲说我近期内要结婚(原定于2011年4月1日),当人家伴郎会冲喜,一定要婉拒,临时害得他措手不及,念了我好久。前两天他还特别跟我确认我会不会出席婚礼,我记得我说:“一定会!我再放你‘鸽子’,你恐怕再也不理我了!”结果,我又放了他“鸽子”。不过,他明天看到新闻应该就会谅解了吧,我传了一个简短的短信:“临时有要事,无法参加,抱歉!”

补记:写到这里,时间是2011年3月初,我们原定于2011年4月1日的婚礼,因为她的身体恢复不了那么快,已无限期延迟。有一种说法是当伴郎不要超过三次,否则会结不了婚。我很早就当过两次伴郎了,为求心安,对于接下来的伴郎(第三次)邀请我都是左闪右躲,在我自己婚期决定后,林志鸿的邀约我就爽快答应了。

一切就是这么诡异,虽然我这么小心,这么宁可信其有,甚至听父亲的话推掉了邀约,但在既定原本要当伴郎的日子,就这么倒霉,这么低的概率,发生了我婚礼无法如期举行的事情。2011年4月,我一口气答应了两个5月的伴郎邀约,突然间,我不大相信这个说法了,或者我也好奇我还能多倒霉。我想:把握当下比较重要,现在,能帮忙于两个好友,比起闪东闪西、闪说法、闪不知的将来,重要得多吧!

晚上快要10点,我们抵达上海瑞金医院。到了医院门口,华研同仁出来请我们在车上等一下,有几家媒体知道了,堵住医院入口,他们帮我们安排其他入口。我想:都什么候了,哪有空管媒体,媒体不重要吧?公开场合爆炸,Selina受伤有多少人看到,纸里包不住火,消息出来只是迟早的事啊!

随着华研同仁的引导,我们几个人以及华研董事长在上海的朋友林董事长一起挤进了灼伤中心张主任的办公室。简单几句寒暄与介绍后,张主任告诉我们,烧伤是严重的,总面积超过50%,双腿最严重,脸还好。暂时,命是保住了。任爸听闻没有影响到器官、生理功能等,便开始安慰大家,好险,重要部位都没有影响,非常感恩。

我听完大吃一惊,心想:任爸,您的期待也太低了吧?哪里是只有背,天啊,太严重了!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流,好像整间办公室也只有我一个人不争气地流泪。大家关心其他细节,其实我也一直很想听张主任解释烧烫伤,但我只记得他说了“急救、清创、植皮、复健”“面积太大很难植”“清创与植皮是相对概念”等等,其他时间一直在恍神。

印象中,张主任显得非常有自信,因为瑞金医院治疗烧烫伤是有名的。他告诉我们,他们每天要门诊三百位病人,经验丰富,各式各样的烧伤都见过了。又说,中国台湾这方面也很先进,将来建议我们送回台湾,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不过,一切由家属决定,现在留在这里也可以,送回台湾也可以。

还说,清创越深越安全,但将来复原越难,他一般都以生命安全最重要为前提。不过对这样的病人来说,他会特别小心,所以他压力也很大。大家听了都放心不少,张主任的说明让我们对他很信任、放心。我们提出想去看Selina,张主任不建议,因为人才刚刚救回来,还在感染高峰期,要密切监控观察,她才受惊吓,怕情绪波动影响其各项生理指数。不过,张主任答应会转达我们都来了。

我待在那个空间快要窒息,跑出办公室,手机一直响,接了通电话是媒体朋友,没心情说什么匆匆挂掉。同时,有个女孩站在门口呆若木鸡,她是Selina的贴身助理之一,小瑜。

小瑜跟我说了一下事发经过,大致上是本来应该依序爆炸的五个爆点,不知为何同时爆炸,而Selina跟俞灏明站在第五个爆点旁边,正要准备跑,就被炸了出来,小瑜自己站在数十米外,也被爆炸威力扫到。现场很乱,没有水,就用灭火器喷。

先送松江医院,小瑜陪她光脚走去松江医院急诊室的厕所用水冲身体;后来救护车来了,改送瑞金医院。送医途中,小瑜一直跟她说话,怕她昏过去。小瑜跟我说,她告诉小瑜叫我一定要来,还叫小瑜拍下她的受伤照片,小瑜不敢拍,但她坚持。俞灏明的情况不清楚,但小瑜听说他可能有吸入性呛伤。我其实当下是无法专注的,也不大敢听的,但还是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听了一下。

小瑜突然哭着对我鞠九十度躬,嘴里连说了七八次对不起,我试图扶她起来,发现她的身体整个是僵硬的,扶了好久才扶起来。一行人准备离开张主任办公室时,我抓了一个任爸要签文件的空当跑进去。办公室里只有我跟任爸,没有别人,我拉下脸跪了下去:“张主任,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懂医学,我只会求你,求你救救她!”那一刹那,我第一次懂了无助的意思,第一次体会到电视、电影里常常有的家属跪求医生的情境。临走前,张主任特地留了他的手机号码给我们,交代不管多晚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打给他。

离开医院时约11点,林董事长安排我们先到他的饭店休息。总算见到医生,听到医生说的话,大家心里应该稍微放心一点点了吧。进了饭店,坐在房间里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任爸忙着跟任妈打电话,任妈好像吵着要来,任爸说:“现在情况不明朗,来了也没用,来了不就是我们夫妻俩抱头痛哭而已?瑞金医院的医生很好,如果确定在这里长期抗战,再过来吧!”阿嬷同青姐忙着跟华研董事长、总经理联系汇报,华研在大陆的戏剧主管也来了。林董事长的朋友,一位姓王的律师也来了。王律师忙着安慰我们,并告诉我们上海瑞金医院真的是治疗烧烫伤数一数二的好医院,在这里治疗可以放心。

林董事长一直对我进行心理“建设”,要我有心理准备,她的双腿一定烧到焦黑了,我没有勇气问他这是张主任说的,还是烧伤常识。我只是不停地在房间里走过来又走过去,思考着我能做什么。我让阿嬷看她出事前发给我的短信,我跟阿嬷说我没有回……我们两个抱头痛哭,但我们不能哭得太久,因为阿嬷还有好多事情要联络。

趁着一个空当,任爸突然跟我说:“阿中,你刚刚也听到医生说的了,现在的萱萱已经不是以前的萱萱,跟你当初订婚的萱萱不一样了。任爸很感激你陪着过来,将来不管你有什么决定,任爸都觉得是对的。你放心,任爸硬朗得很,照顾爷爷之外再照顾女儿,没有问题!

”我当下吃了一惊,都什么时候了,您跟我说这些,记忆中我没有心力回话:一方面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另一方面我正忙着跟小白、小玉短信交流。因为,一下子感觉没有上海地缘的问题了,没有再找好医生的问题了,也没有送回台湾的问题了,我请小白跟小玉协助打听如何是正确的下一步。

同时,消息也传开了,我收到很多关心祝福。小郭是虔诚的基督徒,她一直发《圣经》的祷告文给我。在那个脆弱的时间点,任何一个关怀与加油,都会让我不停地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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