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令

浪淘沙令

古詩詞牌名
《浪淘沙令》詞牌名,又名《賣花聲》、《過龍門》,為唐教坊曲。五十四字,前後片各四平韻,多作激越凄壯之音。劉禹錫、白居易的為七言絕句體,五代時始流行長短句雙調小令。此詞原為唐教坊曲,又名《浪淘沙令》、《賣花聲》等。唐人多用七言絕句入曲,南唐李煜始演為長短句。雙調,五十四字(宋人有稍作增減者),平韻,此調又由柳永、周邦彥演為長調《浪淘沙漫》,是别格。
  • 作品名稱:浪淘沙令
  • 作者:李煜
  • 創作年代:五代十國 南唐
  • 作品出處:
  • 作品體裁:
  • 作品别名:《賣花聲》
  • 文學體裁:詞

懷舊李煜

作品

李煜(南唐後主)

簾外雨潺潺, 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 無限江山, 别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間。

【注釋】:

潺潺:形容雨聲。

闌珊:衰殘。一作“将闌”。

羅衾(音親):綢被子。不耐:受不了。一作“不暖”。

身是客:指被拘汴京,形同囚徒。

一饷(音賞):一會兒,片刻。貪歡:指貪戀夢境中的歡樂。

〔題考〕 本調出于樂府,【樂府詩集】收入近代曲中。原為二十八字,即七言絕句一首。唐白居易、劉禹錫并有此詞,且詞句即詠江浪淘沙。如皇甫松詞雲:「蠻歌豆寇北人愁,浦雨杉風野艇秋,浪起?眠不得,寒沙細細入江流,」亦非泛作也。迨至李煜,因舊調另制新聲,乃變作雙調,每段僅存七言二具,而所詠亦泛而不必切題矣。【詞律】以二十八字為正格,而以本調為變體,又名﹝曲入冥﹞、﹝過龍門﹞、﹝賣花聲﹞;而﹝謝池春﹞亦名﹝賣花聲﹞,不容稍混也。

作法

本調五十四字,前後阕字句完全相同。第一句五字,雨﹝憶江南﹞次句同。第二句四字,為仄仄平平,第一字平仄不拘。第三句即平起平收之七言句。第四句為仄起仄收之七言句。第五句則與第二句同。此調平仄既寬,而後半又同前半,為初學填詞者最易摹拟之詞調也。

節奏

簾外雨潺潺,

⊙●●○△(平韻)

春意闌珊。

⊙●○△(協平韻)

羅衾不耐五更寒。

⊙○⊙●●○△(協平韻)

夢裡不知身是客,

⊙●⊙○○●●(句)

一晌(饷)貪歡。

⊙● ○△(協平韻)

獨自莫憑欄,

⊙●●○△(協平韻)

無限江山。

⊙●○△(協平韻)

别時容易見時難。

⊙○⊙●●○△(協平韻)

流水落花春去也,

⊙●⊙○○●●(句)

天上人間。

⊙●○△(協平韻)

【作者】:李煜(937-978),五代十國時南唐國君,漢族,在位時間(961-975),字重光,初名從嘉,号鐘隐、蓮峰(蓮蓬)居士,是江蘇徐州人。

【釋義】:此詞原為唐教坊曲,又名《浪淘沙令》、《賣花聲》等。唐人多用七言絕句入曲,南唐李煜始演為長短句。雙調,五十四字(宋人有稍作增減者),平韻,此調又由柳永、周邦彥演為長調《浪淘沙漫》,是别格。

潺潺:形容雨聲。

闌珊:衰殘。一作“将闌”。

羅衾(音親):綢被子。不耐:受不了。一作“不暖”。

身是客:指被拘汴京,形同囚徒。

一晌(饷)(音賞):一會兒,片刻。貪歡:指貪戀夢境中的歡樂。

無限江山:指原屬南唐的大好河山。流水落花:落花随流水而去。

【譯文】:門簾外傳來雨聲潺潺,濃郁的春意又要凋殘。羅織的錦被受不住五更時的冷寒。隻有迷夢中忘掉自身是羁旅之客,才能享受片時的歡喜。

獨自一人在暮色蒼茫時依靠畫欄,遙望遼闊無邊的舊日江山。離别它是容易的,再要見到它就很艱難。象流失的江水凋落的紅花跟春天一起回去也,今昔對比,一是天上一是人間。

此詞上片用倒叙手法,簾外雨,五更寒,是夢後事;忘卻身份,一晌貪歡,是夢中事。潺潺春雨和陣陣春寒,驚醒殘夢,使抒情主人公回到了真實人生的凄涼景況中來。夢中夢後,實際上是今昔之比。

李煜《菩薩蠻》詞有句:“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所寫情事與此差同。但《菩薩蠻》寫得直率,此詞則婉轉曲折。詞中的自然環境和身心感受,更多象征性,也更有典型性。

下片首句“獨自莫憑欄”的“莫”字,有入聲與去聲(暮)兩種讀法。作“莫憑欄”,是因憑欄而見故國江山,将引起無限傷感,作“暮憑欄”,是晚眺江山遙遠,深感“别時容易見時難”。兩說都可通。

“流水落花春去也”,與上片“春意闌珊”相呼應,同時也暗喻來日無多,不久于人世。“天上人間”句,頗感迷離恍惚,衆說紛纭。其實語出白居易《長恨歌》:“但教心似金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天上人間”,本是一個專屬名詞,并非天上與人間并列。李煜用在這裡,似指自已的最後歸宿。

應當指出,李煜詞的抒情特色,就是善于從生活實感出發,抒寫自已人生經曆中的真切感受,自然明淨,含蓄深沉。這對抒情詩來說,原是不假外求的最為本色的東西。因此他的詞無論傷春傷别,還是心懷故國,都寫得哀感動人。同時,李煜又善于把自已的生活感受,同高度的藝術概括力結合起來。身為亡國之君的李煜,在詞中很少作帝王家語,倒是以近乎普通人的身份,訴說自已的不幸和哀苦。這些詞就具有了可與人們感情上相互溝通、喚起共鳴的因素。《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如此,此詞亦複如此。

即以“别時容易見時難”而言,便是人們在生活中通常會經曆到是一種人生體驗。與其說它是帝王之傷别,無甯說它概括了離别中的人們的普遍遭遇。李煜詞大多是四五十字的小令,調短字少,然包孕極富,寄慨極深,沒有高度的藝術概括力是做不到的。

【集評】

《樂府紀聞》:後主歸家後與故宮人書雲:“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舊臣聞之,有泣下者。七夕在賜第作樂。太宗聞之怒,更得其詞,故有賜牽機藥之事。

蔡縧《西清詩話》:詩人(李煜)歸宋後,“每懷故國,且念嫔妾散落,郁郁不自聊。”“嘗作長短句(即指此詞),含思凄惋,未幾下世。”王方俊《唐宋詞賞析》:這首詞的藝術成就是很高的,自然率真,直寫觀感,直抒胸臆,因之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它不僅在舊時曾為人傳誦,現在看來也是我國詩歌藝術寶庫中的一件珍品。

俞陛雲《唐五代兩宋詞選釋》:言夢中之歡,益見醒後之悲,昔日歌舞《霓裳》,不堪回首。結句“天上人間”三句,怆然欲絕:此歸朝後所作。尤極凄黯之音,如峽猿之三聲腸斷也。唐圭璋《唐宋詞簡釋》:此首殆後主絕筆,語意慘然。五更夢回,寒雨潺潺,其境之黯淡凄涼可知。“夢裡”兩句,憶夢中情事,尤覺哀痛。換頭宕開,兩句自為呼應,所以“獨自莫憑欄”者,蓋因憑闌見無限江山,又引起無限傷心也。

此與“心事莫将和淚說,鳳笙休向淚時吹”,同為悲憤已極之語。“别時”一句,說出過去與今天之情況。自知相見無期,而下世亦不久矣。故“流水”兩句,即承上中說不久于人世之意,水流盡矣,花落盡矣,春歸去矣,而人亦将亡矣。将四種了語,并合一處作結,肝腸斷絕,遺恨千古。

《南唐二主詞彙箋》引郭麟雲:綿邈飄忽之音,最為感人之至。李後主之“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所以獨絕也。王闿運《湘绮樓詞選》:高妙超脫,一往情深。

王安石

原文

伊呂兩衰翁,曆遍窮通。

一為釣叟一耕傭。

若使當時身不遇,老了英雄。

湯武偶相逢,風虎雲龍。

興王隻在笑談中。

直至如今千載後,誰與争功!

(王安石詞作)。

鑒賞

這首詞歌詠伊尹和呂尚“曆遍窮通”的遭際和名垂千載的功業,以抒發作者獲得宋神宗的知遇,政治上大展宏圖、春風得意的豪邁情懷。它不同于一般古代詩人詞客種籠統空泛的詠史作品,而是一個政治家鑒古論今的真實思想感情的流露。全詞通篇叙史論史,實則以史托今,蘊含作者稱贊明君之情,這正是本篇的巧妙之處。

起句“伊呂兩衰翁,曆遍窮通”從窮、通兩個方面落筆,寫伊尹、呂尚前後遭際的變化。伊尹,原名摯;尹,是他後來所擔任的官職。傳說他是伊水旁的一個棄嬰,以“伊為氏,曾傭耕于莘(《孟子。萬章》):”伊尹耕于有莘之野。“

莘,古國名,其地今河南開封附近(,商湯娶有莘氏之女,他作為陪嫁而随着歸屬于商,後來得到湯王的重用,才有了作為。呂尚,姓,呂氏;名尚,字子牙,号”太公望“。傳說他直到晚年還是因頓不堪,隻得垂釣于渭水之濱,一次,恰值周文王出獵,君臣才得遇合,他先輔文王,繼佐武王,終于成就了滅商興周之大業。

伊、呂二人的經曆并不是一帆風順的,他們都是先窮而後通,度過了困窘之後才遇到施展抱負的機會的,所以說他們”曆遍窮通“;呂尚顯達的時候,年歲已老了,所以稱作”衰翁“。封建時代的士人由窮到通,總有一定的偶然因素、僥幸成分,也就是說,能夠由窮到通的畢竟是少數,此并言”伊呂兩衰翁“,伊尹佐湯時年老下否,書無明文,此是連類而及。

值得思考的問題是:”若使當時身不遇。“作者頗有自許之意。”若使“即假如。當伊、呂為耕傭、釣叟之時,假如不遇商湯、周文,則英雄終将老死岩壑。伊、呂是值得慶幸的,但更多的士人的命運卻是大可惋惜的,因為那些人沒有被發現、被賞識、被任用機會,他們是”老了“的英雄,亦即被埋沒了的英雄。

下片,“湯武偶相逢”中的“偶”已經點明了“君臣遇合”的偶然性,可是,一能夠遇合,那就會出現“風虎雲龍”的局面。《易。幹。文言》:“雲從龍,風從虎,對人作而萬物睹。”意思是說,雲跟随着龍出現,風跟随着虎出出,人世間如果出現了聖明的君主,那麼,談笑之間就輕而易舉地完成了興王道、建國家的大事業

伊、呂有真實的本領,果然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來,這樣,才真正稱得起是人才。因這這是問題的實質之所,所以“興王”一句全詞中是很有分量的。結尾,也是對這一句的引申,說伊、呂不僅功蓋當世,至今超越千載,也沒有人能夠與之匹敵。

歌頌伊、呂的不朽功業的背後,伊、呂的遭适明主和建立功業對于王安石來說,無疑是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他從中受到了鼓舞,增強了推行變法的決心和勇氣。

思想感情

這首詠史詞上、下阙的前三句都運用了“叙”的手法,後二句則是用“議”表達。“叙”的部分講述伊尹、呂尚兩人出身卑微,曾曆經了種種困窘。“議”的部分則是說如果伊呂兩人不是遇到商湯周武這兩位慧眼識英才的明君聖主而被重用的話,他們就隻是被埋沒了的英雄,不可能建立一番功蓋當世、超越千載的事業。

這些議論寄托了王安石的感慨和希冀。寫此詞時,他作為北宋的改革派政治家正要推行自己的變法主張,他希望神宗皇帝能象“商武”一樣知人善任,支持變法。同時,他也希望自己能象“伊呂”一樣幸遇明主,建立一番豐功偉業。這表明王安石從史實中獲得了精神力量,受到了鼓舞,增強了推行變法的決心和勇氣,也使此詞不同于一般古代詩人詞客那種籠統空泛的詠史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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