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甯靜的小山村,老實的船夫餘木生靠着撐船擺渡為生計度日,善良的他為着鄉親們的方便而經常自己吃苦受罪。妻子陶春美麗賢惠而吃苦耐勞,在家忙裡忙外洗衣喂豬做飯,一家人過着節儉但還算充裕的生活。
鄰居小姑娘杏枝邀請陶春一塊去趕集到鎮外看火車——當時火車還是一個山裡人聞所未聞的新事物,他們對于看這新鮮玩意當做神聖的儀式化的東西來看待,打扮好了,專程去看。對于山裡人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看山外世界的機會。
丈夫餘木生對陶春說:“等大橋修好了再去看吧,莊稼人也沒那功夫去看。”
陶春說:“我随你。”
餘木生說“咱們把家裡的蛋雞賣了,以後專門喂菜雞吧”
陶春說:“我随你。”
陶春對于木生,總是說着“我随你”。
家裡賣了一頭豬,一百五十八塊錢,木生給陶春八塊錢讓她買東西,她給孩子賣了玩具槍、圓珠筆、給丈夫買了兩盒好煙大前門,本想給自己添一件新衣服,但丈夫不怎麼同意,她什麼也沒有買。
陶春幫鄰居姑娘杏枝說媒,走了十幾裡山路,說好了一門倒插門的親事,卻落得丈夫的埋怨。她經常肚子疼,丈夫不關心她,隻是讓她吃幾包人丹緩解病症。終于,在一次犯病時,陶春被檢查出了肝癌,因為平時沒有及時的檢查,已經到了晚期。得知消息的餘木生悔恨萬分,後悔自己沒有在以前的日子裡多關心妻子,感覺自己對不起妻子,而孩子們也因為媽媽住院而想念媽媽。
陶春終于出院回家了,已經知道妻子所剩日子不多的餘木生盡最大可能去愛妻子,疼她,洗臉讓她先洗,家務事自己也盡量多做,讓陶春給孩子的作業寫家長簽字,并且還千方百計地去找妻子上次想買的她心儀的衣服,甚至破例買了豬肚改善生活,給她應該有的平等的夫妻的權利和機會,給她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幸福權利。木生開始一次次地看着妻子和孩子流淚,想着幸福的日子可能就不多了。十幾年來一直是陶春“我随你”,他也想以後能随随自己的妻子。
木生整夜整夜的偷偷哭泣,後悔着,去彌補欠妻子的情和愛。他們之間的稱呼也由“哎,喂”變成了“春妹子,木生哥”,一家人都小心翼翼地珍惜着所剩不多的時光。
“在家時青枝綠葉,出家後面黃肌瘦,一回回打下水底,提起來淚水汪汪”。
這是撐船用的那根撐杆,也是任勞任怨善良美麗的陶春。
木生問妻子有什麼心願,她說她想去看看火車,照張相。
木生終于推着獨輪車讓妻子做上面去看火車了,兩個人穿戴一新有說有笑地走在山路上,綿延的群山,隆隆的火車聲從遠處傳來。
演職員表
角色介紹
(角色介紹資料來源)
幕後花絮
- 為了盡快熟悉農村生活,扮演陶春的張偉欣走訪了一些村莊中的農家婦女,向她們學習做農活、打草、喂豬。演員劉延有二十多年的農村生活經曆,在讀劇本時,他感到自己的堂哥就很像餘木生。他的堂哥與妻子很恩愛,但是夫妻關系卻是夫唱婦随的從屬關系,吃飯時堂嫂從不上桌,即使她當了奶奶仍然如此。于是,劉延把堂哥作為塑造餘木生的模特。在外景地的縣醫院體驗生活時,劉延認識了一位帶孩子求醫的中年農民。經攀談得知那位農民發現兒子脖子腫大時,以為是大脖子病,用土法偏方治療,結果延誤了治療,到醫院檢查才知道孩子得的是腫瘤。在拍攝木生聽醫生說陶春患癌症的戲時,劉延就一邊體驗那位農民的心理和感情一邊表演。但有的地方他做出的反應太像那個農民,而卻非角色所需,所以導演在混錄時把聲音抹掉,隻剩口型,以彌補表演上的不準确。扮演杏枝爺爺的位北原為了尋找角色的感覺,天天在外景地的大街小巷觀察山區農民的談吐舉止,揣摩他們的感情。“明漢”的扮演者陳銳在開拍前到油榨坊體驗過生活,但正式拍攝時,他發現自己雖然穿的是農民的衣服,可就是與環境不諧調。後來他意識到這是因為自己渾身幹幹淨淨的,不像個幹活的人,于是,抓起機油、泥土往身上、臉上抹,以至于和真正的榨油工人站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演員、哪個是農民。該片在1984年金雞獎評選中以全票獲得評委會提名,但在是否推舉它為最佳故事片獎的問題上,評委意見不一,最後在無記名投票中,該片以微弱優勢獲得最佳故事片獎。而夏衍曾公開表示不贊成該片獲最佳故事片獎。
獲獎記錄
幕後制作
創作背景
編劇王一民出身于農村,曾長期在地區一級的基層單位工作,而且“文革”期間又被下放到農村,對農村和農民比較了解。他注意到農村婦女承擔了家庭生活的重擔并深深地同情她們。1982年,王一民的妻子疑似患乳腺癌,他非常難過,回首往事,感到對不起風風雨雨中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妻子。後來,雖然妻子患病之事證明是一場虛驚,但是,王一民心靈上的震動并未消失,想根據自己的人生體驗寫點東西。然而,當時已經有許多關于知識分子在十年浩劫中坎坷人生的作品。某天,他看到袁枚的詩《馬嵬》,其中“石壕村裡夫妻别,淚比長生殿裡多”一句,讓他聯想到妻子以及那些飽嘗艱辛的農村婦女,決定把自己的人生感悟轉嫁到農民身上。他先試着用象征手法編了一個農村中的故事講給周圍人聽,反應不錯,于是,他開始創作《鄉音》 [12] (劇本原名為《鄉渡》)。
劇本改編
劇本初稿完成後,責編蕭惠琴和編劇王一民、導演胡炳榴研究後得出結論:影片的風格應該類似日本影片《風雪黃昏》,不用曲折的故事情節吸引觀衆,而是要以細膩的筆觸、深沉的情感來叩擊觀衆的心扉。為此,責編蕭惠琴根據自己的生活體驗,為劇本設計了數個細節,以彌補劇本初稿的不足。例如,木生收工回家後,陶春馬上按一套固定的程序來服侍他,這一細節的靈感便來自于蕭惠琴對舅父舅母的生活的回憶。
創作主旨
《鄉音》的電影文學劇本完成後,導演胡炳榴感覺劇本的時代氣息不太夠,但一時沒有找到理想方案。1982年12月,去湖南選外景時,沿途經過的都是剛開通不久的枝柳線,他深感火車開進深山後給山區生活帶來的震蕩,又聯想到影片中的主人公,便在分鏡頭腳本中,用火車開到深山代替了山區旅遊點作為大背景,把火車作為具有時代特征的環境,以突出新與舊之間的不協調關系,希望觀衆從中認識到加速進行物特建設的同時必須重視精神文明建設。同時,他還加強了對于文學劇本中虛寫的大橋工地的描寫。
影片評價
影片圍繞對日常生活的描繪和陶春的悲劇,批判了潛在的封建倫理觀念對人們的束縛和影響。影片采取散文式結構,用樸素、自然的風格,融合傳統的重複、對比、隐喻、象征等藝術手法,實現情理交融的效果,在對風情習俗的細緻描繪中,探究中國農民的傳統倫理道德在曆史變革時期所引起的振蕩。該片獲文化部1983年優秀故事片獎二等獎,1984年第4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故事片獎(電影網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